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枪孔仿佛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艾米整个身体僵直,瞳孔收缩,内心巨震不已,大脑一片空白。
对方竟然发现她了。
艾米的船不再前进,而是随着江水欲要南行。
葬吻把目光投在艾米右手臂,那米黄色袖口下似乎隐藏着什么鼓鼓的东西。
不过略微露出的一丁点箭尖让葬吻决定瞬间扣动扳机。
砰~~~
这个声音正是另一边云奇等人惊讶的声音。
刚才葬吻听见投降二字颇为诧异,不过却阴差阳错使她的注意力不再集中于寻找那个暗算她的人,故而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
不过葬吻并未因为那声投降而犹豫,她果断扣动扳机,毕竟她的肩膀此刻仍然隐隐作痛,如果没有这个疼痛提醒她,她或许不会扣动扳机。
“啊——”
艾米尖叫之声宛若受惊之幼兽,充满了惊恐。
这声音传入另一边的云奇几人耳中。
弃桑皱眉,他能听出来这个枪声究竟来源与谁,毕竟另一边那些水手的枪械都是步枪,声音与狙击枪是不同的。
但愿没出什么事好。
“是艾米的声音!”云奇张大了嘴巴。
“怎么会?我让她回屋里了啊!”诺茨又惊又惑,眉头已经凝成一团。
“快!”
狄铎已然冲了出去。
他们本来就在船边,不过三两步的距离。
云奇几人几乎是瞬间就爬到了船缘。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瞠目结舌。
只见下面有一个两米多高的龙卷水柱疯狂旋转在江面之上,水柱直接葬吻和艾米给硬生生隔开。
而艾米的船已经禁锢在那儿不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牵着。
艾米还活着。
原来是虚惊一场。
“嘿嘿!艾米是觉醒秘能了吗?”云奇松了一口气之后就开心交道,正一脸兴奋得打量那根水柱。
狄铎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个秘能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底下的葬吻已经惊讶得将狙击枪给丢在了脚下,双腿不停颤抖,她有些后悔开那一枪。
这个高度旋转的水柱直接那颗子弹消弭在内部,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另一边的艾米虽然躲过了一劫,但是心神还未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她刚才差一点就死了啊!
当艾米刚刚有点回神,眼前就有一个男人半个身子立在水面上,下半身被水体取而代之。
这是一个水元素秘能者。
这个男人背对着艾米,上身穿着边角破烂的寸衫,前面敞开,露出里面散乱的胸毛,此时他手中正把玩着一颗略微扭曲的子弹。
这个人将子弹随手一丟,便丢进了江里。
“我本不该插手此事!毕竟没有犯到我身上!可是既然都已经投降了,为何还要杀一个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吗?”男人声音霸道。
葬吻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眼前这个头带眼罩的男人,似乎想起什么人来。
“前辈——我——”
“嘿!是独眼龙吗?”云奇在船上大呼小叫,兴奋极了,这男人不正是许久未见的加仑吗。
“嗯?”船长加仑微微皱眉,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可是着实想不起来哪个货会叫他独眼龙。
加仑寻声望去。
“在这!在这!”云奇挥起了手臂,船长一抬头,云奇已经确定下来。
“嘿!”船长加仑颇显意外,竟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了云奇他们。
……
俄布拉这艘船如今是有不少人,不过俄布拉将大部分人拒之门外。
如今云奇一边和弃桑一边都聚集在一个已经改装一番的略宽敞的集体餐厅里。
“咳咳!大致情况我已经听明白了!”船长加仑咳嗽两声,他瞥了瞥那个已经被包成木乃伊的墮娃,又看了看狄铎,微微点点头。
“嘿嘿!我们厉害吧!”云奇拍拍胸脯道。
弃桑内心诽谤,厉不厉害跟你有毛线关系,但是他此刻是颤抖的,传说中的船长加仑在场,他们这是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了啊。
“额!厉害厉害!”船长加仑应付两局。
“嘿嘿嘿!你看看他们是不是在赏金榜上!”云奇摩拳擦掌,眼冒精光,赤裸裸的眼神游离在弃桑几人身上。
“你刚才不是说要放了他们吗?”船长加仑没好气道。
“哦!也对哈!”云奇想了起来,悻悻一笑。
弃桑见此,眼神一亮,莫非有戏?
“俄布拉船长!你自行安排吧!”加仑起身拍了拍俄布拉的肩膀,顺便在耳边嘀咕两句,然后就撤到一边开始抽烟去了。
“哈哈!可不敢在船长面前称船长!我这一船人的性命都是几位小友救下来的!还是几位小友做主吧!”俄布拉嘴角抽了抽,这明摆着云奇几个人跟对面这群土匪有事情要搞,他可不能乱来。
俄布拉此刻异常犹豫的是,云奇这几个家伙到底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不仅认识赫赫有名的算命师,还认识水上霸主船长加仑!
这关系有些复杂了啊,那船长究竟与算命师有没有关系呢!
俄布拉闭目养身,决定不去想这些复杂的关系。
“那行吧!俄布拉你跟我出去一下!”加仑点点头,便把俄布拉唤了出去。
此时屋子里面就剩下弃桑几个和云奇几个。
“嘿嘿嘿!”云奇露出一抹扣人心弦而又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划出个道来!”弃桑吞了吞唾沫,云奇这笑容让他受不了。
“我不管!我要把那个大块头身上的毛全拔干净!狄铎把你的刀给我!”小不点叫嚷道。
颓勇一脸懵逼,这是哪跟哪?他做什么了吗?拔毛干啥?
“你怎么被云奇传染了?都特么什么癖好!不给!我的刀不是用来砍毛的!”狄铎果断拒接。
传染?
弃桑几人听到这两个字表情有些不自然,纷纷看向云奇,怪不得刚在那个笑容有些——贱!
“诺茨!把你菜刀给我!等下船了再给你买一个!”小不点看向诺茨。
“不行!刀没了!今后做饭都是问题!”诺茨也拒绝了,他的厨具这么高尚的东西怎么能做这种事。
“那你放过把那家伙身上的毛给烧一遍!真是气死我了!”小不点到现在仍然满肚子怒火,他现在都不敢把运动帽给摘下来了。
“这——不好吧!究竟发生啥了啊?”
“这等会再说!我一定得把这货身上的毛全给拔下来!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小不点咬牙切齿得盯着颓勇。
颓勇内心大呼冤枉:我明明才是那个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人好不好,你一直跟铁疙瘩一样让人无可奈何,结果现在在这怒火连天,至少也告诉我我究竟把你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