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凭什么？！凭什么他们生于泥潭的人，注定沦为炮灰？
沈翡有种被点燃爆裂的感觉，他发狠地咬死了牙，顶着前额钝痛唤出精神体。
小鸟振翅尖声啼鸣，抖开掺杂青紫的羽毛，向摊主俯冲而去，金色精神力光丝同时爆燃成焰，破空飞射。
“你是原生者？！”摊主面色剧变后退几步，堪堪躲过精神力刃，却被一头雪豹堵住后路，瞅准了机会狠狠咬向他的肩头，摊主肩头立刻穿出坚硬骨甲，狠狠刺透了雪豹胸口。
雪豹随风消失，下一秒又出现在了霍明渊身边。
前肢下压，摆出凶猛的战斗姿势。
小鸡崽狠啄了几下摊主脑袋，鸟喙染血，蹭蹭躲过迅速长出的骨甲，愤怒地扑打和盘旋，受到召唤后便立刻飞回。
沈翡把绑在小腿的激光枪抽出，冷冷站在霍明渊身旁，随时准备冲上去。
整个集市除了他俩，只剩眼前的四头虫兽。
摊主还勉强维持着人类形态，阴沉面容挂着诡异的笑，四肢长满突出骨节，撑在四周，像个长了人脸的钢铁蜘蛛，直勾勾盯着沈翡。
他身后的三个已经彻底化成了虫兽模样，口器嘶嘶地蠕动张合，八肢落地，烦躁愤怒地走来走去，翅膀嗡嗡尝试着震动，像是克制不住战斗欲望，在等待摊主虫兽的指令。
“上！”霍明渊扯下碍眼的胡须，直冲而去。
狂暴如极地烈雪的精神体铺天盖地席卷，威压冲击地虫兽无法靠近。
每根细如发丝的精神力光丝都强劲如刀，如刀如冰，重重贯穿虫兽坚硬外壳，虫兽立刻发出嘶声哀嚎。
但是被砸穿的骨甲会缓慢恢复，就算血流如注，不到半分钟就能复原如初。
沈翡现学现卖，可他b级的精神力对上虫兽实在太弱，五束合一才勉强能戳个凹痕。
质不行就走量，沈翡疯狂地抽出精神力，不要命地又砸又刺，精神力快速消耗，沈翡前额越来越痛。
可几乎对虫兽没造成任何伤害！不痛不痒！
沈翡的心脏都在燃烧，牙根咬得发痛，不问结果继续攻击。
“别勉强！”霍明渊吼了声，扯着沈翡后退，甩了个戒指丢到沈翡身上，沈翡立刻被一个坚硬泡泡包围，飘向后方。
“让我出去！”沈翡用力捶打泡壁。
霍明渊充耳不闻，沈翡只好抓紧时间，从空间戒指掏出山药糕狼吞虎咽，视线紧紧锁着缠打的人与虫，过快残影乱晃，完全看不清具体情形。
已经有只虫兽被霍明渊爆头，奄奄一息软在战场外，偶尔浑身一阵抽搐。
和全息舱里遇见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天上地下。
沈翡油然一股战栗，心脏咚咚如擂鼓，可很快他就发现，战栗不是源于害怕，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原生者是什么意思？
一看到他的精神力就喊原生者，说明和其他人的不同，是不是因为他从末世而来，携带的其实不是现在的精神力，而是三千年前的异能？
他刚刚观察到了。自己的精神力攻击虽然不强，但一旦在虫兽身上造成伤害，就不会消失，虫兽无法自愈。
这是他必须利用起来的特殊武器。
一道猛烈的光刀朝保护罩劈下，沈翡避开锋芒，在保护罩裂开的瞬间踢碎。
飞快跑离虫兽攻击范围的同时，沈翡不太熟练地抄起激光枪，对准了离他最近的那只虫兽。
没有任何犹豫，沈翡抽干所有精神力光丝，甚至化开精神体，尽数缠绕于枪口，砰砰砰连开五枪。
与此同时精准操纵光丝，将激光子弹扭回正确轨迹，飞旋着爆出金色烈焰，分毫不差地重重轰击虫兽硕大脑袋。
虫兽连嘶声都来不及，脑袋被彻底炸开了花，无力地软倒在地，彻底死亡。
一切与他脑中的构想完美重合，沈翡立刻调转枪口，想轰击下一个虫兽，却怔了下。
霍明渊那边的战斗已经停了。
加上沈翡杀的，地上总共有三头虫兽。
霍明渊右手提着枪，沉着头回身，大步朝沈翡走来。
他用空着的左手抱住沈翡，用力拍拍他后背，”干得不错，你亲手杀死了一头高级雄虫，它的实力相当于两头ss级异兽。“
“那个摊主呢？”沈翡问。
霍明渊眯起眼，抬头望向天空。
它拖着流血的断肢，飞得极高，虎视眈眈停留在空中等待机会，不断盘旋。
“不能在空中杀，控制不了虫雾。”霍明渊声音冷戾。
虫兽缓缓下落高度，霍明渊立刻举枪，它却只是蠕动口器，张狂出声：“原生者！你是沈翡！哈哈哈哈！”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话音未落，虫兽在空中倏然消失。
霍明渊举枪的动作维持了十秒，终于放下。
“它的实力可能过了sss级，保持虫体也能模拟人类声带，已经瞬移逃跑了。”
说完垂了眼眸，神情复杂，揉了把沈翡的脑袋。
“小厨子，你八成是被变态盯上了。”
沈翡：“……”刚刚拉着他演伦理戏的更变态。
霍明渊开起了玩笑，估计没什么危险了。
沈翡双肩无力下垂，放下枪，低着头剧烈喘息。
身体的兴奋慢慢冷却，才感觉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手指无法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