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桌子给我抬起来。”管事一声令下,我脑袋顶上立马一空,七八个人直接把桌子掀开……
“呃……嘿……您看您这是干嘛啊,跟个小孩计较什么嘛真是……”我赶紧赔笑,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让她把吃下的东西给我吐出来!”管事一脸阴笑。
那几个士兵一听,各个坏笑着围过来。
“不是……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两人架了起来。
“哎哎!啊——”
尼玛,一名士兵狠攥着拳头,死命的往我肚子上砸!
我憋着一口气,生生受了她三拳,“你妈……炸了……”
胳膊被两名士兵架着,根本动弹不得,眼看着她又一拳,我抬腿一脚踹到她胸上,在半空中,也使不出多大力,但也把她踹的一愣。
“哎哟?还敢还手?呵……”几人一通哄笑,摩拳擦掌的就过来了。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呸,不害臊!”我紧咬着牙根,气死我了!
“嘴巴还真是硬啊。”那些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二话不说,那拳脚便往我身上招呼。
“呃……呵!我安溪若有出头之日,定教你们不得好死!”我是真的被气急了,也不顾自己说了什么,反正这话说完,我脑后一痛,就晕了。
……
迷迷糊糊的,冷的直发抖,随着意识的恢复,身上开始疼起来了,尤其是肚子,疼的直抽抽。
我睁了睁眼睛,士兵们正在有序打饭,而我,还躺在那张桌子旁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竟然就像没看到我一样。
我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还没抬脚,就愣了。
就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安骆城和安猛几个小屁孩竟然在有说有笑的吃饭?
我……心里突然一空……
呵……原来……到现在,到今天,我安溪在她眼里,还是一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人,她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醒了就快去干活。”那阴魂不散的管事路过我时,踹了我一脚。
我腿一软,又趴在了地上,依旧无人问津……
我笑了笑,嘴巴里有些苦涩。
乖乖的爬起来,乖乖的去干活,好像身体被掏空,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
三天了。
每次饭时,我都特别留意一下安骆城的动向,可没有一次,她连看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渐渐地,我开始每天摆着一张死人脸,不笑不闹不说话,乖乖听话,乖乖干活,她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似乎连我自己都遗忘了曾经那个开朗乐观不惹事不舒服的我了。
对于我的改变,管事好像还挺开心,说我就是欠收拾,一收拾就听话了。
嗯,你开心就好。
每天都被人打着骂着,被人当空气一样冷落着,我觉得……我再也不属于这个地方了……
我想……逃!
这个念头甫一萌生,便一发不可收拾了,逃……我要逃!
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他妈的安骆城,凉凉我也不要了,我只求我自己不要再活的这么憋屈,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开始不经意的观察守卫换岗的时间,还有巡逻士兵巡逻的路线。
也许是在迷茫的时候找到了方向,这几天我格外有动力,干活也有劲!
……
今天,是我被发配来伙房的第三十天,整整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真的改变了我的心志,消磨了我的斗志。
今天,也是我在这军营的最后一天,要么逃,要么……死!
收拾完碗筷,已经是半夜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凌晨时候那班岗哨防守最松懈,因为那时是人的困乏期,基本处于迷糊状态,而且这几天我经常后半夜主动提出去喂马,管事也没当回事,还夸我知道找活干了。
真想呵呵你一脸。
“管事,我去喂马了。”擦了擦手,就往马棚走。
“嗯……”那管事趴在桌子上打着盹,也是服气了,天天看我跟看贼一样!
轻车熟路来到马棚,挑了匹一早就被我看中的健壮马儿,喂了一会,最后一班巡逻的士兵应该回去休息了。
我又等了一会,果然瞧不见巡逻的士兵了。
好机会!
“伙计,一会可看你的了,这几天把你喂的这么饱,你总得报答我一下吧!”踮着脚摸了摸马头。
一想着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心里松了口气,但也……有些难过……
往凉凉住的营帐看了看,一个月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再傻兮兮的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安骆城会不会再难为她?
算了,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些事,又与我何干?
牵着马儿往侧门走,那里晚上基本守卫都是在打盹的,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跑出去。
回头又看了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嗯……怀念了一下那个美好的夜晚。
“站住!什么人!”
卧槽!吓我一跳!刚刚门口明明没人,怎么突然蹦出两个?
“我……哦,我是伙房的,管事让我出去买菜。”随便编个借口糊弄一下先。
“胡说八道!”
哦,糊弄不住,那就别怪我了!
“不是,这位大姐,你看……”我笑呵呵的走过去,趁着她不注意,照着她脑袋,跳起来就是一拳,打晕!
“你干什么!来……”另一个一看,张嘴就想喊人,我赶忙捡起刚才那名士兵的枪,照着那士兵的后脑又是一棍子,完事!
“哼,还想拦我?”一抹鼻子,阿爸不屑!
翻身上了马,牟着劲的一鞭子,马儿跟要起飞似的,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啾——啾——”又甩了两鞭子。
回头看看营门,哼,我出来了!谁都别想再虐待我!!
回过头来继续赶路,卧槽!前面小路上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天太黑,我也看不清是谁,但我这心里突突直跳,这人怎么这么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条路上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