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第1922章 鱼
方正并不清楚太平洋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考虑到天色已晚，方正还是决定等到明天再去看看。
然而第二天一早，方正来到医院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整个医院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惨呼的病人，救护车不停的进进出出，不时可以看见一个个惨叫着的，满身鲜血的病人被送进来，而急诊科和外科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这里，方正也是头蒙，莫非关东大地震了？这好像也不是这两年的事情吧。当然了，日本来个地震火山海啸啥的都正常，但是昨天晚上自己搞到那么晚，什么都没有发现啊。如果真有什么大地震，不至于现在才出毛病吧。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方正也是走到接待台，逮了个护士询问了起来。
“啊，春日野医生，早上好。”
“早上好，这是怎么了？什么地方发生事故了吗？”
方正想来想去，估计也就是什么工厂发生了事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多半是哪儿爆炸了？
“听说是遭遇到了什么动物袭击，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抱歉，我还要接线。”
一面说着，护士也是急忙再次接起了电话，开始安排人手。而方正则耸耸肩膀，退到了一旁。虽然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无所谓，朝仓凉子肯定会很快给自己带来消息的。
果不其然，很快朝仓凉子就带来了消息。
“这些人是被鱼袭击了。”
“鱼？”
面对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方正还真的有点儿傻眼。
“被鲨鱼吗？”
考虑到今天外科手术室人口密度堪比超市减价促销，方正听到“鱼”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大白鲨了。
“不，是被上岸的鱼。”
“……啥？”
“听说，这些人是被会走路的鱼给伤到的。”
“鱼会走路？”
方正感觉自己今天已经连续懵逼三次了。
“它还长腿了不成？”
“是的，至少根据那些患者的说法，这些鱼真的长腿了，还跑的很快。就好像是蟑螂一样相当灵活。”
“……这可真是……”
方正目瞪口呆了半晌，完全不知道该说啥。不过很快，他就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妮姆芙的报告。
莫非这件事还和富江有关？但是富江她搞这个干吗？她又不是打鱼的，克苏鲁连同它的徒子徒孙一起都被自己做成海鲜烧烤全席了，还有谁管这个？
不过谁知道呢？富江拿着银之钥，那么必然会被外神精神污染，她又不是像奥涯雅彦那样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的专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搞不好现在已经疯了……嗯，这也说不准。
“呜。”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诡异的臭味传来，顿时让方正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
这里可是医院，哪怕这个年代医学不够发达先进，但是作为东京地区有名的大学附属医院，消毒工作还是做的不错的，这么浓烈的腥臭味道，对于这里来说还是很罕见的。方正可以敏锐的感觉到，这股臭味之中不仅仅有腐败的尸体的味道，还有鱼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
“救命啊！”
“来啦，快跑啊！！”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了喧闹的尖叫声，方正走到窗边，向着外面望去，接着也是不由的吃了一惊。
只见在窗外的街道上，人们正在拼命的拔腿狂奔，而在他们身后，可以看见一条条鱼飞快的向前窜去。它们身子下面有四个节肢，仿佛蟑螂般“唰唰唰”的推动身体向前快速的冲去。
我靠，还真长腿啊！
看到这里，方正也是着实吃了一惊，虽然他穿越过不少世界，也见识过不少东西了，但是长腿的鱼还是第一次见，更不要说这里可是地球，而不是什么神秘的奇幻世界——后者有人鱼都不奇怪呢。
不过仔细看了一下，方正才发现，那些腿不是真的腿。事实上，这些鱼和普通的海鱼没什么区别，要说最大的区别就是它们的身体下面被一个类似发夹的东西给死死的夹住了，而那个发夹延伸出来的四条腿这会儿在拼命的奔跑，看起来就觉得诡异。
不过更诡异的是，那些鱼其实已经死了。
这也很正常，鱼怎么可能在岸上生活，做梦都没有这么做的。说句实话，那就是现在满大街乱跑的，其实是鱼身体底下那个奇怪的装置，而鱼只是被卡死在了上面而已。只不过那个装置跑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样，因此才会被误认为那些鱼活着。
不……也不能这么说……
看着眼前在街道上游窜的鱼群，方正眯起眼睛，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些鱼群已经顺着人潮，向着医院的方向冲了过来。
“快关门，快关门！！”
看到这一幕，医院里的人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是那些鱼群的速度就像蟑螂一样快，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到门口，就看见一堆鱼已经突破了医院大门，直接冲了进来，其中有金枪鱼，沙丁鱼，比目鱼，鲱鱼……我靠，还有鲸鱼？
