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盘问的人点头, “除了异党的主人, 其它都交代了。”
牢房很简单, 全白色墙,一张床和一张椅子, 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背对着众人。
“我来吧。”司法部部长走到一边的话筒前坐下。
这个话筒连接着里面, 对着话筒说话里面能听见,里面的话外面也能听见。
牢房里的人没有转身,甚至没有回头看, 不过却像知道了一样,自顾自道,“你是这个月来的第十一个人,每一个都觉得可以问出更多的问题, 实际上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你没有说关于异党主人的事。”司法部部长推了推眼镜。
他长的斯斯文文, 西装革履, 随身带着公文包,如果不是气场太强, 一般人可能会当成精英白领。
“异党是谁创立的?”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轻笑道, “换个问题,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说。”
司法部部长郑择也没有为难他,真的换了个问题,“是他威胁你?”
里面的人摇头,“没有。”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也没有。”
“你有什么苦衷?”
“还是没有。”
“受到压迫?”
“没有。”
“你们之间是利益关系?”
“不是。”里面的人一直很配合。
“那你为什么忠于他?”
这个问题似乎不好回答,里面的人愣了很久,“大概是魅力吧,他吸引我,我跟着他。”
“你喜欢他?”
这回愣的更久,过了好半响才反问道,“怎样才算喜欢?”
郑择想了想,“这一个月来想他吗?”
“想。”
“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可以为他去死。”
郑择得出结论,“你已经爱上他了。”
“……”
“这样啊。”里面的人语气没有波动。
“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郑择没有让他继续透露那个人的信息,因为他知道,里面的人可以为那个人去死,怎么说都不可能把他抖出来,所以他绕过答案,选择了间接了解那个人。
“我们?”里面的人陷入回忆,“先说说我吧。”
他深吸一口气,“我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异能……”
第一批异能者很苦,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异能是异能,都会往神鬼妖畜上联想。
杨尚晓五岁的时候觉醒了异能,跟着大人出去逛街,突然指着一个路人说,“他的头掉了。”
那时候杨爸打了他一下,觉得他胡说八道,没想到隔天就有新闻说那里出了车祸,大货车直接把人脑袋辇掉了,当时公布了死者照片,恰好就是杨尚晓指的那个人。
再过两年,一个不算太好的朋友来他家吃饭,离的太近,吓到了杨尚晓,杨尚晓哭着说‘叔叔全身都烧成皱巴巴的样子了。’
当时又被他爸打了一下,以孩子还小搪塞过去,谁知道没几天就传出那个朋友被火烧死,全身大面积烧伤,死状可恐。
往后这种事也在不断发生,一件两件还可以说是巧合,总是这样终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人们开始传他不吉利,被他诅咒的人都死了,也有说他是神经病,神神叨叨,精神方面有问题。
某一天,八岁的杨尚晓指着爸爸说,“你变成两瓣了。”
那天他爸上工,一块玻璃突然从天而降,把他切成了两块,杨尚晓的话又应验了。
这回克死了父亲,母亲恐惧的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希望逃过一劫。
“事实上我只是拥有看破未来的异能,并没有阻止事态发生和改变的能力,即使我不说,他们还是会死,我说了他们一样也要死。”
“可惜没有人信我,他们把我当成了扫把星,瘟神转世,说我活着就是不幸,只会给其他人带来灾难。”里面的人声音平静,说这话就像说一杯水,一顿饭一样自然。
“我到了精神病医院,待了五年才知道原来这是异能,不能外泄,也不能暴露给别人,否则就会给自己添麻烦。”
“真惨啊,那段日子。”
“还好我遇到了他。”
“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晚,我以为那天会早一点到。”
“我等啊等啊等,等了好久才等到他。”
“他把我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