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看到的湟鱼群，每一条只有一尺来长，而这群，足有两尺左右，个头足足大了一圈。
又跟了一会，郝峰发现了什么，微微皱眉：“这些鱼感觉不像是自己游，而是被什么特殊力量牵引了！”
杨毅疑惑。
他用真实之眼专门看了，没有细线，也没有雾气，真有特殊力量的话，绝对瞒不过。
郝峰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按照正常情况，大鱼身体更长，更有力量，同样甩动一下尾巴，肯定比小鱼游的更快，更远，而眼前两个鱼群的速度一模一样……”
杨毅看去，果然看到鱼群，前进的速度，完全相同，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这些鱼都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又像是游戏里书写的程序，呆板、古怪。
继续跟了一会，鱼群越汇聚越多，短短一个小时左右，就足有七、八群了，湟鱼的数量，全部加在一起，超过了5000条！
看到这些鱼，竟然全都死了，杨毅心脏在不停滴血。
这些镜面兽，自己杀得的话，哪怕一只只能获得10点功勋，也超过5万了！
这样以来，积攒一百万功勋，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邓健因为实力不济，在水中待了一会，就被送回镜面管理局，冲击灾难级，此时，只剩下他、云清月、沈月心和郝峰四位。
都是灾难级，尽管不擅长游水，却也速度不慢，杨毅尽管重伤，力量无法实战，但有云清月二人带着，却也不怎么费劲。
又跟了接近半个小时，集合了十多群鱼，数量达到了一万左右。
呼！
鱼群停了下来。
杨毅抬头，一座水底的天坑出现在眼前，直径在两百米左右，不知是外力所致，还是天然形成，远远看去，犹如一口大锅。
哗啦啦啦！
似乎感受到这群鱼到来，天坑四周，立刻有白茫茫的元能散发出来，与之前鸟岛上的天坑一模一样。
“这……”
和云清月等人对望了一眼，杨毅眼睛眯起。
如果不确定，这群鱼是不是白昼所杀，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和之前小六所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难道这里还有一株凤凰血果？”
元能越汇聚越多，下一刻，最开始跟着的鱼群，其中一头，当先向前游了过去，越来越快，与元能雾气，接触的瞬间爆炸开来，化作精纯的能量，快速向天坑的中间汇聚。
有了一头，就有两头，鱼群很快，排队向前送命，感觉在完成某种使命一般。
伴随鱼尸炸碎的越来越多，本来稀薄的灵魂力量，逐渐变得浓郁起来，形成了一道黑烟。
真实之眼运转，杨毅向天坑中间的位置看了过去。
没有凤凰血果，也没有其他伪界物，只能看到灵魂汇聚的黑色雾气，化作一条细线，向天坑正中心的位置，不停灌涌。
“下面有东西……”
郝峰忽然道。
杨毅仔细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天坑下方的地面，不停凸起，现实有什么东西吸收了黑雾，在不断膨胀。
哗啦！
伴随整整一群鱼，接近一千头自杀完毕后，凸起的地面，终于承受不住，露出了裂缝，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龟壳出现在众人面前。
龟壳的直径两米左右，表面画有特殊的纹路，和之前的腐尸阵法有些相似，又截然不同。
对望一眼，四人全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难不成这个龟壳，有啥特殊？
疑惑之中，第二群鱼的自杀式举动出现，伴随鱼的数量越来越少，吸收了黑雾的龟壳再次膨胀，直径达到了三米左右。
“不是龟壳，而是乌龟，活的……”
郝峰突然道。
云清月二人，急忙看去，果然看到龟壳下，一个圆润的脑袋与四肢伸了出来，居然是一头活着的乌龟，借助阵法吞噬这些鱼的力量，快速增长。
杨毅面色凝重道：“不是活的……和这些鱼一样，是腐烂的尸体！”
云清月愣住，精神向乌龟蔓延，果然发现这家伙早就死了，身体形态与水中的鱼没什么区别，能够吸收力量，让身体膨胀不出意外，和龟甲上的阵法有关。
咕咕咕！
几人说话间，乌龟又吞噬了两群鱼，直径超过了五米，宛如一辆装甲车。
此时的它就好像气球一般，吸收鱼群的灵魂力量，变得强大。
“不管白昼弄这东西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必须能想办法破坏！”杨毅道。
