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衍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抓着一个角一边走一边擦一侧的头发。
  刚一进门就被床上坐着的人幽怨的眼神吓了一跳,“你坐这干嘛,怪吓人的。”
  泊禹麻溜地倒腾下床,把周乐衍往床上一带,像只撒娇大狗狗一样,把头埋在周乐衍颈侧,“周老师,你害的我好苦啊!”
  周乐衍被他逗乐了,宠溺地把他脑袋推开,“泊教授,你怎么回事啊,人设塌了知道吗?”
  “那有什么的?”
  “阿衍,做吗?”泊禹挑眉,嘴角还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看的周乐衍打心底里发毛。
  “可以啊。”周乐衍一口答应下来,没等泊禹有动作,就主动扑了过去,“这次要做到底吗?”
  泊禹腰腹稍微一用力,一翻身就把两个人的位置互换过来,重新把主动权拿过来。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做了那么多回,泊禹最知道怎么调戏周乐衍,最知道他全身上下那个位置最敏感。
  他坏心眼的把手挪到周乐衍腰间的位置,稍稍用力掐住那个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小腰,轻轻抵在他耳边,“做到底,周老师别哭。”
  都是大老爷们,周乐衍也不是天生的gay,哪里能这么轻易认命接受自己被压,“行啊,你躺下。”
  “什么?”
  “你躺下啊。”周乐衍翻身从泊禹身底下翻出去,侧着身子,拄着下巴玩味地看向周乐衍。
  泊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周乐衍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玩笑的。
  “理由?”
  周乐衍换了个更妖娆的姿势拧在床上,看得泊禹浑身血脉喷张,连续做了好几次吞咽口水的动作。
  那人歪了歪头,眨着一双狐狸眼睛,狡黠又可爱,“就凭你上次喝醉酒是我给你扛回来的,怎么看我也是在上面的啊!”
  泊禹倒吸一口气,泊教授能服吗?不服怎么办?
  谁也没想到,那天晚上,小情侣就因为真正到了床上谁上谁下的问题争执个不停,所以泊禹那个大聪明就强行扛着周乐衍在家里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卫生间阳台,来来回回溜达了一晚上。
  周乐衍表示,睡不了一点,真睡不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起来,周乐衍揉着自己被泊禹肩膀硌得生疼得腰窝,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又看到自己身边的那个罪魁祸首睡的正香,终于没忍住,一脚把人踢醒。
  泊禹迷蒙地坐起来,睡意惺忪地看着周乐衍,“怎么了?”
  周乐衍在腰窝上揉了一把,“还不是你,那个肩膀长得死硬,硌死我了。”
  泊禹笑着把人拽过来在腰上揉了两下,手上不老实地占了两下便宜,但嘴上还卖乖求饶,“错了错了。”
  其实周乐衍对谁睡谁这件事没什么概念,昨天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开个玩笑,谁知道泊禹这个疯子居然能真扛着他走了一宿。
  “你今天不是有课吗?”
  吃早饭的时候,周乐衍斜睨了泊禹一眼,开口问。
  泊禹点头,熟练地往本来都打算放下筷子的周乐衍碗里夹了一个煎蛋,“周律师这么关心我的行程啊?”
  周乐衍夹煎蛋的手一顿,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泊教授,造谣违法,请不要逼一个教法律英语的讲师给你普法,ok?”
  “ok。”泊禹把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刚才路程给我发微信,说近期有几个老同学过来出差,人比较全,约我们出去聚一下。”周乐衍咬着煎蛋,说,“我晚上约了委托人,估计得晚点到,你先去,我这边结束找你去。”
  泊禹点头,看着住了眼盘子里几乎要被周乐衍戳烂的煎蛋,终于是没忍住,把煎蛋解救了出来,“行了,吃不下就别吃了,给我吧。”
  周乐衍感激地看了泊禹一眼,乖乖把盘子递过去,“那我去上班了啊,泊教授晚上见。”
  泊禹吃着煎蛋,目送周乐衍出门。此等生活,人间理想啊。
  嘴角的弧度上去了就下不来,泊禹不紧不慢地把最后一口煎蛋咽下去,一边惬意地收拾碗碟一边胡思乱想。
  戴宵凡那天跟他说,周乐衍生病了,虽然听起来很扯,但确实他就是周乐衍的药。
  他时常就在想,他是周乐衍的药,那周乐衍是他的什么呢?
  其实一切都有了答案。
  周乐衍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个男朋友,还是他残缺的十年。
  今天的这个聚会好像给出了正确答案,在周乐衍不在的那九年多里,泊禹就好像和曾经,那高三以后的那十年脱离了关系。
  而周乐衍,就是那条修复他社会关系的纽带。
  其实人就在宜大,也不是那些同学们曾经孤立他,也不是他主动脱离这个群体。
  就是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双方都断掉了联系。
  现在,周乐衍回来了,甚至什么都不用做,所有好像就又回到了从前。
  想到这,泊禹轻笑一声,这叫什么来着?
  对,家有贤妻。
  泊禹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一点开手机就看到路程早早发过来的定位,“白哥,你下课了就来呗。”
  收拾好东西后,泊禹先给周乐衍发了个微信,确定一下他的时间,得到回复后,才把车开往路程发来的酒店。
  这次来的人确实比上次多些,泊禹进门后就被路程塞了个酒杯,“白哥,你又迟到了,罚酒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