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花溪心头一喜,赶紧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姑娘还请跟我来。”
花溪前面带路,江六月抬眼看了看四周,转而跟了上去,而乾坤,则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柄扇子,学着其他人一样,一摇一摇的笑眯眯的跟在江六月的身后,只是,在三人进入一间名为悦溪坊的茶楼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变。
花溪带着江六月来到了悦溪坊的最顶层,此处是帝京之中颇高的茶坊,位置在帝京的中心,外面嘈杂,却因为位置的高低显得寂静许多。
花溪让江六月进屋,却见身后跟着的乾坤之后微微皱眉,眼中带着不悦。
乾坤微微挑眉,随即突然朝着江六月抛了个媚眼娇嗔的说道:“我说姑娘啊,你这位朋友似乎不怎么欢迎我呢。”
花心顿时恼怒,看向江六月,语气带上了冷硬。
“没想到姑娘如此本事,离开了王爷便又和旁人在一起了,根本不念王爷的好,既然如此,花溪觉得此时就算是和姑娘说了,姑娘也定然不会管,那么,姑娘还是离开,王爷的事情,花溪自行解决。”
江六月微微皱眉,看向乾坤说道:“乾坤,莫要闹了。”
乾坤撅撅嘴,看向听闻乾坤这个名字之后顿时目瞪口呆的花溪说道:“臭小子,居然连小爷都不认得,该罚。”
花溪有些蒙:“乾坤?你是乾坤?”
他抬眼看看江六月,江六月微微颔首道:“先说说你家王爷的事情,他到底如何了?人在哪里?”
花溪闻言,面色顿时一暗,悲切的说道:“王爷因为姑娘的事情,将帝京蒋家夷为平地,本应无事,却因为想要杀了蒋思悦被家族长老阻拦,随即王爷就被夹古家族的长老带去了帝宫禁地,此时生死未卜。”
江六月的心咯噔一下。
“帝宫禁地?那是什么地方?”
花溪摇头:“在下不知,只知道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处处危险重重,当年,王爷逃出帝宫回来王府的时候,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处完好的血肉。”
遥想当年,夹古裂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花溪也不过是大上夹古裂几岁,当年,夹古裂从王府中突然消失,找寻不见,一个月之后,王爷却自动出现在王府中,浑身的伤痕,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变色。
而江六月,看着花溪愤怒的面色,自然是想到了那最坏的可能。
江六月直接问道,那个梦,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而他的话也越来越深刻,让她的脑子根本就无法运转,她想要立刻去看看,他此时到底如何。
还有一件事,江六月深深的疑惑着,她抬眸看向花溪,问道:“你家王爷是否还有秘密?”
花溪一愣,不明白江六月说的是什么,江六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说道:“你知晓我是谁,定然是青衣或者夹古裂告知了你我的身份,那么,你如此不惊讶不震惊,我是否可以猜测,王爷也非比寻常?”
花溪一顿,面色有些凝重。
江六月的身份确实是青衣告诉他的,他不惊讶,也确实是因为夹古裂其实和江六月一样,都有着另一个非比寻常的身份。
可是,这个身份,要和江六月说吗?她真的值得相信吗?
见花溪面色一变,乾坤突然嗤笑道:“你家王爷连小爷都舍得送给她,你以为,还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而且,你既然知晓六月的身份,那必然应该明白其中的深意。”
乾坤的话让花溪陡然一震,确实,江六月就是白狼的身份和王爷如初同宗,他为何就没有将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
而且,王爷对白狼的宠溺,大家有目共睹,还有六月在王爷的身边,那肆无忌惮的模样,怎么就不是王爷心意的表达?
想到此,花溪豁然开朗,抬眼看向江六月,而此时,乾坤广袖一挥,一团火红色的结界瞬间将他们三人包住,外面的任何人都无法听到里面的动静了。
良久,当乾坤在江六月的示意下将结界打开之后,江六月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夹古裂,居然和她一样,可以化身白狼,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每到月圆之夜,夹古裂会突然失去理智,疯魔成性。
记忆回到了那一日,她站在蒋家大宅上方的时候,当晚,似乎就是月圆。
而她更无法承受的是,真的是因为蒋思悦将她重创,所以,蒋家才被夹古裂覆灭的。
这样的夹古裂,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不管是否危险,就让她自己置身在宫中,独自面对那些她从不曾面对过的一切。
可是,当她的生命受到威胁之后,他却大张旗鼓的帮她讨回公道,还因此被自家的长老会迁怒,丢进了那深不见底的禁地之中,面对着不致命的危险。
夹古裂,你到底想要如何?
