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但叶家大长老的脸上分明带着笑意,很多人都怀疑,叶家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所有人都在关注叶一陵的时候,慕容兮对程渡那叫一个不满。
小蜥?!
有没有点文化!
现在她终于能理解白泽对白泽为什么已经有那么大的意见了。
谁愿意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灵兽的身上,而且,那是一只特么的巨难看,巨恶心的灵兽,不,是禽兽。
简直是不能忍受!
慕容兮的内心活动无人知晓,此时,裁判站在不远处的小台子上:“叶一陵,请注意你的言行,比赛不得伤人性命,违者取消比赛资格,永不得参赛。”
但他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伤及对手性命,裁判也不能强制让他下台,只能出声警告。
叶一陵眼中闪过嘲讽,永不得参赛?呵呵——当年他差点死了有谁阻止了吗!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
而且……
四大家族么……
呵呵——
比不比赛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心里是澎湃的,外表是平静的。
裁判见叶一陵没有说话,但身上的气息平复了不少,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密切关注着他,要是真有万一,希望在他起杀意的瞬间阻止他。
“程渡!”叶一陵喊道:“你确定要躲在畜牲后面一辈子不出来吗?”
“这不是畜牲,它的我的伙伴!小蜥,给他点颜色看看。”
程渡感觉到有人支持,而且有裁判在,最重要的是叶一陵根本打不过小蜥,于是恶从胆边生。
血蜥听到主人的命令,速度飞快地往叶一陵扑去,张着血盘大口,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你也就这点手段,我倒要看看这条蜥蜴要是没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叶一陵表情平淡,一点都没有面临大敌的紧张,要知道灵宗和灵师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他能这么淡定,只能说明他也有底牌。
果然,白色的召唤光亮起,一道粗长的身影将血蜥拦在叶一陵的两米开外。
观看席上又是一阵惊呼。
这叶一陵真的是个特例!
叶长老非常满意众人的反应,他叶家的少主是人中龙凤,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程渡有些慌了,他,他居然也有四阶圣兽!
要知道他的这只四阶圣兽可是祖父花了将近十天的时间才驯化成功的。
叶一陵认识这么强的驯兽师?
谁呢?
青鸾宗?
也没听说叶家和青鸾宗有渊源啊!
他消失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拜入了青鸾宗?
可也没有消息传出来啊!
祖父不是说云家和青鸾宗关系不浅吗?怎么会收叶家人进宗?!
程渡脑海里闪过种种猜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越来越慌了,他的倚仗是小蜥,如今小蜥有了桎梏,那他就要和叶一陵正面相对,可他哪里是叶一陵的对手!
这时的叶一陵正隔着打斗的两只圣兽对他露齿一笑,那瓷白色的门牙折射着一缕光,让程渡的后背一凉,不禁将目光转移到正在打斗的两只圣兽上,只有小蜥赢了他才能完整地走下比试台。
叶一陵的四阶圣兽是一条巨大的血蟒,通体漆黑,但两只竖瞳通红,如鲜血一般的红。
它正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和血蜥缠斗在一起,血蜥的灵活性没有它强,它绵长庞大的身躯正缠绕在血蜥的身上。
血蜥除了嘴和尾巴,身躯和四肢被缠得死死的,特别是脖子,它不断挣扎,奈何血蟒越缠越紧,眼看血蟒的毒牙就要刺进血蜥的身体了。
程渡着急地大喊:“小蜥!”
血蜥已经被缠绕得呼吸困难,听到主人的声音后,精神勉强一震,身体炸裂,徒然涨大了几分,血蟒被突然的张力所伤,倒也微微松开了血蜥,但依旧缠绕在它的身上,只是不像刚才那般紧了。
它调整过来之后,蛇身缠绕着血蜥,准备收紧,可已经错失了最佳的时机。
血蜥在呼吸顺畅之后,长长的尾巴突然扬起,离末端三寸的位置突然长出一根倒刺,同时转头,往缠着自己身体的血蟒要去,尾巴的倒刺同时刺进了血蟒的身体里,缠绕在它身上,七寸的位置……
程渡心里铃声大作,这一招……
太冒险了!
要是这一击没有完全将血蟒完全放倒,那接下来,小蜥便要任人宰割了!
但他也知道,小蜥是没有办法了,对手太强,这条血蟒马上就要晋级成五阶圣兽了,不这样的话,它就要死!
血蟒被击中,“咻”地松开了血蜥,两处受伤的位置十分明显。
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嘶吼着,但并没有毙命。
“血蟒!”叶一陵飞身上前,看着无限接近七寸的伤口,目露凶光,连一只四阶圣兽都对付不了,要你何用!
感觉到主人的不满,血蟒疼得想死但动也不敢动。
叶一陵将它收回契约空间,知道它伤不致死倒也松了一口气,养伤总比重新培养一只要容易得多。
血蜥那边的情况比它的好不到那里去,刚刚那一招仿佛将它的所有精气抽走了,它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微微起伏的身体还能说明它还活着。
程渡的心瞬时就提起来了,揪揪疼,将血蜥收回契约空间就,转身面对裁判:“我……”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如断线的风筝飞向裁判,后背的血色窟窿触目惊心,叶一陵噙着微笑,慢悠悠地收回了手,还顺势拍了拍衣摆。
程家主和程晓燕“噌”地站了起来,担忧不已,程家主此时也顾不得规矩,直接凌空而起,程家的子弟见状也纷纷地往裁判方向跑去。
裁判表情复杂地接过飞向他的程渡,他知道,程渡想认输,可他的对手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按照比赛规定,没人认输,比试就还继续,从这一点上根本无法指责叶一陵,要是程渡没死的话。
如他所愿,程渡没死,但还不如死了。
程渡躺在裁判的臂弯里,看着围在身边的程家族人,还有最先来到而又离开了的祖父的背影,张了张嘴,神情恍惚。
他的灵根,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