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昏暗,除了交谈声之外看不真切太多动作,两个小学生的游戏让其他人早已失去了兴趣。
  更别说经过现在炙手可热的小花毫不掩饰地对莫叶生的讨好又被拒绝后,已经没人再冒着被打脸的风险自讨没趣了。
  莫叶生周围除了季初夏之外,难得地格外冷清。
  也好在这份清净。
  他的右手横在她背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看不到的地方伸进有些紧的衣裙,悄悄掐了她腰间的软肉。
  那块好像印在他脑子里的,淡淡指痕上的雪白粉嫩。
  “想喝?”,逗猫儿似的调子。
  淡褐色的酒在软了身子的季初夏眼前打转,她诚实地舔舔干涩的唇点头。
  莫叶生终于得到了她乖顺的回答。
  据说猫咪之间是不会用喵喵喵来交流的,那嗲声嗲气的叫声,只是为了讨好人类。
  季初夏就是一只狡诈的小猫咪,得靠一些手段让她乖乖听话。
  比如她一凑近就忍不住耸动的鼻尖、比如她总是动不动对着自己的手发呆、再比如她喝了太多甜水急需一些冰的来润喉。
  莫叶生笑了一下,被激起水珠的杯壁碰到她饱满的嘴唇一瞬又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经意,杯子的方向正好贴着粉色的唇印。
  他喉结滚动,香醇金贵的麦卡伦40像白开水般被他咽了下去。
  好恶劣。
  季初夏气急败坏瞪着眼控诉,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像讨食一样凑近的姿势多么古怪又亲昵。
  不知为何有些酥麻的腰软下来,胸部贴着他的腿,包不住的胸口被挤出一些雪白的乳肉。
  这个角度,欣赏得到这旖旎风景的只有莫叶生。
  季初夏身体已经被酒精浸得麻木了,连背后的手都感觉不到,更别说自己走光了个彻底的这件事。
  她只是渴了。
  女孩抬头对上他微醺的眼,那深邃的眼里隐含着没由来的淡淡危险意味。
  冰凉杯子贴上她似乎正在冒着热气的脸颊,指节若有似无地摩挲了几下。
  浑身渐渐泛红的季初夏,原本想起身却又被激得贴紧了他的腿几分,两人的距离却未变。
  “想不想?”
  莫叶生微弓了背,嗓音淡淡。好像只是音乐太吵没听清她的回答,在她耳边复述了一次。
  季初夏心底似乎有个被他蛊惑的小人,不停地挠着她心口,摇旗呐喊地让她再回答一遍“想、很想。”
  可她的大脑却不听使唤。
  身后不知何时越来越下,甚至要摸到她被撑到的小肚子的手腕突然用力。
  季初夏猛然惊醒。
  可惜莫叶生总是快她一步,一把把“不…”字还没说完的她抓回来的同时,迫使她仰起头来。
  “小骗子。”,莫叶生似笑非笑,垂下的眼落在她来不及闭上的唇瓣上。
  下一秒,冰冷的唇封住她想要反驳的嘴,冷意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意味彻底撬开牙齿。
  被舌尖抵着的冰块滑入口腔驱散了让她几欲吐出来的甜味。
  “唔……”
  随之而来的是辛辣的酒味混着麦芽的香气,让呜咽着的少女眼眶湿润。
  其实这根本称不上吻。
  仿佛莫叶生只是单纯地施舍了她一块冰块便彻底离开,连一丝停留都没有。
  发生的太快,要不是被冰块上浸泡着的少量烈酒呛了一口,季初夏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莫叶生看到她傻眼的表情都懒得骂她呆了,不紧不慢地松手拉开距离。
  “初夏…”
  含着冰的季初夏循声愣愣地把视线从神情无波无澜,懒散地抽着烟的莫叶生身上移开。
  对她的嘴来说有些大的冰块让牙齿被冻麻了的她看着像一只滑稽的仓鼠。
  仓鼠黑漆漆的眼珠对上不远处管睿达忽明忽暗的脸。
  被忽悠了半天,注意力一直放在连元青身上的贾丝琦也在这一刻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似的茅塞顿开。
  不过她彻底想歪了就是了。
  贾丝琦猛然伸起手对着管睿达挥,拍着身边的座位故意睨着连元青大喊:“学长,坐这儿!”
  管睿达爽朗地笑笑算是回应,随后径直穿过人群无视他人的目光,贴近坐在季初夏身边。
  很快所有人都意识到,眼神似乎粘在某个人身上的管睿达本就是为季初夏而来。
  吵闹的音乐没有停,暗流涌动中,众人各怀鬼胎。
  他不知道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自己就上了两个人的暗杀名单榜首。
  管睿达仔细看了季初夏许久。
  季初夏回了他简单几条消息后就再也没有理他,仅凭着短短“在吃肉”叁个字,他推断出了季初夏在顶楼。
  不过顶楼有些大,他费了一些力气才找到她。
  亦或者说,他故意拉长了时间。
  管睿达对季初夏有些愧疚。
  毕竟舞会那里遇上了好几个前女友,他竟有些庆幸放了季初夏独自一人乱逛,免得自己的谎言被戳穿。
  “学长,你要喝这个吗?还挺好喝的…”
  季初夏把手里还温热的鸡尾酒递到欲言又止的管睿达面前,献宝似地递给她。
  她这么单纯可爱,自己却狡猾地骗了她不止一次,尽管是她不知道的伤害,他却感觉像是偷来的。
  管睿达心头好像被丝带束紧了般,并没有注意到她已然不对劲的神情,接过小杯子一口仰头喝了。
  “好喝吗?”,季初夏直直地看着他软绵绵地问。
  她努力撑大了眼,期待五官已然模糊了的管睿达的回答。
  “……好喝。”,根本没尝出味道的管睿达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季初夏满意地笑弯了眼,顺势拿起一杯小口嘬着,好像他说了好喝,自己就不得不尝一尝的样子。
  “我也觉得…”,季初夏点了点脑袋,有些心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确实是被车习明令禁止过“不准喝酒”的。
  早已隔开一人距离的莫叶生掐了烟,烟雾穿过肺又从嘴里泻出,喉咙已然发涩,却怎么也驱散不走口腔里那股奶味。
  他冷冷地斜了一眼季初夏手里还剩小半杯的酒,又不经意地划过神色温柔地摸着季初夏长发的管睿达。
  被骗得裤兜子都不剩的,现在看来好像是他原本以为在欺负季初夏的管睿达。
  季初夏完全就是个贪图美色的小骗子,不过脑子不太灵光,也就骗骗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白痴罢了。
  甚至连她的酒醉反应都有一些和她相同的迟钝,直到彻底醉了,身上的粉才渐渐爬上她细嫩的脸蛋。
  管睿达似乎没发现,接过季初夏递来的一杯又一杯不同的酒,连反抗都不曾有地喝下。
  靠在沙发上略感无聊的莫叶生有点被季初夏接二连叁,宛如机器人般不走心的动作逗笑。
  抛开俩人生的小孩可能是个情商很低的傻子之外,莫叶生不得不承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季初夏和管睿达其实还挺配的。
  不同的一点便是管睿达酒量比季初夏不知好了几百倍,五六种不同种类的酒下肚还面色如常。
  反观季初夏。
  莫叶生的笑意在看到她隐在落下发丝里,飘着红晕的侧脸上散开。
  像极了…
  他不可抑制地想歪了。
  不可否认,他对季初夏的身体似乎有着从未在别人那里有过的,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身下的反应似乎在提醒着他,季初夏这辈子都不可能、也不允许给任何一个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