为何我的心这般刺痛,想要从此和你两不相欠,却终究做不到?
乾坤和花溪站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花溪是不知道江六月到底是怎么了,所以,没敢说话。
而乾坤,则是在江六月心头那一抹悲哀出现之后,便了然了一切。
江六月,本该自由自在的生活,无忧无虑,却突然遇上了这么多的事情,牵连其中,无法自拔。
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尤其是,当她发现,这一切的主谋,却是她心中所爱的时候。
良久,江六月的脸色才微微缓了过来。
她看向花溪,面色凝重:“禁地在哪?”
花溪说:“在帝宫收山,有已经开了神识的灵兽把守,姑娘,花溪寻你,是青衣所托,他说王爷曾说过,若是遇见姑娘,必然要将姑娘送离此地,远离帝京,等待王爷出来之后便去寻你。
可是花溪不懂,王爷付出如此之多,为何不让姑娘知晓?所以,花溪擅自做主,将事情告知姑娘,希望姑娘无论去了哪里,都能等王爷回来。”
江六月起身,转而走向门外。
“乾坤,我们该走了。”
花心面色一变:“姑娘,你这是?”
“去帝宫。”
花溪顿时心惊,摇头道:“万万不可,姑娘,此时去帝宫危险重重,王爷已经为姑娘安排好了后路,姑娘还是先行离开吧。”
江六月回头,看向花溪:“我回来了就断不会有离开的打算,花溪,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她欠了夹古裂的,无关乎感情。
花溪摇头,转身都到了门口挡住了江六月的去路。
“姑娘,王爷命令,在下不得不从,还请姑娘按照王爷安排离京。”
乾坤闻言嗤笑:“花溪,若是姑娘此时不管不顾的离开,怕是你早已将姑娘列为不忠不义之中去了,此时这样,做样子,是怕之后被你家王爷降罪吗?”
花溪一顿,摇头苦笑:“花溪不怕王爷降罪,只是此时,花溪是真的不想要姑娘涉险。
你说得对,若是姑娘直接不管不顾的离开,花溪定然会觉得姑娘不是良配,只是此时,花溪明白,姑娘是真的关心王爷,这样就足够了。”
“谁说我关心你家王爷了?”
江六月冷冷的看着花溪,眸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夹古裂擅自做主将我囚禁在身边,这些暂且不论,我只论我危险之后,多谢他的仗义相助,他因我被困,我理当相救,这和关心没有任何关系。
花溪,我不是你家王爷的良配,我也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么关心你家王爷,所以,我所做的事情你不必负责,有什么后果,我也自行承担。”
说完,江六月转身离开,花溪想要拦住,却被乾坤打中了手肘,顿时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没本事,就好好练一练的好,免得主子受难,做属下的连点忙都帮不上。”
乾坤笑嘻嘻的说着,也不管花溪面色变得铁青,转身便跟了出去。
“你真的要去救夹古裂?”
“有何不可?”
乾坤和江六月顿在战王府的房檐上,两人身边裹着藏身的结界,所以,一般人是发现不了他们的。
“可是,就算你不去救他相信他也不会有事的。”
乾坤说着,看着江六月,江六月却是笑笑,摇头说道:“可是,不救,我终究无法确定我到底是怎么了。乾坤,你说,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确定,我的心到底是不是因为契约束缚。”
乾坤听了,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现在我已经想起了那上古传承中的封印之法,可以暂时的将契约心血封印起来,到时候,你不受这契约的束缚,便可以知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江六月闻言,抬眼看向乾坤。
乾坤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别扭的说道:“只是此法对心血有所耗损,本来,小爷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可是,小爷心软,最是见不得你难过的样子。”
说完,他对着江六月脑门一弹,说道:“好了,告诉你了,学不学在你。”
江六月在乾坤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脑门的时候,便感觉一汪清泉突然涌入自己的脑子,随后,大量的信息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