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贩看着洛迦,像是见着了故人一般,笑着道:“难得你还能记得那包子铺,今天这顿算我请了。”
他说完,便笑盈盈的给洛迦端包子去了。
洛迦看着他的背影,也笑了一笑,不忍心拒绝,不得不又坐了回去。
那说书人在台上讲的眉飞色舞,一拍桌案,激动的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血煞宗直接就从后面突围,将寻仙宗的人围困在了山脚!”
洛迦本准备喝茶,听着这话,手不禁一顿,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望着那说书人。
说书之人自然是没注意到洛迦的神色,依旧讲得欢快:“血煞宗的人直接就放出了杀招,拿下了寻仙宗大半的人!”
那说书人说的唾沫横飞,那台下的人听得聚精会神。
终于,他拍了拍醒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切!”
台下传来了一群人悻悻的声音。
一旁的一个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开口:“要我说,玄国就不该救寻仙宗的人。”
“玄国?”洛迦竖起了耳朵,这怎么突然又跟玄国扯上了关系。
一个女子见此,也凑上来应和道:“寻仙宗险些被血煞宗的灭门,玄国好心接纳了他们,他们竟恩将仇报,实在是可恨!”
“算了。”那男子摇了摇头:“这些大人物的心思我们也弄不明白,只要没殃及到我们,那便就当个故事听听吧。”
那女子见此,觉得有道理,点头坐了回去。
洛迦没有停留,直奔玄国而去,怕暴露身份,还特地施了术法,隐藏了容貌。
可这才刚到玄国就先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下了。
那侍卫拉着一张脸,目光看向洛迦,语气冰冷,像是极不耐烦:“巡逻查验,把你的文牒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洛迦没动,转头看向了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
进入玄国的人似乎并不多,大多都是外来的百姓,他们手上都拿了个薄薄的小本,上面写着各自的身份,住处和来历。
玄国之前都是靠身份令牌出入,如今这个文蝶自己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那侍卫见洛迦迟迟没拿出来,像是早已了然一般,不耐烦的开口:“没有就去城口处办。”
“可……”洛迦话才刚到嘴边,忽然就有一个老头伸手将洛迦拉了过来。
她回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你是谁?”
那老头拉着洛迦到了个角落,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册子,递到了洛迦面前:“姑娘,五个灵石,我去给你办!”
“……”
洛迦转身就准备走,却见着那老人又拉住了她,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看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是。”洛迦淡淡点头。
那老人见她点头,立马就接道:“姑娘有所不知,如今这玄国归寻仙宗管,对百姓身份这些查的可严了,你若是外来的,还要先查验身份。”
洛迦神色微顿。
“姑娘,五个灵石又不贵,你又何必再惹麻烦呢。”那老人一脸真诚的望着洛迦。
她看那老人,缓声道:“你做的文牒真的可以进去?”
“自然!”那老人自信满满的点头:“若是进不去,你随时都可以来砸了我的摊子!”
洛迦对砸他的摊子没兴趣,伸手就丢给了他五个灵石。
那老人一见着灵石,双眼就放光,赶忙就掏出了纸币,一边写一边开口:“姑娘叫什么?”
“洛迦。”洛迦薄唇轻张,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
“哪里人啊?”那老人开口。
“随便填一个。”
那老人闻言,点了点头,在册子上比划了个半响,随后盖上印章递到了洛迦面前:“姑娘,好了!”
洛迦看着手中的文蝶,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跟那些人手中拿着的一模一样。
“姑娘,你快去吧,肯定能行的!”
洛迦瞄了眼她,缓缓的走向了门口,将文蝶递到了那侍卫手中。
那侍卫盯着文牒看了半响,随后放到一旁盖了个章,撕下了一页纸,随后直接就朝着呼道:“下一位!”
洛迦倒是惊奇,没想到这通关文牒竟还真能蒙混过关。
她拿着文牒,直接就进了城中。
可这城中的景象着实是让她惊讶,这乞丐遍地都是,多得都快超过了沿街的商贩了。
那些商贩看着沿街的路人就像是饿狼看见食物了一样,扯着嗓子就叫卖。
“姑娘,买根簪子吧!”
“姑娘,打壶酒吧!”
“买笼包子吧!”
洛迦本这场景给弄得一愣,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着一个商贩向前,看着洛迦就道:“姑娘,买根簪子吧,我这簪子做工精细,而且还便宜,只要三个灵石,定让你满意。”
她转头,瞧了眼那簪子,也谈不上喜欢,但抵不住这老板的热情,只得给了他三个灵石。
那老板一见着灵石,眼里都泛了光,像是怕洛迦反悔一样,赶忙就揣进了兜里。
“姑娘想要哪一只啊?”那老板笑意盈盈的开口。
洛迦伸手,随便拿了一只,正准备走,却忽然被那老板拦住。
她挑眉:“还有事?”
那老板此刻已经变了张脸,神色凶恶,直接就开口:“这根簪子要一百灵石!”
“一百?”洛迦低头,望着手中的簪子,目光沉了沉。
这簪子做功粗糙,色泽黯然,实属下品中的下品,可见做他之人并不用心。
那老板见洛迦没说话,不禁更加嚣张,一脸的盛气凌人:“你既碰了我这簪子,那我这簪子也卖不了别人了,你今日必须买下去!”
洛迦转眸,朝着四周望去,其他的那些商贩也都是一脸的冷漠,就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偶尔有几个抬起了头,最后却又垂了下去。
洛迦收回目光,盯着眼前的这商贩,冷冷一笑,自己还真是走了太久了,竟不知道玄国的这些商贩都这样做生意了。
“姑娘要是给不起我也不强求,只需你去宣长老府中做一个月的差事便可!”那老板拍了拍袖子上的灰,自顾自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