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我望着前头驾驶座的丁的背影,漫长的求学岁月,我们聚少离多,他从来都没什么变,变的人是我,曾几何时,我还得仰着头才能看着他的眼,现在却能平视了,他东方人的骨架在我眼里看来显得瘦削而窄小,我以前从来不那么觉得的,他没有变,他就像早已停留在一个定点等我好久,而我一直在追,眼看着就快要追上了。
  「丁......」在安静移动的车里,我打破了沉默。
  「嗯?」他开着车,应了一声。
  「你累吗?」我歉疚的说,「抱歉,那么晚了还让你这样奔波......」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好主人,我一时任性说要回家,忘了丁已经开了四个小时以上的车程,需要休息。
  「不。我来就是为了带您回家。」他轻轻的说,「我想您一定想家了。」
  他的话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丁就是这样,看上去总是那样冷淡,可是却有着属于他自己的贴心,我绷了一晚的神经瞬间松了,顿时感觉一股疲惫涌上来,我哑着声说:「我做错事了......」
  「是。尼尔森家的二少爷都和我说了。」
  他平淡的语气让我心痛,我的声音微微抖着:「我害了白白......」
  他没答话,我接着说了:「我一见着理查霍伊尔,心里就有了不好的念头,我想到你的胃病是因他而起,越想越生气,就要白白帮我一起报复他,白白帮我起了个很糟的主意,我因为想报复想疯了,所以就......白白他......」我一想到白白那几乎要被揍烂的屁股,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少爷,会有报复这种念头,让我觉得真是太幼稚了。」
  丁的话让我惭愧的低下头,他继续说:「可是您已经懂得反省自己,这又让我觉得您长大了。」
  我诧异的望着他。
  「尼尔森家的二少爷和我说了,您已经为这件事深深感到后悔,而且您最后不也觉悟到报复只是件幼稚又愚蠢的事,所以才阻止了这个错误不是吗?见到白白少爷被惩罚,肯定让您印象深刻,我相信将来您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所以你不揍我吗?」
  他轻笑,「不了。奥格斯少爷。我认为您已经大到不需要用打屁股这种对待小孩子的方式作为提醒了。」
  比起蓝斯,丁太温柔了。不知道为什么,能逃过我最讨厌的拍打,竟然让我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我缓缓的靠上椅背,沉默的看着窗外流动的景色。
  丁又开口了,「可是呢,如果一个疼痛的屁股能让您不再受到良心的谴责,我倒是很乐意帮您。」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坐在椅子上的屁股也一抽一抽的。
  「如何?您需要吗?」
  我感觉脸彻底的烧红起来,嗫嚅的说:「我需要......」
  「需要什么?」
  我觉得今天的丁似乎有点坏心。我的脸颊和耳根子热辣辣的,小小声的说:「需要打屁股。」
  丁把车停在路边,熄火下了车,开了我旁边的车门,「下车吧,少爷。」
  我下车后,他便自己钻进后座,拍了拍大腿对我说:「上来。」
  我红着脸趴了上去,自从我开始快速长高后,便不曾再趴在他腿上挨打,通常他都是让我趴在沙发或椅子上,有时候也会手扶墙撅着屁股挨板子或藤条,我对他的膝盖已经陌生,小时候我觉得他的膝盖很安全,可以支撑得住我,不让我摔到地上去,可是现在却觉得好纤细,只能勉强撑得住我的腹部而已。他开始脱我的裤子,即使知道这个时间不会有任何车辆经过,我还是觉得很害羞。
  夏夜的风让我的屁股凉凉的,丁开始用巴掌拍打我的两瓣屁股蛋,轮流帮它们加热,他的力道不是很轻,但也不是太重,就是让你有种麻麻的刺痛感,可是并不会难以忍受。比较让我羞愧的是,我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回到他的膝上,还有在户外被打光屁股。
  大约经过了十分钟,我的屁股已经挨了数不清的巴掌,丁才停了下来,「现在您觉得好过点了吗?」
  我点点头。他示意我起来。我慢慢的爬起身,拉起裤子,我的屁股只有一片绯红,比起白白,这真是太轻了。
  「奥格斯少爷,我知道您见到自己的朋友受罚,心里很难过,但是也不需要太过责怪自己,您和白白少爷都有错,而且也都受到惩罚了,你们都得到了原谅。我相信往后您会更加的深思熟虑,现在,你们只要记取教训,以后彼此监督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他钻出车外拍了拍我的背要我回座,我的屁股挨在椅子上发出抗议般的刺痛,可是却觉得内心平静多了。
  丁回到驾驶座重新发动了车,回头看了我一眼,「少爷,我们很快就能到家。」
  我对他笑了笑,点点头闭上眼睛,吞下了在眼眶打转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