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拿回来了?”叶萤枝一脸不可置信,翻找着包袱里头的东西,整整齐齐一样没丢一样也没少。
  “嗯,都在这里,你的马在马厩里。”兰湘辰一早去了一趟青楼,送钱的时候还不忘了打听一番,专门带着人去找那牙婆子,牙婆子倒是不愿意伸张,于是将东西全部还给了兰湘辰。
  “为什么不报官抓她?”叶萤枝有些想不通,按照那牙婆子干劲的坏事,足以送进官府。
  “有些道道上的事,不想去沾。”
  叶萤枝有些不明白。
  兰湘辰继续道:“人分叁六九等,做我这一行的也分叁教九流,身份比不上那些贵胄,更没有权利,所以就不去沾惹那些是非。”
  “我娘经常在她手里买人,有些是亲爹娘卖女儿,有些是被拐骗而来。我娘从不强求她们,能赎身自然叫家里人花钱赎,不能赎身那就得留青楼里打杂干活或者做姑娘,卖艺卖身随姑娘们自己的意愿,我娘也算是尽自己所能做一点善事。”
  叶萤枝抽了抽嘴角:“你娘……可真好。”
  兰湘辰看出了叶萤枝的小心思:“用我娘的话就是看人宰人,能宰一个是一个。”
  “你跟你娘真像。”当初兰湘辰不就这么宰自己。
  叶萤枝包着一个很大的包袱,走到兰湘辰面前,怀里抱着的东西很大,看上去也有些重。
  兰湘辰替她把这些东西寻回的时候,就好奇这个包袱,又大又重,还遮的严严实实的。
  “这个送你。”
  “这是什么?”兰湘辰问。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心翼翼的解开包裹,一层又一层的揭开,最后停留在一面铜镜上,铜镜照的样子特别清晰。
  “这是你做的?”兰湘辰看着她。
  叶萤枝点头:“怎样好看吧?”
  叶萤枝做这个铜镜做了好久,反反复复不停的试验,先是雕刻背面的花纹,再将模具制造出来,然后用熔炼铜,将铜灌入模具中,最后脱模。
  最难的就是抛光打磨,叶萤枝试了很多次,打磨出来的镜面不清晰。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办法,发现铜镜尺寸小,不方便他扮装,所以干脆把铜重新熔了,做了一个稍微大的铜镜。
  光最后抛光打磨,她都弄了很久,每天睡前都会打磨一遍,日积月累,镜面被她打磨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亮。
  这铜镜清晰到人的眉毛都能数清楚有几根。
  “你来汴京就是为了送这个?”兰湘辰记得当时他要离开禹州城的时候,她怀里也抱了一个圆圆的物品,不过这个比那个大很多,不用猜也知道禹州城抱得那个也是一面铜镜。
  “主要是来京城逛逛,顺便听你唱戏,再顺便送你镜子。”
  兰湘辰很喜欢这面镜子,把这镜子当宝贝似的,隔天带到梨园楼就吸引不少师兄弟们的目光,镜子照的太清楚,一个个都要抢着借用。
  他宝贝的很,摸都不让别人摸,扮好妆直接把镜子锁在木箱子里。
  他在台上唱戏,叶萤枝在台下听戏,这一出戏是兰湘辰专门为叶萤枝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