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
白帝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
场中虽然只有伏羲和神农这两位圣皇参与了巫妖大战，可杀劫没降临之时，黄帝等六人在得了圣人果位后，都推算过那段过往，看到了人族朝不保夕，艰难求存的岁月。
炎帝神农更是为了人族，连女儿都顾不上保全，好几个女儿，全都死在了各处，无一存留下来……
其后的蚩尤，依旧是巫族后裔。
火云洞诸位圣皇，对百族没什么概念和印象，但对巫族和妖族，可没什么好印象，说是深恶痛绝也不为过。
“前辈下令吧！”
轩辕黄帝起身抱拳道：“吾手下将兵，加上诸位夫人，都能代吾出征，一定将巫妖斩杀在摇篮之中！”
伏羲没有下令，而是笑着说道：“这些，是那位前辈的意思……”
火云洞中，一时间又无比清冷。
“为什么？”
好一会儿后，大禹帝君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位前辈不是不关心洪荒诸事吗？就算偶尔关心，也都在做有益人族之事，当年度人族前往西牛贺洲保留火种，帮晚辈炼制定海之物，皆是帮我人族，如今为何会转过头帮助其他种族？”
伏羲抬头看了一眼洞天福地中虚拟的天空，淡淡一笑：“道祖老爷，让那位前辈执掌封神榜，那位前辈便……”
断断续续，声音不高，伏羲将自己卜卦出来的内容，全都讲述了出来。
“帮人族扶新王……”大禹帝君重复道：“可人族气运，也会被那些扶龙之辈瓜分，为什么要这般做？”
“那位前辈的意思，本不是我等该猜测的，不过，我倒是有个大概想法。”伏羲道。
“兄长快讲！”神农连忙道。
“灭圣！”伏羲平静的说道。
就没了……
然而，这两个字好似炸雷一般，炸的火云洞这些圣皇和大禹帝君，身体都不由自主晃动了一下。
大禹帝君还是有些迷惘：“天皇前辈，能不能直白一点？”
伏羲苦笑道：“不一定准确，但我感觉，应是如此！”
“遍观洪荒，我人族虽是目下天地主角，然而洪荒五部洲，属于我人族的，却只有南赡部洲一处而已，其余部洲，除去还无归属的东胜神州之外，中神州归属阐教，北俱芦洲属于天庭，西牛贺洲属于西方教。”
“天庭和这些圣人大教能快速壮大，都离不开我人族气运，比如北洲仙门，求仙者皆是我人族生灵，所汇聚气运，却落到了道门三教和天庭头上，西牛贺洲自不用说，能有今日气运，八成是我人族之功……”
伏羲像是苦笑，又像是叹息般说道：“说起来，我们人族这天地主角，不过是给圣人大教当嫁衣裳而已。”
轩辕黄帝道：“天皇前辈说的的确有道理，可即便如此，圣人大教之中，核心生灵，依旧是我人族，若是其他种族趁此机会瓜分我人族气运，趁机崛起的话……谁又能保证，我人族的生存领地不会缩减？那时候，我人族生灵数量会如何，诸位皆应该清楚吧。”
伏羲缓缓点头道：“这便是我让诸位来此的原因，大家讨论讨论，我们最后决定该如何做。”
“我支持那位前辈！”大禹帝君率先喊道：“人族生灵降低怎么了，当初天皇和地皇两位前辈麾下的人族数量又有多少，靠着顽强拼搏，还不是确立了我人族为主角的洪荒天地，看看现在，我南洲的人族都是什么样子了，连求仙都没有办法，人家要降人皇为天地，对我人族开刀，我们人族，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般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不同意。”轩辕黄帝平静的说道：“仙凡分离，本来便是天地演化的驱使，若任何生灵都求仙，洪荒天地能容纳的生灵数量必然会进一步降低，生灵之力，本来就该控制在一个上限。”
“什么是上限？”大禹气呼呼道：“既然要有上限，为何圣人不自斩境界？”
“你这是无理取闹。”轩辕黄帝扫了大禹一眼，平静的说道。
“我不管，反正我支持那位前辈！”大禹帝君继续道：“人族数量降低怎么了，只要灭了圣人，我们和其他种族共处便共处，其他种族的强大，不也会倒逼我们人族崛起吗？”
“当日我们人族能从巫妖夹缝中崛起，难道如今还不如当年了，诸位前辈，你们怎么看？”
五帝交换了一下彼此的目光，最终白帝代表五帝发言道：“我们支持黄帝前辈！”
五帝五人，对人族的确大干了不少实事。
整合部落，兴起城郭，改造房屋农耕，钱币代替以物易物等等诸事，让人族迎来了南洲统一，迎来了大发展，五人在位期间，南洲人族数量翻番了蹭蹭蹭往上涨，为人族汇聚了无量气运。
可五人皆没和外敌作战的经历，而且，印象中，他们统治时期，圣人治世，人族在南洲安稳度日，情形不错，没必要改变，更没必要让百族生灵瓜分气运。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神农身上。
神农握着拐杖，沉默片刻后笑道：“这一次，我倒是觉得大禹说的不错，为自己而战，为自己的种族而战，本该获得尊重，而不是托庇圣人大教，以我人族气运，养圣人大教或者天庭。”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伏羲身上。
能一言决定者，也唯有伏羲一人了。
“大家……皆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吧。”
伏羲道：“我和妖庭之间的渊源，大家也都知晓，此事我不便参与。”
“多谢前辈！”大禹直接抱拳道：“既然如此，晚辈是不是可以直接去首阳山帮忙了？”
伏羲笑着点了点头，大禹直接转身就走。
轩辕黄帝等人，自然没人阻拦。
伏羲看似没表态，实则已经表态了。
按照本心……这不就是让他们分成两派，为各自的理念而战吗？
与百族为各自种族气运而战，恰好不谋而合。
所以，伏羲是认可大禹的，他们如何阻拦？
“晚辈选择帮圣人大教。”轩辕黄帝重复道。
“自然可以。”伏羲笑着说道。
轩辕黄帝朝神农和伏羲行了一礼，带着五帝消失。
小溪边只剩下神农和伏羲后，神农抓起大禹帝君扔在地上的鱼竿，笑着说道：“道兄为何不一言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