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栗不断地踢动双脚,「你这个王八蛋想干什么?放我下去—」
  「我都还没开始玩,谁准许你离开的?」
  他握紧两只拳头死命地往黑世磊的背部敲打,一路咒骂。「混蛋!你这个死变态!救命啊—」
  黑世磊兴味十足地打了下他圆翘的屁股,两条笔直长腿直接走进主卧室。「等一下有的是时间让你叫,还是先把力气保留下来—」
  「你这个混蛋—」白栗被扔到一张kingsize尺寸的床铺上,才翻身要逃,就被一具沉重坚硬的男性躯体给压制,顿时动弹不得,更气自己同样是男人却在力量上输给对方,两隻手腕也轻而易举的被对方举高到头顶扣住,再蠢再笨也知道完蛋了,今天能活着走出这间饭店吗?
  英俊如魔鬼的男性脸庞往下俯看着他,俊眸微瞇,「没有人敢这么骂我,看来你需要受一点教训—」
  白栗怒气腾腾地回瞪,谁怕谁。「劝你有病快去看医师,不要放弃治疗!」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今天才发现你这张小嘴骂起人来这么可爱—」说着,黑世磊惩罚性的用力封住他的唇瓣,白栗把头别开试图躲避,可是不管偏向哪一边都逃不掉对方的咬嚙吮吸,口腔中很快地盈满带着酒气和阳刚气息的男性唾液。
  「唔—等一下—嗯—不—」白栗吃力的从吻与吻之间挤出声音。
  「太晚了!」他把头抬高一吋,咧了咧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得无比邪气。「你在玩这个游戏之前就应该要想过它的后果—」
  「妈的!我才不是在玩游戏!」想到小时候因为长得太可爱老是被那些色瞇瞇的叔叔伯伯吃豆腐,别以为现在的他还会任人欺负。「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也不记得被男人包养的事—医师说我失去记忆了!」
  「失去记忆?」黑世磊根本不信,掌心覆上他的胯下,罩住牛仔裤拉鍊上头的隆起。「那么我来帮你恢復—」
  这种触摸方式对于心理年龄才十六岁的白栗来说太过刺激,整个人几乎从床铺上弹起来,本能地拱起膝盖,正好命中对方胯间的要害。
  黑世磊因为突来的疼痛而放松箝制的动作,也给了他逃跑的机会,用力把人推开,跳下床铺就夺门而出。
  当他跑到外面遇到正好从走廊另一头的客房出来的向子文,不禁在心中哀嚎,妈的!这下被人前后包抄,无路可逃。
  「你—」向子文有些惊讶这么快就要离开,该不会惹老闆生气了。
  就在向子文正要开口问他细节,黑世磊也出现了。
  「立刻给我回来!」黑世磊跨着大步走来,表情很不高兴。「这个游戏是你先起得头,就好好地演完—」
  这个男人真的有够卢!白栗整个抓狂了,「我是真的失去记忆,连你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我的医师—」
  「失去记忆?」向子文一脸错愕。
  眼看黑世磊渐渐逼近,他誓死也要保护自己的贞操。「我还是未成年,你这是犯罪行为—」
  黑世磊一把抓住正要落跑的宠物,之前看在技巧不错也很懂得变换花样来取悦自己,便一直留着,直到现在才开始觉得有趣,也勾起自己的兴致。「不用担心,我确定你已经成年很久了—」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是跟你说真的—」
  不打算听白栗说完,黑世磊用公主抱的方式把人带走。「我已经失去耐性了,最好别惹我生气—」
  白栗朝他的脸上又抓又打,「你以为我会怕吗?」
  在一旁目睹的向子文难得露出目瞪口呆的愚蠢表情,对于为了钱不在乎出卖身体的白栗来说,居然会做出得罪金主的行为。
  「从来没有人动手打过我,看来得要重新调教才行—」黑世磊微瞇俊目的吐出威吓。
  「你这个人真的有病!」白栗不得不朝在场唯一还保有理性的男人求救。「快点救救我—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向子文开始觉得很可疑。「老闆,还是先听听看他怎么说—」
  无视白栗的挣扎,黑世磊朝向子文下令。「你可以下班了—」
  「向秘书,你一定要救我—」白栗快哭出来了,指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好证明没有说谎。「我真的被花盆砸中缝了好几针,不信的话你可以过来看—医师还说我得了暂时性失忆症—」
