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四爷,白导年、白庭山、白戍城,三个人坐在一起喝着小酒。如果放到随便一个什么地方,没人能想到这里坐着方星最重量级的几个人。
  不过这里是白府,而且方圆半里都没有人烟。层层的魔法阵张扬地布置在周围,表明这三人商谈的事情重要且隐秘。
  白戍城倒是对这层层防护不以为然:“至于吗,有什么要问的就说吧,白祖也不一定介意他的秘密被别人知道。”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白庭山说,“白祖是怎么安排的?你之前的一下奇怪的指示,也是白祖的意思?”
  “是我想对他一些话的验证。”白戍城说。
  “不用怀疑,神的智慧远在我们之上。”白导年说,“当年他就告诉我四儿的死讯,我想尽各种办法,始终没有脱出他的掌控。”
  “老爹也早就知道四爷会死?”白戍城问。
  白庭山摇头:“我没问这方面的事。倒是你,有没有问白祖战事的走向?”
  白戍城叹气:“这就是我要对你们说的重点了。白祖的意思,联军必败。”
  “不是白家必胜?”白导年立刻意识到这句话的文字游戏。
  “也就是说,这次白家会输,但会有其他势力把联军击败。”白庭山说,“莫非就是你想照顾的那个学弟?”
  “不能这么说。”白戍城说,“白祖提到的另一个神——水族的守护神依然存在于方星。而那尊神反对赤帝,所以赤帝必败。”
  “问题是,怎么败。”白戍城敲敲桌子,神情严肃,“白祖明确告诉了我联军必败,但胜利的代价却会改变。可能稍有行差踏错,方星就会面临灭顶之灾。赤帝一定会输,但方星未必会赢。白祖说他预测的最差的结果,是整个方星的人类只剩一男一女。”
  白庭山和白导年听到白戍城说的都斟着酒杯不动了。
  白庭山缓缓开口:“方星未必会赢,而不是白家未会赢。”
  “白祖对结果并没有明确的指示。”白导年缓缓补充。
  白戍城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摊手:“是啊,千年已过,白祖的庇护已尽。有了另一尊神的干扰,白祖的预言也到了极限。白家还能不能存在就看我们自己了。”
  “你们都是统兵打仗还当了那么多年家主的老爷们,应该不会说怂了吧?”白戍城喝了口酒看向他们。
  “日子我们算着呢,心里有谱。”白导年笑呵呵,“只是习惯了白祖的指示,这突然没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还是那样。”白戍城说,“老爹,你这次攻击犹狐,打狠一点,我希望能逼犹狐让步。”
  “我明白。”白庭山说。
  “老爷子帮我盯着点蓝海那边,贵族势力不强,他们应该会从水神院那里找出路。”白戍城说,“蓝海城内虽然是贵族们的地盘,但原本的监察院等白家势力应该还有地下据点,不会被完全围剿殆尽。你联系到城内的人,让他们去和水神院接触。能争取到象牙塔最好,实在不行也要保证让水神院两不相帮。这些魔法学院最不稳定,如果我记得没错,赫图那个瞬发魔法的技术就是临海市一个小学校的老师研究出来的。水神院诡异的东西多的是,我也见识过不少。有些技术是有希望对军队造成大规模杀伤的,别让蓝皇得到。”
  “直接强攻,连蓝海带水神院一起打下来也不是不行。”白导年一口酒下肚,酒杯撂下,桌子震三震。老头赤裸的胳膊上青筋暴起,肌肉横行。
  “别,老爷子知道你好久没打仗了兴奋的不行。”白戍城赶紧说,“鲁纳看不惯赫图不就是因为穹铁顶着五大学院的帽子不干魔法师的事,他们只在乎魔法发展延续的。你要是强攻蓝海让水神院损毁,鲁纳那边就没希望争取了。”
  “鲁纳可是一直瞧不起水神院。”白导年说。
  “兔死狐悲、兔死狐悲。”白戍城说,“我是家主,听我的。”
  “那么蓝海境内另外的那十几个高等魔法学院,也要控制一下。”白庭山说。
  “嗯,我已经关照过那些去当地驻扎的白家子弟了。”白戍城说,“这也是我们少有的优势。犹狐和赫图的魔法同出一源,能力有限。撑些日子,或许那些已经研究好的新魔法可以给我们提供新战术。这方面我们可以向赫图和穹铁取取经,从蒙学就培养战士,提高战力课和实战能力的培养。对了说到战术,我在中庸体验到的新战术,你们帮我完善一下……”
  白家因为白天机而铸成的极为稳定的家主制,让三任家主拥有惊人的威信。这种威严和信任可以明显提高效率,也意味着三位家主需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和工作。三人对之后的各种安排和战术进行了细致深入的讨论,一聊就聊到了天亮。
  白家一直以来的高效也让其余人的反应显得慢了几拍。
  比如获悉白家占领了蓝海相当多城池的蓝海贵族,此时还在慌乱的争执中。
  白家动起来后惊人的战力让一些被沉默的白家蒙蔽双眼产生错误认知的贵族恐慌起来。蓝海里一时出现了墙头草一般的贵族,搅的蓝海内部局势也有些混乱。
  此时蓝海城内,虽然因为内乱造成了很大混乱。但风波如今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作为国都,容纳很多平民商户的大城也不可能一直停摆。如今虽然街上人员往来稀疏许多,但也恢复了些许烟火气。
  一个茶楼里,隐秘的包间,两个人对坐,商谈着什么东西。
  这两人都不显眼,但他们背后的势力却很显眼。
  一个是蓝海城的贵族,另一个是白家。
  商讨的就是怎么叛逃出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