万妖噬天祭的威力没有丝毫的衰减，径直朝着梦小楼和秦枫轰击下来！
“飒！”
红色倩影不躲不避，张开双手，径直挡在了妖祖护法轰下的路径之上。
一击之下，血染长空，那道身影如桃花中翩飞的蝴蝶，猛地向后疾飞，“轰隆”一声，重重砸落在了洛城的地面之上。
她如折翼的蝴蝶一般仆倒在地上，鲜血的颜色与裙裾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凄美得令人心伤。
“小楼姐！”
秦岚与蒙攸月几乎同时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
就在这时……
“伤我女人者，死！”
少有的戾气，少有的狂怒，仿佛被踩到了底线的洪荒凶兽，骤然出闸。
秦枫的身上，一本儒道至圣典籍飞起，“思如泉涌”文心骤然闪烁。
原本已经衰弱到几乎要枯竭的念力，骤然以极快地速度恢复过来。
下一秒，端坐凌云阁上的秦枫，面对四条真龙之力加持下的一击，神色不变，气势如虹，又如万古山岳岿然不动。
“吾知春秋，迎寒暑，送风霜……”
秦枫所吟天宪，郎朗上口，正是前稷下学宫祭酒邹春秋，穷其一生参悟出来的春秋天宪！
“天命在吾，汝为逆！”
霎那之间，天穹威力被彻底调动，轰下的万妖噬天的一击，仿若成为天地万物的敌人，狂风逆向，顿时朝着这妖祖护法的撼天一击冲去！
这不仅仅是秦枫自己的力量，而是以他的春秋天宪激活了天道力量。
“太好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族强者皆是振奋了起来。
“四条真龙之力虽然可怖，但与整个中土天道相比，就显得十分单薄了！”
“中土世界的天穹力量，连妖祖都无法正面抗衡，这妖祖护法再强，对上春秋天宪，还能比妖祖更强不成？”
可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巨响如惊雷滚过天穹。
被秦枫以大同天宪困住，无法发动攻击的八头妖祖护法，一齐惨嚎。
第1491章 禁忌的至圣战诗！
八道光华同时从他的身体里被抽离出来，朝着最强的那名妖祖护法飞去！
随着这光芒被抽离出去，中土天道骤然就感到了极大的威胁，八名妖祖护法，任一个都是需要中土天道拼命压制的存在。
原本汇聚成一点，抵挡万妖噬天祭的天道力量骤然分散，不可抑止地朝着八名其他的妖祖护法镇压下来。
“嚎！”
八名妖祖护法几乎同时惨嚎，阵阵天雷不停地鞭挞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受到中土天道的压制，实力迅速衰减，妖力超越他们被压制的境界，导致妖力反噬，霎那之间，八名妖祖护法同时被妖力反噬！
这才是妖族强者最害怕中土天道的地方！
什么样的境界，可以拥有什么样的妖力。
要是进入中土时，将自己的力量收缩在被中土天穹压制后的境界，自是相安无事，或者干脆自始至终都有妖祖的妖力护持，用于抵抗中土天穹的压制。
最害怕的就是力量释放之后，反而遭到中土天道的压制，仅仅是反噬的妖力，就足以让他们遍体鳞伤，实力大损！
霎那之间，八名妖祖护法惨嚎，绿色妖血四溅，气势节节衰退。
与此同时，那最强的妖祖护法骤然得到了其他八个妖祖的护持，又面对分散战力镇压其他同伴的天道之力，登时冷笑了起来。
“秦枫，一切都结束了！”
八道妖异光芒与他本身一道竟是九九归一，合成一道漆黑长袍的人影，若隐若现，似幻似真，屹立在他的身后。
妖力滔天，足以对抗中土天穹压制的天狼星力亦泼洒而出！
居然是妖祖在中土世界的一道投影。
亦或是妖祖将一道自己的化身，一分为九，护持九名妖祖护法前来中土世界征战。
残忍果断的妖祖，等如是牺牲了自己的其他八名护法——这些被中土天道压制的妖祖护法，想要重回巅峰也需要上百年的调理休养，甚至有可能因为被天道压制留下暗伤，永远也无法恢复自己巅峰时期的实力了！
但是狠辣的妖祖认为，他的交易是划算的！
因为他的八名护法只不过是实力大损，并不曾陨落，却来了击杀秦枫的一次绝佳机会！