  向子文见他满脸无助惊慌,跟那个性关係混乱、身边的男伴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白栗可以说判若两人,实在不像在玩什么花样。「老闆,先让我看看他的伤口,要是真的骗人,你要怎么惩罚他我都没有意见。」
  喂!不要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不好,白栗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过还是报以感激地眼神。
  冷哼一声,黑世磊这才不情不愿地把人放下,绷了张欲求不满地俊脸踱到吧檯后方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你看!」白栗低下头指着头上渐渐癒合的伤口。
  检视过伤口的状况,向子文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不想错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和反应。「医师有说什么时候会恢復记忆?」
  他眼眶渐渐泛湿,「医师叫我不要着急,慢慢就会恢復,可是都过了一个多礼拜还是想不起来—我在医院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二十四岁,存摺里多了一百万,还冒出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继母,甚至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包养—我怎么会变得这么随便—」
  直到这一刻,白栗终于把这些天下来累积在心底的不安情绪发洩出来,用手背摀住双眼,嚶嚶的啜泣出声。
  向子文覷了下表情令人猜不透的老闆,又看向白栗。「你还记得多少?」
  「十六岁以前的事我都记得,以后的就想不起来了—」他用手背胡乱地抹去泪水,又吸了吸鼻涕,「我可不可以不要做这份工作?」就是给再多的钱也不要,他可以打工养活自己。
  扶了下眼镜,向子文悄悄看向自家老闆。
  黑世磊已经倒了一杯酒过来,伸长手臂递给白栗,鹰隼般的灰蓝色双眸紧盯着他,彷彿在试探他的反应。
  「居然给未成年人喝酒—」白栗做了个闪躲的动作,语带不满地斥责。「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他收回手臂,却往白栗跨前一步。「你真的失去记忆?」
  白栗见他逼近,本能地倒退。「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问医师好了—」
  倒是向子文似乎开始相信白栗是真的失去记忆,因为依他对白栗的了解,取悦老闆都来不及,哪敢动手打人。
  黑世磊一脸似笑非笑,「你确定要解除这段关係?」
  「我很确定。」他再确定不过了。
  「ok—」黑世磊朝自家秘书使了个眼色。
  向子文立刻把当初签下的保密协议拿来给白栗看过。「如果双方都同意解除这段关係,甲方必须给予乙方一百万的分手费,乙方则要在两天之内搬离甲方拨给乙方居住的房子,到目前为止听得懂吗?」
  白栗迟疑了下才点头。「房子不是我的,当然要搬走了。」
  「这份保密协议里头还有说万一将来乙方跑去和媒体记者透漏有关和甲方之间的隐私,必须赔偿五百万元—」向子文又再跟他进行确认。「要是有任何人问你有关老闆的事,一个字都不能提。」
  「我才不会说,何况我根本不记得了—」白栗决定先去投靠老爸,再尽快租到房子。「还有一百万的分手费我也不要。」
  他挑了挑眉,「你不要那一百万?」
  「对!要是拿了那笔钱,不就等于承认这段关係真的存在,所以我不要了。」白栗只想当成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黑世磊倒是不置可否,只是盯着他看。
  「呃—刚才揍了你,可是我不会道歉的,总之我们以后谁也不欠谁了,再见—不对!是永远不见。」这次没有人阻拦,白栗连头也不回的逃出饭店。
  「真的要让他走?」向子文再次进行确认。
  黑世磊啜了口威士忌,「在他搬出去之前就会回来求我了,到时我会让他知道游戏玩过头的后果。」这番话说得很明白,就是根本不相信白栗失去记忆,只是想要试探或这勒索更多。
  「那我现在找其他人过来—」他马上掏出手机,从候补名单中挑一个—不!还是两个好了,相信老闆现在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