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恆,你又成功了!看来没有人性与记忆的你,比魔鬼更要邪恶!阿朗,这样是否证明荀子的人性本恶论是正确的?」白衣女阿紫向着白衣男阿朗问道,他听后低着头,样子相当苦恼。
  「没道理的,既然黑心鬼阿恆被夺走了人性,而荀子提倡人性本恶,按道理他是不懂得明辨是非,而不是喜欢作恶。还是阎王夺走的所谓人性,其实是阿恆的良心?他的记忆包括做人的道理,知道何谓善与恶。我认为人要受过教育,才会去做人间道德标准为对的事。人性,到底是甚么东西?人性是否代表良知?」阿朗对阿紫的问题摸不着头脑。
  「阿朗,你意思是人一出生,只会依循着本能去生存。所谓人间认为的恶,其实是将自己道德标准强加于人类身上?到底谁人去定义是与非,何谓罪恶?」阿紫疑惑地问着,而阿朗听后怔着了。
  「你与我越想,就越不明白。听说人间里有人专门研究这类难题,好像叫做哲学!而有些研究哲学的人,名为哲学家,因为太过深入探讨,精神失常自杀死了!」阿朗回应着阿紫。
  「哲学?是否那些行为论与结果论等批判性思考的玩意?我其实对人间那些道德伦理一窍不通,应该说是忘记了。自从不再做人后,我发觉那些不可伤人、杀人等等戒条是多馀与无谓。其实你即使坚守着不可伤人,要对人友善的信条是没用的,因为别人不会抱着与你一样的信念。你以礼待人,对方未必会礼尚往来。有可能对方会藉着你善良的性格加以利用,再从中获益。或者…」阿紫看似宣扬着一些反社会,有违常理的理念。
  「但是如果每一个人如你所想,那么这个人间快将毁灭。假如人人互相利用,为着利益背叛他人,互信就会消失了!互信失去了,人就会连原则也违弃,继而不停的伤害别人。如果人人为着自己伤害他人,社会就不能维持,天下会大乱,最后人类会因为这样而自我毁灭。」阿朗反驳着阿紫的言论,同时在场的阿恆不知从何与那二人讨论。
  「阿朗,你刚才的言论犯下了滑坡谬误。人人互相利用对方,未必会失去互信。既然互相利用令到大家同时得益,信任不会受到破坏,这个行为会继续下去。我举一个例子,人们去结识朋友,其实也是利用他人。他们靠着结识一个新朋友,以驱散自己对人间的孤独感。驱散自己的孤独感后,他们之后会得到友谊,同时获取爱情,不论是同性友人或异性友人!又例如帮助别人,其实亦是利用别人再从中获益!为何我会有如此想法?」阿紫喋喋不休的「说服」着她身前的阿朗,阿恆只懂点头和应。
  「阿紫,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越来越走火入魔…」阿朗不敢相信眼前的她想法如斯极端。
  「你这样即是答不到我吧。帮助别人,看到那人问题得到解决,或是帮助他走出某些困局,自己会从中得到满足感,与一种安心的感觉,这样我认为算是利益的一种。这样帮助他人,是利用那人的痛苦令自己感到快乐,虽然最后被你帮助的人痛苦会暂时消失!我认为任何人,去捐钱、扶老人家过马路、协助迷路人为他带路等等也是利用别人…」旁人若然听到阿紫的说法,可能会觉得她胡说八道,并指责她失去常性。
  「我真不明白,我与你一起做了阴间使者那么长的时间,为何你的想法会与我…即是怎样说呢?我俩…我放弃了。」阿朗放弃与阿紫继续辩论下去,因为他暗自认同着眼前白衣女的「哲学」。
  「听你们这样说,人类是否如此不堪的生物?人类为了继续生存,是否处处计算着,连所谓真心助人,动机也问题?」阿恆此时开口了,白衣男女纷纷转头望着那隻黑心鬼。
  「我认为人类是垃圾,狗屎一样的存在!我看着人间那么多罪恶发生,恶念恍似细菌一样滋生,就明白人类没有希望!不论过了多少年,人类总会犯下同样的错误!」阿紫愤怒地回答着,而阿朗就没有回应。
  「我明白了。那么,我何时才能回到人间去陷害那班狗屎一样的人类?」原来阿恆刚才的回应,只想快些结束那两位阴间使者的争论,他一秒也不想与阿紫阿朗共处一室。
  「啪!」阿朗啪了响指成全这隻黑心鬼,阿恆眼前一黑…
  某天,一位女子要加班工作。她于公司赶着完成明天要递交的报告,不然的话自己会遭到解僱。
  「报告终于写完了!丈夫应该与女儿于家里熟睡吧!好不好走进睡房叫醒丈夫,给他一个惊喜呢?」女子心里如此问着,而她今晚将会收到丈夫给她的「惊喜」…
  「糟了,赶不上巴士及地铁尾班车!怎么办?」女子呆站着地铁站门前。忽然,她看见了一辆的士。女子徐徐的走去那辆的士,希望没有人会抢先乘搭该辆车。
  「的士司机,拜託你去屯门秀丽花园!」的士司机听到女子所住地址后点头,扭开收音机并开车。收音机播着深夜节目,节目唱片骑师介绍着外国冷门乐队,但女子不感兴趣。
  「不用找了!」女子将手里两张钞票递予的士司机后,就离开车厢。女子快快的走去秀丽花园大堂,等待着电梯下来。
  「还有数分鐘,就到了明天。」女子这样想着,电梯门慢慢打开。女子走去13楼b室门前,拿起钥匙开门。
  另一边厢,一名男子于睡床上赤裸身体,旁边躺卧着另一位赤身露体的妙龄少女。就这样看来,那位妙龄少女是黑心鬼阿恆于人间的化身,而目标正是那位男子。
  「拜託了,阿朗!我很厌恶与男性性交,虽然自己乃女子之身,但真的很呕心!」阿恆抗议道。
  「不是呀!刚才看着你们交欢,你的样子异常的享受。我还以为你喜爱扮着女人与人性交呢!」阿朗风趣地笑着。
  「他妈的!又要扮成女性!上次变成女鬼,今次要扮成拆散美好家庭的第三者…无言!」阿恆无力地躺卧于睡床上。此时,有人从外开门。
  「子宏,她是甚么人?」那女子对着男子子宏叫道,看来她是那位男子的妻子。
  「她…她名叫玫瑰!阿烟,只是逢场作戏的,不要如此认真!」子宏对着他妻子解释着。
  「认真?你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还有我们的女儿阿宝?」阿烟质问着子宏,情况就这样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