看着一头巨大的蓝鲸在同样巨大的支架带领下一头撞破了医院外面的围墙，方正也是瞪大了双眼——这一幕真该带回去给自家的小可爱们看看，这种场景可不多见啊！
不过光是看热闹是不行的，眼下这些鱼群已经进入了医院的院子里，带来的臭味更是让人难以忍受。毕竟那是数百上千条鱼腐烂的味道，仔细想想平日里海鲜市场上的腥味，再乘以一百倍，谁都受不了。
这几乎堪比化学武器了好吧。
看着这些鱼几乎都要涌入医院了，方正也是面色微沉，接着轻轻一跺脚。
“呼！！！”
下一刻，只见医院大门口的一个井口忽然飞了起来，接着火舌从中冲天而起，迅速点燃了四周的鱼群。接着向四面八方飞快的蔓延开去。只见那些鱼群眨眼的功夫就在火焰之中像是点燃了的导火索一样被烧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地黑灰。
而就在与此同时……
“——！！！”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叫声，众人只见在火焰燃烧着的鱼群之中，一团气体骤然浮现，它们凝结在一起，看起来就好像是各种各样的鱼类融合在一起的云雾一样向上翻腾，然而下一刻就被火焰翻滚着吞噬而下，化为点点火星迅速散去。
看到这里，方正皱了下眉头。
“凉子，看见了吗？”
“是的，我看见了，主人。”
站在方正身边的朝仓凉子也点了点头。
“那就是人类说的幽灵吗？”
“挺像，但是我还没见过这样的……算了，这不重要，通知妮姆芙和沙耶准备好，我们直接去太平洋。”
方正一把火烧掉了冲进这座城市的鱼群，但是他知道这可不是结束。看来，要想搞清楚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得靠自己亲自动手才行。
在这之后，城市里依旧是一片混乱。
虽然政府也及时派遣警察和军队封锁了城市，但是那些鱼群可比丧尸难对付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被鱼群伤害的人有很大几率会被感染，这也让情况变得异常复杂。在这种情况下，医院自然也是满负荷运转。
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方正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他转了几转，然后就跑回家去，接着等天黑之后，方正这才再次出现，然后在妮姆芙的指引下来到了太平洋。
“说实话，我是有深海恐惧症的啊。”
重新化身为巨龙的方正低下头去，看着下面深沉的海水，不由的叹了口气。他一点儿都不喜欢海洋，深海更是如此。不过方正也知道那是自己身为人类时的反应，现在他这个样子，在深海里不是恐惧的一员，而是被恐惧的一员才对。
其实方正也不想这样，无奈这个世界他没办法使用法术，手里也没有深海探索用的东西，所以方正干脆变回巨龙，然后抓着朝仓凉子和沙耶，深吸了口气，接着“噗通”一声，直接钻进了海洋里。
整个海水之中一片漆黑，从上面向下看去，可以清楚的看见清澈湛蓝的海水变成深蓝，然后变成漆黑——就仿佛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
“妮姆芙，你确定就是这里？”
“当然，主人。”
妮姆芙就好像是环绕着鲸鱼的小鱼一样，在方正的脑袋边飞来飞去。
“我可以感觉到这里是信息流的扭曲，因此是在这里没错。”
“好吧，那么就让我们看看，下面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方正用力一挥翅膀，很快，巨龙就仿佛一条巨大的鲸鱼般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海洋的深处，接着一路向下。
虽然妮姆芙所指的方向并不是马里亚纳海沟，但是这里明显也是相当深的，而更重要的是，在这片海域之中，根本看不见鱼群。越是向下，四周就越是冷清，只有海床上的植物……
“等等，那是什么？”
方正猛然睁大眼睛，盯视着不远处的海床，他原本以为上面的是海草之类的东西，但是越是靠近，方正就越觉得不对，眼下他可以确认，那不是什么海草——那更像是一根根在海底蔓延开来的血管！
这些血管异常粗大，如同大型客机机身般大小的血管密密麻麻的覆盖着整片海床，一路延伸开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妮姆芙也转过头，望向另外一侧，随后她顿时尖叫起来。
“主人，您看那边！”
“嗯？”
听到妮姆芙的说话，方正转过头，向着另外一侧望去，而当他看清楚那边的场景时，哪怕是方正，都不由的惊呆了。
第1923章 群魔乱舞
只见在海底深处，在无数血管延伸之地，一个巨大的，足足有数百米高的怪物正悬浮在海洋之中，它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头大号的章鱼，而更恐怖的是，它拥有一张人脸！
没错，那就是富江的脸！
眼下在海底，方正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足足有数百米大小的富江人头悬浮在海水之中，她那头漆黑的秀发此刻则仿佛植物的根茎般牢牢的扎根在海底，化为了无数的血管向着四周蔓延开去，而更渗人的是，这颗巨大的人头下面，还有一个正常大小的人类女性的身体——嗯，这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滑稽，甚至还让人觉得恶心。
你能够想象一个正常的，身材娇小的女人脖子上面顶着一个堪比摩天大楼的脑袋吗？
反正方正是想象不出来。
“这尼玛是什么鬼玩意儿……”
看到这里，方正都惊呆了，他怎么说也是看了这么多克苏鲁怪物的，但是方正发誓，哪怕是修格斯古老者飞天水螅和奈亚拉托提普加起来都没眼前这个玩意儿诡异！
不仅如此，方正还可以看见在这些血管上，像结着果实般吊着一条条鱼，其中什么都有。它们的共同特征就是和之前方正所看见的那些在陆地上飞奔的鱼一样，也长着四条腿，此刻就这么倒挂在血管上，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吸取养分似的。
真没想到，居然能够这么恶心……看到这里，方正也是眼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