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萝很快便叫来了陆修远。
这是林翰从三清处回来的第二天，陆修远敲门后，不等林翰说话，便走了进去。
整个屋子都被林翰的情绪感染，蒙上了一层压抑的灰色，陆修远看到呆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林翰，生生怔住了。
这样的林翰他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即使是为了穆嫣，他也没有如此颓废沮丧过，看起来就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再活下去也只是空熬岁月罢了。
陆修远尽量压下心中的不安，走到桌边故作轻松为自己倒了杯酒。
“在三清武神那里修炼的怎么样？”他问道。尽管这可能正是让林翰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他却是不得不提到。
林翰仿佛并未听到他的问话，就这样呆呆坐在床上。过了许久，他才幽幽道：“你说我这么差劲，三清武神为什么还要收我为徒？”
差劲？陆修远还是第一次听到林翰用这样的话形容自己。相比二人潜龙榜初识时的狂妄不驯，他实在是变了太多太多。
“为什么这么认为，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林翰摇摇头，道：“是我自己终于意识到了而已。”
他似乎被人洗脑了一般，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一无是处。而这是所有颓废中最为可怕的一种。
“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意识？你居然相信了？”陆修远摆出一副可笑的表情来，“堂堂百强赛魁首林翰，居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那敢问那些连初赛都没有过的人，是不是连人都不配做？”
“我不管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暗示，那人一定别有用心。”陆修远笃定道。
林翰这才慢慢看向他，一字一句问道：“别有用心？”
“对。你的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么多别人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你却是轻而易举就做到了，这如何能叫一无是处？我想，那个让你产生这种想法的人，一定是试图从心理上先将你击溃，然后让你怀疑自己，再也不会有所突破。而他这么做的目的，自然便是怕你变得更强。”
林翰消沉许久，此刻消化起陆修远的话来，还有些吃力，可慢慢的，他也理清了其中思路。
也就是说，三清武神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其实是在从心理上驾驭自己？
见林翰神情终于有了些起色，陆修远抓住机会问道：“三清武神这些天来都让你做了什么？”
“他让我修炼最基本的凝神聚气功法，我却连这本功法都难以突破。”这样一说，林翰忽然又觉得其实三清什么都没有做，是自己在修炼这功法的过程中逐渐认清了自己而已。
“修炼初级功法？”陆修远疑惑道，“为什么？”
“他说为了让我巩固基础，基本功更加扎实。”
倒是也说的过去，陆修远仔细思索着。可为什么只修炼了一本初级功法，就让林翰变成了这副模样。
还未等陆修远问出口，林翰便喃喃道：“我却连这本最为初级的功法都难以突破。这样难道还不是很差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