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挑眉:“所以我才能当你的老大。”
  喻沉非常认同地点点小脑袋,像颗软绵绵的棉花糖,凑到贺臻身边糯糯地喊:“老大~”
  贺臻:“嗯?”
  喻沉:“我想喝着巧克力牛奶看大胖鱼。”
  贺臻咕哝:“你又饿了?”
  喻沉诚实地摇头:“就想喝。”
  贺小少爷对自己认的小跟班毫无办法,只能充当小跑腿,回到房间里帮喻沉拿热可可。
  而独自站在锦鲤池前的喻沉,忽然被两道不同的声线喊住。
  “喂,爷爷让我们找贺臻进去吃水果,贺臻呢。”
  喻沉奶声奶气地回:“他去拿东西了。”
  贺楠与贺凌互相对视一眼,走到喻沉身边睨着他:“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没见过你?”
  贺楠与贺凌已经上二年级,天然的身高优势加成,围着喻沉压迫感十足。
  喻沉拘束地揣着小手:“我爸爸是酒庄的工人,我是他的小孩儿。”
  “噗。原来是这样。”贺楠乐了,语气满是嘲弄:“贺臻怎么会跟你玩儿?是不是除了你,没人搭理他?”
  “你胡说!”喻沉气得叉起小腰,“不许说我老大。”
  贺楠依旧笑嘻嘻地盯着他,而贺凌则绕到锦鲤池旁,偷偷扭动着喷淋控制器。
  “他算什么老大?”贺楠朝贺凌眼神示意,双手抱臂,“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最后三个字彻底点燃了喻沉的小火苗。他抬起小拳头,肉嘟嘟的小脸严肃地绷着:“不!许!你!说!我!老!大!”
  贺楠挑衅地问:“我就说!”
  话音刚落,喻沉身后的喷淋突然朝他喷来。伴随着喻沉一声害怕地尖叫,几秒的功夫,喻沉从头到脚,小棉袄滴答滴答地全是水。
  冬天的水有多凉可想而知。
  喻沉头发湿淋淋的,冻得打哆嗦,而贺楠与贺凌哈哈大笑,脸上满是得意与不屑。
  突然——
  贺凌的笑声中断。
  贺楠脸色一变,扭头望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贺凌竟被贺臻推倒,摔了个狗啃地。
  喻沉扯着嗓子,奶声奶气地喊:“老大!”
  贺臻抿起唇,冷漠的眼神犹如冰碴,迸发着愤怒的小火苗。
  他们竟然敢欺负喻沉沉!
  没给贺凌起身的机会,他动作利落地坐在贺凌的后背,重重给了贺凌一拳。
  贺臻虽不如两个堂兄个子高,但从小学习跆拳道和武术,爆发力很强。
  贺楠自知打不过贺臻,躲在一旁骂道:“贺臻,你是不是有毛病?到底谁是你的哥哥?你竟然为了他打贺凌?”
  贺臻压得贺凌动弹不得,抬起头愤怒地瞪着贺楠:“他是我弟弟,你们不许欺负他!”
  贺楠梗着脖子:“他是你哪门子弟弟?我们才是你的亲戚。”
  贺臻冷哼一声,松开贺凌后一言不发地走到喻沉面前,赶紧帮他将棉袄上的水拂掉。幸亏喻沉的棉袄是防水面料,里面的毛衣倒没有湿。
  喻沉被吓得不轻,牵着贺臻温热的小手,紧紧躲在他身后偷偷瞄着贺楠与贺凌。
  另一边,贺楠将贺凌扶起来,安慰对方:“别理那死了妈没了爹的野孩子!”
  贺凌气得要发疯:“堂哥!我要告诉我爸——”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对面突然砸来一盒巧克力牛奶。
  这牛奶砸得很准,正中贺楠的肩膀。
  贺楠吃痛地皱眉,愤愤吼道:“贺臻,我爸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小疯子!”
  贺臻眼神阴郁,松开喻沉的小手:“你在这等我。”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揪住贺楠的衣领,挥手给他一拳。
  场面的突然失控让贺凌很害怕。但他与贺楠现在是两个人,一定能打得过贺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贺凌帮着贺楠,很快与贺臻扭打在一起。
  喻沉怕贺臻挨揍,急得不轻,顾不得拍棉袄上的水,握起小拳头像个小旋风,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他没有力气阻止贺楠,只能咬着贺楠的棉袄不让他动,尽管被贺楠挠着耳朵,喻沉也没松口。
  “老大!揍他!”
  喻沉利用体重优势,抱住贺楠的腿,坠得贺楠动弹不得。贺臻找准时机,又给了贺楠一拳。
  “哎哟。”贺楠疼得龇牙咧嘴,躺在地上被揍得小声呜咽。
  “你们在干什么!”
  直到贺老亲自阻止,四人才停止这场闹剧。
  …
  傍晚,贺景泰与贺景乘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揍,齐齐赶到贺老这里。
  四个小孩儿正站成一排面壁思过,谁都不服谁,也不被允许说话。
  贺臻与喻沉还好,只是脖子和耳朵被抓破。贺楠与贺凌就惨了,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嘴角被磕破,挂了严重的彩,没十天半月好不了。
  贺景乘立刻急了,朝贺臻嚷嚷:“你这孩子,下手也太重了!”
  贺臻倔强地瞪着他,一言未发。
  喻沉见两个小坏蛋的家长都来了,担心贺臻受欺负,赶紧攥住贺臻的小手,胖乎乎的小腿挡在贺臻面前。
  贺景泰打量着哭兮兮的贺楠,举止还算镇定,只是拍了拍贺楠的肩膀让他勇敢一些,随后叹口气:“爸,别怪小臻,小孩子缺乏引导,性格比较容易出现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