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星辉和浓郁的尸意灰芒，充塞整个深渊，仿佛将整个天地都吞噬覆盖进去。
一道道死意幽芒在快速蹦碎，消散在那风暴中。
还有无数强绝的道域在疯狂冲击，死族天尊意欲逃脱，轰鸣不绝于耳，震荡之声惊天动地。
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盏茶时间。
待得星辉渐散，尸意渐敛，深渊重现显现出来，却已没了死祖和死族天尊的身影，只有第一死神等少数天神巅峰，还在拼命逃窜。
“杀！”
赤长琴杀意难消，眼下局势，他怎会坐视这些死族逃脱。
雪族族长他们同样追杀而出。
“父亲。”
不死天神没有追杀死族，他身影闪烁，直接出现在不死天尊的死灵前，出手就欲打碎封禁，想救出父亲。
但那是死祖留下的封禁，又岂是他能破碎的。
他的力量落在上面，只发出沉闷的轰响，无法撼动半分。
“尸祖。”
他不得不看向楚允儿。
楚允儿倒也没有置之不理，不管怎么说，不死天尊这一脉，也是死族唯一的尸之一脉了，而且当初不死天尊不顾一切踏足禁地，对她归来多少有些帮助。
她手握权杖往前一点，便将死意封禁破碎。
“多谢死祖出手相救。”
不死天尊只剩灵的形态，显得飘忽不定，似随时都将消散湮灭。
楚允儿没有过多理会，而是看着夜神道：“能否感知到那些死灵化身？”
夜神道：“绝大部分已经消逝，但终究还是有些化身逃出去了，我能感知到他们的位置，往宇宙星海四面八方扩散，若是巅峰时，或许还能逐一追击，但现在……”
楚允儿眉宇微皱。
万千死灵化身，都蕴藏着死祖的记忆和力量，虽说他们摧毁无数，算是给死祖带来绝对重创，但给其时间，终究还是能恢复巅峰。
“嗯？”
忽然间，夜神皱眉惊疑。
“怎么了？”
楚允儿问道。
“消失了。”
夜神凝声道：“那些在宇宙星海中扩散的死灵化身突然消失了，一道也没有留下。”
“是湮灭了吗？”
楚允儿问道。
夜神摇头道：“不可能，若是被什么力量湮灭，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即便是人祖也做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死祖隐匿了。”
“放眼诸天万界，能够屏蔽我星辰空间，瞬间躲过我追寻的，只有那么几个地方，如果我没有猜测，死祖化身凝聚，应该是去了九天之上。”
夜神抬头望着苍穹之上，凝声道。
“九天之上么。”
楚允儿同样望着凝视苍穹，“看来死祖还是忌惮你的星辰空间，怕他的死灵化身被你逐一找到，这才不得不前往九天之上，既如此，我便去九天之上找他。”
说话间，楚允儿手握权杖御空而起，作势就要前往九天之上，继续追杀死祖。
“你的确该前往九天之上了，我便去追杀那些死族天尊吧，即便无法全部留下，也要诛杀一些，最终之局就要显现了，必须尽快清扫一些障碍。”
夜神同样御空而起，在浩瀚宇宙星海中，捕捉那些死族天尊的位置，意欲追杀。
“允儿。”
就在这时，秦风快速往前，他并没有去追杀第一死神等人，他此刻最关心的，只有楚允儿。
她究竟是尸祖，还是允儿？
“他日九天之上再相逢。”
楚允儿回望下来，神色略有波动，却依旧只是留下一言便快速离去，弹指间权杖破界，消失不见。
秦风伸手想要挽留，却什么也抓不住，神色颇为黯然。
此次死界之行，他本是要救出尸王，想问清楚尸灵的情况，即便问不出什么，也要护住这个可能和楚允儿有关的灵智。
而此刻的局势，大大超乎预料，不仅死祖逃窜，幽灵一脉彻底落败，楚允儿更是完好归来。
如此，他更想问清楚一切，特别是这背后还是师尊布局。
只是，楚允儿没有给他机会，如果她真的是楚允儿，绝不会如此的。
“师尊。”
看着秦风黯然神伤的状态，夜神没有着急离去，只要那些死族天尊没有逃到那些特殊空间，他随时都能找上，故漫步而来，来到秦风身侧。
“你还知道些什么？”
秦风问道。