此时此刻，九九归一，妖祖投影之上，竟是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那最强的妖祖护法竟是抬起手来，气血精气化为一根足以贯穿天地的血烟长矛，赫然就是妖祖最常用的攻击手段。
诸天战场里，镇魔渊之上，这根横贯万里，足以击穿一界的血烟长矛，皆是险些就要了秦枫的性命。
“秦枫，你——去死吧！”
妖祖虚影与那妖祖护法，两道声音合二为一，带着最终得胜者的骄傲。
血烟长矛横空而下，瞬间扯碎秦枫阻挡它的春秋天宪，所过之处的一切，都瞬间淹没在了血海之中。
路径之上，无穷无尽的洛城军民浑身气血都被这血烟长矛所激，生生像血肉烟花一般爆裂开来，所有气血力量尽数汇入这血烟长矛之中！
一时间，整个洛城之内，血海惊涛，宛如修罗炼狱。
“休要伤我哥哥！”
“秦枫！”
“秦兄！”
一时间，秦岚，蒙攸月，虚无一等秦枫世家的武圣，奋不顾身，完全不管自己的安危，也不顾实力的天渊之别，朝着那聚集了四条真龙，以及妖祖分身加持的血烟长矛横档过去！
哪怕只能阻挡一息，半息的时间，亦无怨无悔！
但就在这时……
“嘭嘭嘭！”
接连不断地撞击在屏障上的闷响声起，秦岚等人竟是全数被阻挡在了秦枫身侧数里开外的地方。
根本不得近前！
秦枫竟是要独自一人面对这四条真龙之力，得到妖祖加持的强者！
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和亲朋做出无谓的牺牲，还是真的胸有成竹，能够担当面前的这一切？
原本之前为秦枫挡下“万妖噬天”，已被重创的梦小楼，捂住心口，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似是想要起身为秦枫阻挡下这可怖的一击。
就在这时，秦枫口中却是吟诵出声，如歌如颂，甚至带着某种神秘悠远的旋律。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这前四句说的是英勇的将士，身穿犀牛皮做的铠甲，手持锐利的吴戈，与旌旗蔽日，黑云压城的敌人对决，弓矢乱飞，战马重伤，依旧争先而战的场景。
其中多有现在儒家已经不用的古音古字，仿若描述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战斗一般。
秦枫才吟出这最先的四句，登时圣殿护持大阵之内，就有人惊叫了起来。
“秦枫他居然想用那首战诗？”
“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因果？不要命了吗？”
两句战诗落，秦枫的身后，浩然正气夹杂天道之力，骤然如铺开的画卷，苍凉画卷之中，百万大军鏖战不休，一股为家国而战的顽抗之意，瞬间加持。
血烟长矛穿刺的速度受到这战诗的牵制，居然变慢了些许！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秦枫根本不曾去听宿儒们的厉喝，或者听到了也完全不去理会，趁着血烟长矛下坠迟缓的瞬间，语气从高亢转为悲凉，继续吟道。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这三句所说，乃是天崩地暗之下大军溃败，奋勇顽抗的战士被敌人杀尽，丢弃于旷野之中，回去故乡的路，变得遥远无比，再也归回不去了！
悲凉肃杀之意，自诗文之中弥散而出，闻者悲怆无比。
画卷之中的慷慨战意却登时化为森森死气……
死气透画而出，竟是黑雾通天，径直朝着血烟长矛迎击而去！
顿时，新晋鬼尊秦傲的目光就变了。
“这儒家战诗之中，所渗透出来的怨力，竟是比我们鬼道很多生祭活人的禁忌招式还要强……”
“枫儿他难道是在以浩然正气饲养鬼道怨力？！”
“他难道不怕迷失心智，堕入鬼道，成为鬼儒吗？”
“这……这到底是什么战诗？”
第1492章 《国殇》
正当所有人震惊于秦枫这首战诗中的森然鬼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