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看清,而是根本就看不清,我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当我看向它的时候,它也看向了我,尽管只有六秒不到,尽管我都没有看到它的眼睛,但是那种被恶神盯上的感觉清晰得就好像现在你在看着我一样,只不过你的眼中没有让我害怕的感觉而已。”夏子寒自己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讲故事一样,但是那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让人心如猫抓。
“你都说了你只看了六秒不到,很有可能是你的心理作用作祟,不要想得那么复杂。”晨安澜笑着宽慰夏子寒,心里却慢慢沉重起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时候真的要比清晰的实物更加让人忐忑不安。
“我也希望真的是我想得太多脑海自动虚幻出来的……”夏子寒有些泄气的耷拉着脑袋,晨安澜那样说分明是不太相信自己能够看得到海水两千米以下的东西,不过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何况是没有切身体会的晨安澜了。
“啊~~”一个长长的哈欠声打断了两人,睡眼惺忪的西门澈伸着懒腰走进了凉棚,伸了伸懒腰看了看晨安澜,又看了夏子寒,疑惑地扁着嘴,完全一副梦游的模样,又转身往别墅里面走去,突然就急急转身,气愤不已的看着两人。
“呀,你们两个,大晚上的不睡觉居然在这里幽会,亲爱的,没想到你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你说你堕落就算了,为什么就不肯堕落到我的头上来呢?臣妾最近真的很是寂寞空虚冷,皇上你就大发慈悲临幸一次臣妾吧……”
“鉴定完毕,这家伙还是在梦游。”夏子寒狠狠拍了拍额头,走到妃子附体的西门澈面前莞尔一笑,西门澈看得一阵失神,一记手刀便落在了他的脖颈子上。“皇……皇上……”嗝屁完毕,夏子寒手脚利落的把西门澈拖到凉棚的角落,拍拍手掌,踹了踹不省人事的西门澈,“看吧,果然不说话的时候像个人类,真不知道貊菀那个非人类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啊,该不会是这非人类的行为和人格吧?太重口味了……”夏子寒接受无能的摇了摇头,再回头的时候,晨安澜已经没有在凉棚之中了。“去哪儿了?”皱了皱鼻子往别墅里面走去,还没开门门就自动打开了,一头乱毛的濮阳洛站在门口,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又来一个?梦游真的会传染吗?”夏子寒小声嘀咕着,正要绕开濮阳洛钻进屋子里面的时候,濮阳洛的手却重重的打在她的肩头,疑惑的抬头,刺眼的金绿色光芒让夏子寒忍不住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刚才就因为超极限使用目力的眼睛也加剧了疼痛,泪腺受到刺激,完全克制不住的留下眼泪来。
滚烫的泪珠打在濮阳洛的手背上,双眼冒着绿金色光芒的他瞬间恢复如常,身体一软,倒在了夏子寒的面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夏子寒只能勉强睁着眼睛去接住倒下的濮阳洛,两个人一同栽在了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别墅的灯光都亮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同样一头乱毛的濮阳昊第一个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刚一到楼梯那里就看到了门口被濮阳洛压在地上的,泪流满面表情痛苦的夏子寒,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愣是没有说话。
“你们几个不睡觉是要做什么?”尉闵玄揉着太阳穴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场景,虽然表现得没有濮阳昊那么夸张,但是他脸上那怪异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咳咳……”尉闵玄咳嗽了两声,企图缓和这怪异的气氛,看着夏子寒说:“虽然有点那什么,我还是祝你们两个幸福,但是多少也避一点嫌好吗?这么大动静……”
“我避你三大姨父啊!还不快点把这家伙从我身上拉开,没看到我眼睛睁不开啊!”听得满头雾水的夏子寒只能确定客厅里面已经多了两个人,扯着嗓子嚷嚷,眼睛实在太痛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睁开。
“唉?!”尉闵玄和濮阳昊不明就里的互看了一眼,在夏子寒准备第二次破口大骂的时候,忙不失地的跑下楼来把完全不省人事的濮阳洛从她身上抬开。
靠在沙发上用毛巾包裹着冰块敷眼,夏子寒心中有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大半夜的不睡觉果然没有好事发生,竟是一堆糟心事。尤其是尉闵玄和濮阳昊这两个神经不正常的,完全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濮阳洛突然抽风用目力极光攻击她就算了,他们还在一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求老天收了这群不正常的人吧!