此行种种迹象，都表明夜神还有很多没有告诉他，若是以往，他不会过多询问，正如湮重楼破境天尊他也没有多问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虽说是他弟子，但并非一定要告知，不愿说，便也不会问。
但现在，他很想知道。
因为，那是楚允儿啊。
“师尊听说过三生三世轮回之道吗？”
夜神道。
秦风抬头看着他，轻轻摇头。
“修行者追求力量和长生，却也信奉轮回之道，只是能够轮回的概率极其渺小，微乎其微。”
夜神平静道：“就如天神开世界，意念覆星辰，即便神躯湮灭，也有数之不尽的灵魂碎片在飘荡，若有一道能够留下，找回残缺的记忆和力量，便能轮回再生。”
“但这种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大的可能，还是灵魂碎片不断破碎，随着时间消逝，最终湮灭在这天地间。”
夜神静静说着，秦风也安静的听着，他知道，关于楚允儿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了。
“三生三世轮回之道，和天神希冀于灵魂碎片再生不同，这是真正的轮回之道，是一世的消亡，一世的再生。”
夜神忽然正色道。
“一世消亡，一世再生！”
秦风双瞳骤缩，像是明白了什么。
夜神轻轻点头，开口证实秦风的推测，“楚允儿便修炼了三生三世轮回之道，能够进入轮回，三世而生。”
“二十万年前，人祖布局失败，去了青玄，十万年前，楚允儿出现，迷惑诸天，那是她的第一世。”
夜神缓缓道出楚允儿的隐秘，
“诸天传闻，人祖竭尽全力将之复活，实则是三生三世轮回之道，延续的第二世而已。”
“混沌初开地，诸天找到楚允儿，死祖更是疯狂锁定，认定她是第十人，人祖的确对之醍醐灌顶，让楚允儿证道天尊，而且还是恐怖的大天尊，最终故意露出破绽，让死祖得逞，但这一切都在人祖的布局之中。”
“只因人祖早就和尸祖有过交易，楚允儿第二世留下的道体，还有那散落的残魂，都将成为尸祖归来的桥梁。”
“这便是人祖对死族的最终布局，从尸祖陨落时开始，一切轨迹，都在人祖的布局之中，包括楚允儿在内。”
……
第690章 虚界
秦风安静的听着，伴随着夜神话音落下，他的身躯狠狠震颤起来。
他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楚允儿修炼三生三世，拥有轮回之道。
她的确死过，而且不止一次，却依旧再生。
难怪尸王和楚允儿一模一样，那本就是楚允儿第二世的道体。
难怪北疆极境上，诞生的尸灵对他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那应该就是夜神口中，所谓的第二世遗留的残魂，助尸祖归来的桥梁。
难怪当初楚允儿的幻影会显现，告诉他，她很好，那应该是楚允儿的第三世吧，她真的还活着。
这一刻，秦风的心是无比欣喜的。
楚允儿，还活着！
自从知道楚允儿还活着后，他的心便始终担忧着，而这一刻，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可以安心了。
“第二世留下的道体虽是楚允儿，或许还有一定的残魂存在，但终归已是尸祖，所以对师尊的态度，非是楚允儿那般。”
夜神道。
“我明白。”
秦风轻轻点头，看向夜神道：“刚才尸祖说，他日九天之上再会，允儿是不是在九天之上？”
这次夜神没有躲避，直言回应，“九天之上乃是宙神所在的地方，星空族无法窥探，但如果没有猜错，他们都在那里。”
他们？
这个他们应该不仅仅指师尊和允儿，或许还有诸天万界，那些天尊至强，毕竟到目前为止，诸天万界还有太多强者是秦风没有遇到的。
比如一些十大强族，还有域外那些强大的妖魔鬼怪。
他们，恐怕都在九天之上。
那里，是真正的风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