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了个厕所,抱歉啊!”
巴克敲了敲王太刚的办公室,在他狐疑的眼神里安安稳稳地坐在了一个真皮沙发座椅上面。
松了松筋骨之后,巴克端起早就泡好的云岛白茶,吹了吹之后象征性抿了一口,就开始沉思刚刚那个瘦弱年轻人的话。
倒不是思考余茂春的事,因为余茂春即将是个死人,还没资格让他分心,他思考的是疯饼说的关于云奇的事。
按照疯饼所言,云奇前不久刚来这里,在这里只待三个月,进来之后就把所有人的影子给收割了,现在是这座监狱的狱霸。
短短的信息依然不能消除巴克的疑心。
虽说是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额——好像真挺短。
可为啥偏偏挑他做任务的时候蹲监狱呢?
他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只要有重大的任务,此子就会就会非常邪门地参与进来,然后他的任务就失败了。
第一次是他去尼徒家族挑事,遇到过云奇以及他的一堆伙伴。
第二次算是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叫做君机的人,之后他回去查阅之后基本确定这个人就是尼古拉?温斯顿的六徒弟,也是他要收寻之人。
之后他的古兵事件也有这些人的影子,虽然大概率跟这小鬼没关系。
今天是第三次,他要来寻找一个叫季云崖的人,此人是尼古拉?温斯顿的二徒弟,手中握持《天工》残篇,也是他今日必拿之物。
且不说古兵,但是他前两次寻找尼古拉氏亲徒的事情都有这个云奇的影子在。
隐隐约约间,巴克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要倒大霉。
揉了揉太阳穴,他站了起来笑道:“茶是好茶,还是先去看看余茂春吧!”
余茂春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上半身被石膏裹了厚厚一层,把下半身捂住,就像一个活脱脱的木乃伊,只有嘴巴和两只眼睛以及两个小鼻孔露在外面。
当他看到王太刚和一陌生人前来的时候整个激动不已,连带着床都有些抖动。
终于——终于来啦!
他今日必要报这监狱屈辱之仇,托此人宰了那滑头小子,然后转监。
看到病床的抖动,巴克皱了皱眉,莫非自己的表情管理的不好?
这个余茂春没必要看到自己就恐惧到如此地步吧?
算了算了,杀了吧!
都表现地这么明显了,明摆着是要出卖他们英迁国了。
想通这些,巴克此时已经站在余茂春的床边,看着“恐惧无比”的余茂春,一脸冷漠。
他把手伸到余茂春的脖子旁。
余茂春还以为这位大人要扶他坐起来,更是激动地不行,身体更加颤抖了,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英迁有真情,英迁有真爱啊!
可是他毕竟有求与人家,自然不能让这位大人如此放下身段做这种小事。
“大——大人——我——我自己——”
“呃~”
巴克见此人都恐惧出了泪水,也不好意思再搞他心态了,大手用力一扭,安静的屋子响起了清脆的断骨之音。
余茂春无力地软在了床上。
一旁的王太刚却是大惊不已,有心阻拦,却是依然迟了,当即大怒,这不是断他功劳吗?
“你——”
巴克回头一道冷眸使得王太刚如坠冰窟,他和善一笑:“哈哈,我英迁国觉得此人暗杀谭将军实在可恶,也知道仲什国尊重我国,不方便下令诛杀我英迁国国民,故而,上面特令我来取之小命,以彰显我两国共荣誉共耻辱的坚固情谊。”
王太刚一脸小问号,心态直接崩掉,神特么的共荣誉共耻辱,神特么的坚固情谊。
要不是这个人气场太强,王太刚撕了这个人的心都有。
现在想来,此人刚刚说是上厕所完全是无稽之谈,肯定去是逼问那个疯饼去了,不然决不会来杀人灭口。
失策啊!失策啊!
“不过此人毕竟是我英迁人,在你们监狱受了委屈,我自然是要管上一管,当然我知你身为狱长的难处,故而只是找出那个叫张三的人即可!”
巴克话锋一转,目光含笑。
“这——”王太刚感觉自己脑袋乱成一锅粥,一时间也不知道应是不应。
“放心,只是掠施小惩。”
言罢,也不管王太刚答应不答应,就迈步离开,去往监狱后面的旷地。
……
另一边,云奇拿着手电筒,照着眼前的大门。
此门三米高,两米宽,棕黑色金属打造,门上镶嵌两个大大的狮子头,周围是一排排拳头大小的尖锐椎刺。
最最中央,两门闭合处有一把足有半米的大锁,大锁被精雕细刻,一看就很讲究。
最后,云奇将灯光移到大门旁边的一个圆形石刻上,其表面刻着大大的“一”字。
“没想到一号监狱竟然是在这么深的地下。”
云奇撇撇嘴,不还是被他给找着了。
既然找到了,云奇自然不可能不进去呀!
别人需要钥匙,他云奇需要吗?
小小的身影穿过大门,云奇进入到一处乌漆嘛黑的地方,若是把手电筒捂住,这里真的是啥都看不见。
不过即便有手电筒,照射出来的光线也被空旷无比的空间给吞没。
大腿粗的光线扫了一圈,也没扫到什么东西,全是黑乎乎。
云奇小心翼翼伸腿向前跨半步,又快速缩了回来。
他突然打起退堂鼓来,不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一个怪物把他给吃了吧?
“不不不,我有玲珑心,没人能攻击到我。”
云奇在心里不断念叨着这句让他勉强能维持他站在此地的话。
“既来之,则安之!”
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谁?”
云奇差点吓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手电筒如同慌乱的老鼠在四处乱照。
可惜依然没有找到声源之处。
“孩子?”
那声音再次响起,夹杂着些许惊讶。
云奇吞咽了一口唾沫,抖着腿站了起来,平日里大帝之气在这一刻概荡然无存。
他突然抬起头来,手跟着照了上去,不会在上面吧?
可惜也没有。
然而当他刚把头转下来的时候,眼前竟站着一个直勾勾打量着他的“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