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虽是不甘心,却也拗不过我。
正说着,帐帘突然被人掀开,莫久匆忙跑进来,我心里咯噔一下!
“出事了。”莫久脸色铁青,言语之中透露着急切。
啪嗒。
我手里的馒头应声落地。
明明前一秒还在劝凉凉要冷静沉稳,这一刻,我自己却坐不住了。
“师傅回来了?”
莫久没说话,领着我俩一路跑出军营,离着军营七八里外的一个小山丘上,一匹倒地不起的马,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师傅!”凉凉惊叫着冲了过去。
我也赶紧跑过去,到近前一瞧,真是古衍,一身狼狈,正紧闭着眼睛。
她旁边那匹马儿已然没了气息。
“这……”
古衍挑了挑眼皮,看见我们,稍显喜色。
凉凉赶紧把她扶起来,“师傅,到底出了什么事?”
“别急,先让她歇一歇。”
我一脸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那匹马,这马多半是活活跑死的!
古衍张了张嘴,愣是没发出声音。
我看她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师傅,咱不着急。”从马上解下水囊掂了掂,几乎还满着。
一共也才十几天,一来一去,古衍定然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路飞驰,估计自己吃口饭喝口水的时间都不多,也真是难为她了。
喂了几口水给古衍。
“师傅,您先歇着,不急,我问您,您听着便是。”
“母亲把翌王送回京城了?”
古衍点点头。
“翌王是不是翻脸不认人了?”
古衍忙又点点头。
“那她……伤母亲了吗?”
古衍摇摇头。
“呼……那就好……”只要安骆城人没事,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我……”古衍的声音极沙哑。
“我……我看着……元帅将陛下……送入京城,本以为……无事了……”
“可……”古衍略显焦急。
“不着急,慢慢说。”
“没想到,皇城门口,陛下突然命人将元帅拿下。”
“元帅为翌国鞠躬尽瘁,她怎么能!”古衍越发激动,我赶紧扶着她。
“那母亲是何反应?”
“元帅……并未反抗……离得太远,我也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但我能看出,元帅似乎早有预料,毫不意外。”
“嗯。”我点点头,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这该死的翌王,竟然怀疑元帅?真是瞎了她的狗眼!”莫久狠声开口,一副恨不得把翌王生吞活剥的表情。
“小溪,母亲……母亲她……”凉凉急切的抓着我的胳膊。
“你先别急,翌王既然没有直接杀了母亲,那就还有回转的余地。我想,她也有自己的忌惮,军营中半数的安家军只听母亲的调遣,周遭强国也多是摄于母亲的威名才不敢来犯,这些,翌王不会不知道,她就算是一时气愤,也不会轻易伤了母亲的性命。”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她扣押母亲,只是缓兵之计,如果不出意外,她大概会派其他人来取代母亲,对安家军进行安抚和拉拢,以此撼动母亲在营中的地位,变相削权。”
“一旦母亲被人彻底取代了,那她对翌王来说,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几人面面相觑。
“师傅,莫将军,母亲临走前曾言,她不在时,军中大小事务,由我和凉姐全权打理,事已至此,你们,如何抉择?”
我这一句话把俩人问懵了。
“你想怎样?”
“自然是,要去讨回公道。”
我就见这两人频频对视,也不说话,难不成是在眼神交流?
“我不主张谋反,但若真如你所料,我倒是不介意送那昏君一程!”莫久狠道一声。
古衍也没再做声。
“那要有劳莫将军,以巡边换防的名义,将忠心于安家的将士调出来。营中怕是还有不少昏君的眼线,我们所为不必过于刻意,但也不可大意。最好在军营十里之外再布一条隐秘的防线,以防有通风报信者。”
“这次动静这么大,若是被虞军发现……呵……”古衍一声苦笑。
“我倒是觉得,虞军对我们的威胁,可不如家里那位的大。”
“小溪。”古衍扶着我的肩膀,一脸正色。
“嗯?”
“难怪元帅格外器重你,这一次,安家的未来,和元帅的性命,就托付在你身上了。”
卧槽!突然这么一个重担压下来,我我我……我承受不住啊!
……
三日后。
这几日莫久把信得过的安家将士都集中了起来,在二十里开外又搭建了一座临时军营。
果然不出我所料,零零散散的,今天已经抓了第八名通风报信的士兵了。
“小溪,将士们集结完毕,将近三万人,你打算怎么办?”凉凉掀帘进来。
“只有三万人了?”
“这三万人完全可以信任,曾跟着母亲数次出生入死。”
“嗯,行吧,都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