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这对于我们北斗门和王兄你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白面具转移,我们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下手机会了。你难道就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家旁落于王子灵那草包之手吗?”孟离激动地唾沫星子都差点喷在王常林脸上。
可王常林仍在犹豫。
此举若成,那他和孟离便是大功臣。
可若敌方太强,他们失手了,事情被捅到缠花楼,他们俩就是罪人。白白放跑了敌方大将,还知情不报、贪功冒进。
孟离见他犹豫,急了,“王兄!你想想逝去的子谦侄儿,他何其无辜,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吗?”
昨日他们明明已经说好了,可王常林到此时此刻还如此犹豫,叫孟离好生气急。
听到“子谦”二字,王常林的面色陡然一沉。他登时便要发怒,悲痛、愤怒、怨恨齐齐撕咬着他的心,甚至让他难以呼吸。
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就这么死了,他焉能不想替他报仇?
只是王子灵太狡猾,剑阁又频频包庇于他,甚至连颐和那个女人,都对他冷脸相待。不过是一个草包而已,即便如今改头换面,又岂能与他的儿子相提并论?!
“好,我立刻带人跟你一起去!”王常林咬牙应下,眸中杀意如暗夜里流动的岩浆,不知何时便要喷薄而出。
孟离隐下眸中的一丝喜意,连忙将心中计划托盘而出,“……这样,我负责西面和北面,王兄你带人负责东面和南面,我们四面包抄,务必不放走一条漏网之鱼。”
“若里面有地道呢?”王常林谨慎道。
“王兄不必担心,若能合围成功,我们便想办法将那头领活捉。若有地道,我已准备了许多黑火药,必将之击杀于地道内!”
如此,王常林心中总算踏实几分,双方又商谈几句,各自分开。
此时的孟七七,仍没有离开御神道。
白面具龟缩不出的异样让他心中疑窦丛生,他暗忖着自己抵达金陵的消息应当已经被散播开来,便刻意停留了些许时候,欲诱敌来杀。
十七那个人,对他的敌意可一直大得很。
可孟七七已然从御神道的这一头,杀到了那一头,一路斩杀妖兽无数,却依旧没有看到白面具的踪影。
他下意识地往四周的巷子口、各个隐蔽的角落扫去,猜测着白面具是否躲藏在里面,可也一无所获。
难道白面具已经放弃了金陵,去了别处?
还是说他们全部涌进了秘境,欲在秘境中起事?
孟七七蹙眉深思着,手中秀剑却不停,转身又是一剑刺入妖兽的眼睛。手腕轻轻翻转,鲜血和脑浆混杂在一起,味道令人作呕。
他舔了舔唇,有些口渴。
幸好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便有一家酒肆,碎裂的酒坛子铺了一地,上好的美酒都无人问津。
孟七七大步过去,找出一坛完好无损的,拍开泥封,豪饮几口。
恰在此时,他听到屋顶上几个路过的修士,在谈论王子灵等百名修士入秘境一事。他甚至听到了青姑的名字。
青姑入秘境,这倒没有出乎孟七七的意料。那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世间少有她不敢做之事。
只是“未婚夫”是个什么东西?
孟七七掏了掏耳朵,怀疑是自己喝醉了,出现了幻听。
而屋顶上的两位修士,只是停下来稍喘口气、喝口水,便听屋檐下传来一声剧烈的酒坛砸地声。
还伴随着一声怒喝,“好你个王子灵,老子扒了你的皮!”
两人惊吓不已,连忙探头往下看,便见孟七七抬起头来,恶声恶气地说道:“看什么看!”
说罢,孟七七拂袖而去。迎面恰好跑来两只妖兽,他拔剑怒斩之,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去。不消片刻,那身影便消失在宽阔的御神道上。
屋顶二修士:“……他是要去杀了王子灵吗?”
“难不成要追到秘境里去?”
“不会吧……”
“你记得他上次在金陵干了什么吗?”
“呃……”
孟七七头脑发热,奔出去三条街,抬眸一看——到狮子楼了。
遥想起上次在狮子楼中的情形,孟七七稍稍恢复理智,左右看了看,跃上了狮子楼顶。狮子楼的尖顶很高,孟七七单脚站在那尖顶之上,临风眺望着身处祸乱之中的金陵城。
忽然,他看到城中某处亮起的剑光,觉得有些眼熟。
那不是……王家的剑法么?修为如此深厚,莫不是王常林?
既然暂时斩不了王子灵,不如先杀个叔父祭祭刀?孟七七如是想着。
他复又仔细地观察着那处的动静,那儿离他并不算太远,虽看不清具体都有谁,但他还能看个大致的情形。
似乎是一栋大宅子,人倒是聚了不少,似是两拨人在厮杀。除了王常林的招式太过明显,孟七七其余一个也看不出来。
要不要去呢?
孟七七仔细思索着,过了片刻,终是把杀了王常林的念头压了下去。如今王子灵还未真正立起来,王家还需要一个人撑门面,便让王常林再蹦哒一段时间,若是能死在白面具手里,便更好了。
思及此,孟七七便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与此同时,王常林已攻入内院。
让他庆幸的是,这里千真万确是白面具的一处窝点,而且没有密道。想也是,要在王家的眼皮子底下挖一条密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杀得起劲,摸清楚敌方确切数量后,更是胸有成竹,以一人之力,为其余王氏族人开辟出一条路来。
“跟我杀!为牺牲的同族们报仇!”王常林高举“复仇”大旗,端的是英勇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