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今儿难得希老大你在家啊,你媳妇不在吗?”
肖媒婆发现出来的不是勤玉兰后,便问道。
希士良摇了摇头,笑道。
“她去地里,还没有回来,婶子找她有什么事情吗,要不先进来坐会儿,她很快就回来了。”
肖媒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指着自己带来的三人对希士良道。
“希老大,这三位是一家子,来你家找人看病的,我刚好在村口碰见他们,就把人带进来了,没关系吧?”
希士良闻言一愣,打量了一眼这陌生的一家三口,随即回道。
“没关系没关系,这能有什么关系了,您也是一番好心,几位先进屋再说吧。”
说着,便做出请人进屋的姿势。
肖媒婆一看没有自己的事情,对着希士良摆摆手,便径自离开了。
希士良引他们入座,并请茶后,便主动切入话题。
“刚听婶子说了,你们是来看病的,是吧?”
对面的男子点了点头,道。
“确实如此,我们这次是专程带孩子来看病的,不知您是不是那位看诊的大夫?”
希士良闻言一愣。
“怎么,你们事先不知道给你们看病的人是谁?”
他实在不明白,既然人已经找上家门了,还搞不清楚给他们看病的人是哪一位,这到底是什么神操作。
对面的男子讪讪一笑,道。
“实不相瞒,我们是经人介绍,才得知您家中有位大夫医术了得,所以才上门求医的,之前并不知道您家太多的情况。”
希士良看出他说话的神情不像作假,自己喝了一口茶水之后,道。
“我家里能给人看诊的是我女儿,今年九岁,现在还在上学。”
“噗……咳咳~咳咳咳~”
男子刚端起茶水喝一口,便听希士良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便被呛住了,他不由地转头看向妻子,眼中带着询问,刚刚是不是他听错了?这个家能给人看着的竟然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毛孩子?
这,这怎么可能啊?!
妻子这会儿正给女儿喂茶水,没有留意丈夫的举动。
此时的男子心绪复杂,忍不住问道。
“请问您这里是欸乃村的希老大家吗?”
希士良看着他那不知该如何表述的神情,心下暗暗暗暗发笑,不过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回道。
“如果咱们国家没有重名的村落,且那个村落中也没有希家人,那你说的这个应该就是我家。”
“呃……那您家给人看病的除了孩子,还有别人吗?”
男子问道。
希士良摇了摇头:“没有,我家就只有一个能给人看病的人,而且还是个孩子。”
这下子,男子已经不知道该继续跟希士良说下去,还是直接走人了,心中更是暗恼四子这消息查探得不靠谱了。
“他爸,你怎么忘了,四子查探回来的消息中,不是有提到希家的小闺女是一名‘小神医’吗?”
不知何时,妻子凑近男子的耳边,悄声道。
听到妻子的提醒之后,男子一愣,仔细想了想,他便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还对这个消息大为惊奇来着。
猛地拍了自己脑袋,又晃了晃头,他突然产生一种危机感——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不应该啊!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自己问题的时候,他调整好思绪,再次面对希士良。
“不好意思,希先生,我这脑袋有点糊涂,之前确实听说过您闺女有‘小神医’之名,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忘记了,刚才内子提醒之后,才恍然想起,实在抱歉。
那您看看,能不能请‘小神医’给我家孩子看一看呢?我这孩子主要是声带的问题,前些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后来就发不出声音了。”
没错!这三人就是收到小十一纸条的慧儿一家三口,经过一天两夜的旅程,他们总算赶到了纸条上所写的希老大家。
说话的男子正是慧儿爸爸,这个时候,慧儿爸爸没有说清慧儿声带的问题,而是模棱两可地带了过去。
听到慧儿爸爸说他记忆力有问题的时候,希士良又片刻的吃惊,暗想这么糟糕的记忆力,到底是天性使然,还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不过,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随后听到他们夫妇是为女儿求诊的,便没有主动提及男子的记忆问题。
当然,作为一个门外汉,他也不可能提及小女孩的相关问题,而是介绍了一遍他们家的行医规则。
“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只是我家孩子的情况,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些,她还在上学,平时都要上课,非周末或节假日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人看病,所以几位……”
希士良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婉颜今天没时间给他们看病,请他们周末再来。
对面一家三口中的两个大人闻言一愣,夫妻对视了一眼,随即还是慧儿爸爸道。
“希先生,都怪我们鲁莽,事先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打扰到您家的正常生活了,只是,只是我家孩子的病实在等不及。
实不相瞒,在来您这里之前,我们给孩子找过不少医生,有中医,也有西医,但他们都对我女儿的病症无能为力,而且,西医那边还说,我女儿的声带保不住了,需要尽快全部切掉,否则的话会造成更眼中的后果。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听说了您这边的情况之后,就带着孩子辗转了一天两夜的火车、汽车,这次找到您家,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给我家孩子看看?”
慧儿爸爸说的说得很恳切,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关心自己的女儿,也急于给她治好病。
还没等希士良回复,慧儿妈妈也道。
“是啊,希先生,请您让‘小神医’救救我女儿吧,她年纪这么小,才五岁,我不想她往后余生都活在发不出声音的世界里,希先生,我求您了!”
说着,慧儿妈妈还把小慧儿从自己的膝盖上放下来,她自己则做出一副要给希士良下跪的姿势。
希士良哪敢受这样的大礼啊,赶忙上前,制止住她的姿势,道。
“大妹子,你这么干什么,咱们是公平法制的社会,不兴这种磕磕跪跪的,快,快起来!”说着,又扭头对慧儿爸爸道。
“快过来把她扶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慧儿爸爸也被妻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也过来把她扶起来。
小慧儿则睁大一双懵懂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自己爸妈和这个伯伯的举动,不过她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没有主动向前询问。
当然,就算她想问,也发不出而声,最多只能做点简单的手势罢了。
几个大人重新落座后,小慧儿又被自己的妈妈抱坐在膝盖上。
希士良刚才说出那份行医规则时,没有考虑到这家人是远道而来,也不知孩子的情况比较紧急,如今,知道这些情况之后,他便有心通融一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