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在着急的同时,在心里轻声安慰自己,可能是训练太忙了,两个人都没有时间联系这边,或者干脆就是管理严格,不允许用手机罢了。
  路母一边将心放回肚子,一边假装自己不在意。
  可她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她就算再心大,也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她坐在沙发上,正胡思乱想着,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别墅的门锁有开门的声音。
  靳南森将这些东西全都发给他岳父之后,长出一口气,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顺便脑子里还留出一块地方,在思考他岳父到底要把这件事情如何处理,是继续怀念从前?还是干脆就当这件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呢?
  说句实话,他这个做晚辈的,是真的有点想知道。
  路家,路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此刻她拿起手机,想了半天,决定给自己的老公打给电话。
  于是她将那串铭记于心的号码拨通之后,刚放在耳朵边,就在自己家的门口听见了手机铃声。
  她有点懵,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本该在公司上班的路父,此刻正板着一张脸,拿着手机站在门口。
  她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点害怕。
  毕竟她和她老公结婚十年,她老公真的挺少生气,哪怕是生气了,他也不会把情绪带到家里来,更不会再回家的时候,板着一张脸看着她。
  路母愣了一下,赶紧站起身,走到门口,尴尬的打招呼:“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上班吗?”
  路父走进来,声音浑厚而沙哑:“有点累,想回来休息一下。”
  路母点了点头,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看了看没给她一个眼神的路父,不假思索的问:“你是心情不好吗?怎么黑着一张脸回来?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利吗?还是下属给你惹麻烦了?”
  路父没回答她,一边抬脚往里走,一边毫无征兆的问了一句:“你姐姐这些年过得好吗?”
  路母的脸刷的一下白的彻底,她在慌乱中低下头,很色不太自然的问:“你,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姐了?我,这,我都多少年没见她了,她过得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她子那次走了之后,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你这,我就算想知道她的近况,也得等我联系上她再问啊。老公,你,你问这个干嘛啊?”
  路父将脖子上的领带拽下来,扔到面前的沙发上,背对着路母,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二十多年没见了,她到底活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嫁个好人,有没有生个可爱的孩子,更有甚者,有没有被最爱的人背叛和伤害呢?”说完慢慢转身,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路母,这个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枕边人。
  路母根本不敢抬头看路父,她本身就是做贼心虚,哪怕过了二十年,她每天都过得心安理得的,但只要一有人提起,她还是会想起这不堪的往事。
  路母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尴尬的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道:“这,应该不能吧?我姐姐长得那样漂亮,性格又好,应该会遇见一个好人的,你你,你也不要担心了,她,她一定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很好的,不然,她怎么会不联系我呢,对吧?我可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妹妹啊 。”
  “是吗?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呢?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吧?”路父语气平静的问。
  路母愣了一下,赶紧狡辩:“老公,你,你这胡说什么呢?姐姐就算曾经背叛你,你也不该这么诅咒她吧?”他,他怎么知道的?
  却忘了,其实两个人早就知道她姐姐已经去世,只不过都在选择性忘却罢了,所以现在突然开始提起,大家都开始心虚和慌乱。
  路父冷笑一声,将刚刚一直拿在手里的一堆文件全都扔到了面前这个撒谎成性的女人的脸上。
  纸张飘飘洒洒,一张一张的掉落在地上。
  路母苍白着脸,捡起来一张一张的看,那些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呈现在眼前。
  路父见她慌乱得很,更加证实这件事情是对的,给他发文件的那个人没有撒谎,所以此刻对着蹲在地上的这个女人也没了耐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是你的亲生姐姐啊,你从小欺负她也就罢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破坏她的订婚典礼?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自私,你的贪婪,葬送了她的一生,她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伤害她?”
  路母听了路父的质问,赶紧站起来解释:“老公,老公,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人,这个人一定是骗你的,我怎么会,我怎么会伤害我姐姐呢?你要相信我啊。”
  “哈哈,你让我相信你,要是在今天以前,我一定无条件相信你,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啊。”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播放了那段录音。
  “姐姐,你还是打掉这个孩子吧,我老公都说了,这孩子指不定是谁的野种呢?你和他订婚的当晚就发生那样的事情,已经让他很没有面子了,现在你还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老公头上吗?”
  “姐姐,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姐姐,这药是打胎的,是我老公让我亲手交给你的,他希望你打了孩子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你,你若是真的有自知之明,那就痛快的,趁着我在,给我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