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已经全然没有兴趣了，瘫倒在床上开始刷手机，随意附和道：“这玩意送我都不要，你还买。”
秦奋却觉得没这么简单。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王海边上，把那头旧式的电脑和主机一块搬到桌上。
主机的外壳处有很大一块凹进去的地方，像是摔的。
秦奋熟练地将电脑组装上，除了开机时主机因为老化慢了些，其他的反应都还不错，甚至让人有些惊喜。
屏幕是初始的蓝色页面，整个屏幕上只有一个程序，底下只有一个问号。
问号程序？什么意思？
秦奋偏头看向王海。
“海产店的一个经理平时喜欢地下淘，这台电脑是他花了两万块买回来的，说是因为里面有一个很厉害的系统，打什么游戏都很畅快。”
王海原先以为就是某种病毒软件，也没当回事。后来那经理的老婆因为这事来店里闹，摔了主机。王海想着息事宁人，就出了两万块买了这电脑，把人送走了。
“我自己试了试，这程序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秦奋疑惑道。
“不知道怎么说，就像是有人在电脑里帮你一样。”
王海立马站起身，把酒店里配置的电脑搬过来，接上网线，再开机时，这个程序就进到酒店的电脑上去了。
他点开那个问号程序，屏幕忽然闪动了两下，但很快平静一下，偶尔会有闪雪花。
王海接着点开吃鸡游戏，把鼠标递给秦奋，示意他来操作。
秦奋的手在触碰到鼠标的那一刻，心跳开始加快，一种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
他输入自己账号登陆游戏界面，选择了单人匹配界面，在飞机上选择落定地点时，脑子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目前l城无人选择。”
秦奋的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捏了一下，脑子里轰隆隆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倒退。
是系统！
但又不太完全。
没有人比秦奋更了解系统，这种感觉虽然熟悉，但却变了很多，而且也不太完整。
秦奋在王海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玩完一场单排，成功吃鸡。平日里他自己单排解决一场游戏大概需要八分钟，这一次只用了五分钟。
游戏进行结算时，他微微握紧了鼠标，开始进入尝试输入指令。
脑电波沟通还有没有用呢？
“进入睡眠模式。”秦奋尝试着发动指令。
电脑画面没有任何动静。
王海一直盯着电脑，目光在秦奋的脸上和电脑屏幕前来回移换。没从秦奋面前看到惊讶的表情，这让他有些不解。
“进入睡眠模式！”秦奋再次尝试。
电脑屏幕忽然划过一排彩线，随即，秦奋的大脑里，终于听到了他想听到的声音。
“收到指令，立即执行。”
秦奋松了口气，摘下耳机，立马站起身来。头顶上的中央空调风灌进衣服里，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怎么样，你有没有感觉。”王海立马追问。
秦奋假借喝水的动作挡住眼镜，反问道：“你用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我用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提醒我该怎么做，但是声音很小，一场游戏里能听到两三次，每次都很准。”王海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他头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秦奋方才几乎是能听到大部分提示，但也有错误提示。王海只能听到一些，大概是体质问题。秦奋可以断定，这个系统并不完整。
“你呢？”
秦奋放下水杯，故意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王海：“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出现幻听，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呀。”
“怎么会，真的有，我试过好几次，本来想录屏，但是又录不下来，这声音像是只能出现在脑子就是。”王海快速解释。
秦奋摊开手：“可我真的没有听到。”
“但你刚才也很快结束游戏了呀！”王海着急道。
不等秦奋解释，高飞被二人的争执吵得从床上跳下来，悠悠道：“秦哥他单排都是几分钟解决战斗的，很正常！”
“要不，高飞你来试试。”王海并不放弃。
“试什么？”
“试电脑，王海说里面有声音提示。”秦奋平静道。
高飞立马笑了起来：“这又不是天猫精灵，还能有啥提示。”
“你试试再说。”王海一脸坚持，不由分说将高飞按在了椅子上。
秦奋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个不完整的系统还会不会听他的指令。他已经退出系统了，再加上这个系统还是残缺的。
高飞按照王海说的点开程序进入单排吃鸡。秦奋坐在后边，目光也一直看着高飞。
一开始他还是吊儿郎当的神情，随后忽然表情严肃起来。秦奋这心紧跟着他那皱着的眉头，连忙看向屏幕。
“靠！他居然趴厕所，他有毛病吧！正常人谁趴厕所呀！”高飞气得摘下耳机，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第二波毒圈刚刷，高飞就在逃跑的路上被淘汰了。
“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王海问道。
高飞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有啊，公共喇叭里有人在疯狂嘲笑我。”
秦奋松了口气，看样子，系统应该是短暂关上了。
王海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又玩了两把，虽然吃了鸡，但没听到声音让他很纳闷，甚至还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别试了，明天还要打比赛呢，你别把自己玩懵了。”高飞劝说道。
王海一连开了五场，随后落寞地从椅子上起身，摊坐在地上发呆。
秦奋看他这失神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系统这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且不说他是否有私心，担心出现有新的人取代他。光是这个脑电波控制，就挺危险。
“你也别想太多了，有可能这个程序就是个病毒软件，用了几次就没用了，毕竟是个老电脑。”秦奋安慰道。
王海摇了摇头，从地上爬起来，郁闷道：“我真的听见了。”
“那，那个买电脑的经理听不听得见？”秦奋试探地问道。
“听不到，但他说，玩游戏很顺利。”王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