白昼的可怕，他算是见识过了，这个组织诡异无比，一旦任由对方继续下去，真不知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能一直等着，既然提前发现了不对劲，先想办法解决掉再说。
“我们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怎么破坏？”云清月道。
沉思了一下，杨毅道：“乌龟能够吞噬这些湟鱼的灵魂，一来靠阵法，二来，靠的是源源不断的元能，能产生这么多元能而不枯竭，应该和鸟岛一样，有元能石！只要找到这东西，想办法收走，阵法会立刻失去动力，所谓的计划，自然也就破坏了。”
“这……”
郝峰等人眨巴眼睛，全都一愣。
虽然对方说的没错，但为啥给人一种……满是兴奋的感觉？
你这不是为了破坏对方的节奏，就是为了元能石吧！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做出决定，杨毅微微一笑，身体一晃，笔直向天坑的位置游了过去，诸多大脑急速运转，元能释放的位置在脑海浮现出来，与现实完美交融。
换做别人，元能只释放了一次，就融入湖水，并被鱼群遮挡，想要找到肯定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他记忆力惊人，可以轻松完成。
很快来到跟前。
咳咳！
因为游的太快，牵动伤势，忍不住咳了一声，气泡顺着嘴巴向水面飘了过去。
鱼群与乌龟却像是没感应到一般，该赴死的赴死，该吞噬的吞噬。
“去！”
深吸一口气，念力汇聚成一股，龙衣形成的刀片，在地面轻轻一挖，一枚核桃大小的水晶石出现在眼前。
“果然有……”
杨毅眼睛放光。
虽然这枚元能石中蕴含的元能，已经消耗大半了，毕竟元能石，价格不菲，如法炮制，片刻后，剩下的三枚石头也被他收走。
元能石消失，阵法立刻像是失去了动力，鱼群依旧不停坠落，却不在爆炸消失，而是真和死了一样，落了下来，沉入湖底，乌龟的体型也不再增加，看起来有些茫然。
杨毅松了口气，这才游了回来：“成功了……”
众人点头，郝峰向前一指：“乌龟要走了！”
此时的乌龟，感受到没有力量涌来，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破开地面的泥土，认准方向，快速游了过去。
四人点头，又紧跟了上去。
才游了一会，杨毅忽然皱眉：“那边还有鱼群……”
众人转头，果然看到距离他们几百米外的地方，又有一群鱼，在缓缓游动，尾巴泛起水花，和刚才一样，也汇聚了十多群，足有上万了。
迟疑了一下，杨毅道：“云清月，沈月心，你们跟着乌龟，我和郝峰，去看看这群，出现什么事，给我传讯，我会从镜子过来……”
“好！”
知道这位只要有镜子，穿梭镜面就可以随意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云清月也不多说，继续跟在乌龟身后，向远处游去。
“走吧！”
杨毅对郝峰点头，二人同样紧跟鱼群游了过去。
游了一会，郝峰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杨毅微笑。
他这副样子，似乎有话憋到心中好久了。
故意让云清月、沈月心离开，就是看到对方从进入湖水之后，表情就有些不对劲。
能让这位沉着至极的郝队长，这副表情，满脸忧愁，事情肯定很大。
纠结了一下，郝峰吐出一口气，道：“杨毅，我问你件事……你能如实告诉我吗？我想听到真正的答案。”
“问吧，只要能回答的，我肯定会说的！”
杨毅笑道。
郝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双眼囧囧的看了过来：“你、你是不是就是……掌控者？我们……镜面管理局，是不是只有我们这十几个人？”
“啊？”
心中“咯噔！”一下，杨毅愣在原地。
第三百一十一章 裂缝
震惊过后，杨毅皱眉看了过来：“你为什么这么想？”
郝峰道：“之前你受伤进入管理局，尽管很快将警服隐藏在了衣服下面，我还是看到了，那是警司服饰，而且还是掌控者大人穿过的那件！”
杨毅愣住。
与白昼之主战斗的时候，生死就在一瞬间，警司服防御力强，就没去换，本来隐藏在衣服下面，穿越镜子的瞬间，闪现了一下，没想到就这么短的时间，让这位看出来了！
既然他能看出，那么……白昼之主，是不是也能看出来？
杨毅脸色泛白。
看来，十之八九被他猜出来了！
这样的话，很难继续苟着了。
之前，他身份哪怕暴露了，也没太多人找麻烦，那是因为，他只是“掌控者”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