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楚整个人直接盘坐在里面,脸色平静,刨除目光中的戾气,颇有种得道高人的感觉,只是脸庞还有些青涩。
等到他将这一片浪涛全部吞噬之后,神念的探查距离也会随之延长,那才是人族精兵噩梦到来的时候。
这边已经开始摸索了新手段,人族那边的内讧却还在持续着,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甚至因为久久找不到陈楚,无形中的裂缝更加深了不少,有着共同敌人,以及共同利益,才勉强凑成了这二十万的联盟。
如果放在是平常的话,两位王爷,以及那些世家将领等等,轻易都不会搭上话,更别说共同出动士兵了。
中军营帐,秦太师和赵岩两人正在进行商议,郡守早早的明智选择,退出了这场争斗,妖王功劳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总共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这都已经第四天了,怎么可能还没有踪迹?”
秦太师紧皱眉头,不停翻看着芒砀山的地图,若非担心会被陈楚伏击的话,他都有心直接带队进去搜寻。
先前已经中过调虎离山的计谋了,自然不能在一个坑里面掉下去两次,尽管这样有些投鼠忌器,但毕竟稳妥。
“秦太师,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了,根本没必要如此提防,直接派上所有精兵强攻一波,。”
“我们已经给了小妖王那么多的灵石,就相当于间接保证了不会再来干扰他,现在已经是违反了默认准则。”
秦太师径自说道,这两个家伙在镇南王和混天王手下嚣张惯了,从来不把朝廷的官员放在眼中,就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
有时候想想,还是郡主他们更明事理一些,而且对秦太师的制约更少,他们好歹也是在同一张桌上吃饭,无非谁的菜多少而已。
就算动些手脚也只是私底下,哪里像赵岩似的,分分钟看上去就有种撕破脸的冲动,让秦太师还要分出不少精力加以安抚。
“难不成小妖王又甩了我们一道?”
方轩开口发问,他从魂天王那里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击杀小妖王,虽说靠着自个儿不太可能完成这个任务,最起码也不能让后者给跑了。
“应该不至于,我们的封锁线十分严密,就算是一只陌生的苍蝇都不可能飞出去,更何况穿那么大一个人了。”
“这可没准,原来他不是没有在营帐中变换成我们人族精兵的模样,。”
秦太师担心的正是这一点,看上去,小妖王已经被围困在了这里,实际上却是人家自己挑选的地方,他们才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
一位与墨麟同阶的顶尖强者,既便深受重伤,但如果他想要逃走的话,谁也不可能拦得住。
“那就是他有意坑骗我问的灵石!”赵岩不假思索,为了凑足三千五百万,甚至连他的家底都受到了一些影响。
来自朝廷的强硬命令,镇南王当然不会自己一人干掏腰包,随便扯个借口,让身边部属或多或少都贡献了一些。
这样他们对朝廷的怨恨加重不少,更方便镇南王的统治,帝王心术,素来这般狠辣。
“以小妖王的身份地位,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当然也不排除他故作疑阵。”
纵然以秦太师百十年的为官经历,都有些吃不准陈楚的真实意图。
主要还在于干系太大,动不动就要搭上数万名精兵的性命,以及诸方利益的协调,光听起来都让人一头大。
“秦太师啊,我看你真是年纪大了,越发的优柔寡断,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方轩撇撇嘴,不置可否。
秦太师:“……”
在他的记忆中,自打晋升为太师之后,整整一百多年的时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过话。
看来先前坚持不和混天王他们打交道,这个决定非常正确,成天被这种家伙气着,寿元要减少。
“老夫希望两位能以大局为重,暂且抛开个人恩怨,另外,还有两大世家那边,也需要你们去敲打一番。”
秦太师耐着性子,勉强叮嘱道。
众所周知,除了混天王和镇南王之位,在安夏国还有着两大家族,分别为马家和常家,全都是传承悠久的世家大族。
论及实力,绝对不弱于任何一郡,即便没有给他们任何封地,但势力范围早就形成了事实上的割据状态。
而今大敌当前,却屡屡从两大家族的阵营中传出不好的消息,自然秦太师心中着急。
唯独方轩和赵岩适合去批评马家他们,前者作为朝廷的钦差大员,贸然动作的话,可能被误解为其他意思。
毕竟这些年,刘权对于世家大族的打击可是不小,曾经在他即位之初的时候,号称四大族,而今只剩下了两家。
“为了稳定军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秦太师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方轩终于说了句人话。
“现在的关键点是究竟怎样找到小妖王,以及将他活捉,还是直接杀掉。”
赵岩做了一个向下劈砍的手势,意思很明显。
“这绝对不成,在没有得到郡城的命令之前,我们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就算找到小妖王之后也只能看着他……”
秦太师有些说不下去了,她自己都觉得这有些不太现实。
且不说那位会不会允许,自己坐化之前还被一堆人族强者盯着,说不定又把他的那股火气给勾了出来。
而且那可是与妖族纠缠了上百年之久的惑乱头子,即便秦太师是能压得住,手底下那些精兵可不见得有这么好的素养。
能够亲自杀掉小妖王,这是多么大的功劳和荣誉,哪怕拼上姓名都是值得的。
“郡城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消息传来?”赵岩试探着问道,即便两位王爷加起来也不可能和朝廷相抗衡。
“老夫目前也在沟通,但还没有得到回复。”
不得不说,为了这场战争,秦太师真的是殚精竭虑,本就花白的头发这下全都变了色,平常没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