“这能怪我们吗?深更半夜不睡觉,两个人倒在那里,你还一脸泪水,还表情……总之是个男人都会……”濮阳昊越说越觉得奇怪,最终没能说下去。
夏子寒直接抓起面前铁盆里面的冰块砸向濮阳昊,“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啊?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有什么好想的?啊!?看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冲过来把我们两个扶起来吗?”
“我……”濮阳昊表情尴尬的看向尉闵玄,尉闵玄别过头不说话,此时此刻,沉默是金啊……
“总之你们大晚上的不睡觉就是不应该!”濮阳昊暗自骂了一句尉闵玄没义气,真是莫名其妙,他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两个男人倒在地上他居然也能在一瞬间想歪……再一看夏子寒那跟女人一样的脸,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张脸惹的祸啊……
“阿洛是怎么回事?以前在威岚的时候我可没发现他会梦游攻击人的,今天这么反常?”夏子寒用力眨了眨眼睛,感觉好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毛巾,问濮阳昊。
“阿洛确实没有梦游的习惯……等等,你刚才说他攻击你?”濮阳昊表情一僵,有些迫切的问。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刚要进门他就开门,然后用目力极光攻击我,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流眼泪的,完事儿了他还不省人事的直接嗝屁了,简直不可原谅。”夏子寒一想到自己一进门就被濮阳洛攻击,心里就各种不爽,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濮阳昊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楼上濮阳洛的房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再看向夏子寒的时候却是一脸平常。
“你从外面进来的?”
“废话!”夏子寒又没了好声气。
“那就难怪了,这孩子最近防危意识很严重,这栋别墅又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人住,肯定是你从外面回来的动静大,所以正在睡眠状态的他自动进入了攻击状态,没有直接杀了你已经是万幸了。”濮阳昊一脸“原来如此”的解释道。
“还真是万幸啊。”夏子寒干笑着看着濮阳昊,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真是狗屁不通。
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么从她和晨安澜出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醒了,就算那个时候他们不声不响的离开,那么回来的时候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有西门澈梦游时的发神经,都不应该是她刚好进门的那一秒才发动攻击,难不成他的防范范围仅限于别墅门口不成。
这个濮阳昊,有事情瞒着他们。
濮阳昊知道夏子寒看出来他在隐瞒着什么,但是既然他不说穿,他自然也不可能不打自招。视线四处徘徊着,似乎在找寻着什么,目光突然落在了夏子寒左手的小拇指上。
“寒,你什么时候开始戴戒指了?”
夏子寒不解地看向自己小拇指上席玱夫人送给她的储物戒指,抬头。
“来到天城的时候就开始戴了啊,你才发现吗?”
“我们好像也才刚见面不久吧。”濮阳昊的视线没有从那枚戒指上离开。
“啊,好像也是,怎么了?你见过这个戒指吗?”夏子寒之所以会这么问,也是因为她当初跟晨安澜提及席玱夫人的时候晨安澜的反应还有些大,想来濮阳昊说不定也是知道席玱夫人的。
“没有……谁送你的?”濮阳昊转移了视线。
“你怎么就知道是别人送我的,而不是我本来就有的?”夏子寒疑惑一笑。
“因为没有见你戴过,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有见你戴那根项链了。”濮阳昊笑着转移了话题。
“啊,那个啊,很早就坏掉了,所以就没戴了。你是不是见过这个戒指?”夏子寒继续问道。
濮阳昊一脸郁闷,怎么这个时候她反而不被跑偏题了,平时不都老找不到重点的吗?
“阿洛应该快醒了,我去看看他。”濮阳昊说着赶紧脚底抹油往楼上跑去。
“唉,有问题。”夏子寒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嘀咕,本来还想问问席玱夫人的事情,看濮阳昊这态度,她还是先不要问的好。
这样一想,夏子寒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席玱夫人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好像说过见过自己,还提到了一个当时她完全没有印象的名字,是谁来着?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想不起来了?这该死的脑子,中看不中用!
一定要想起来席玱夫人当时说的那个人的名字……真是奇怪,她明明对净空里面发生的事都记得,怎么有些细节的问题总是想不起来?猫抓一般的心情太叫人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