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被这猝不及防的拥抱吓到,靠在贺臻怀里,任凭他将自己抱进卧室。
  他的脑子里顿时被各种小说电视剧里旖旎的画面填满,紧张地出了一后背的汗,攥着贺臻的衣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臻抱着他坐在床边。紧接着,帮他褪下鞋袜,朝衣柜走去。
  “今天住这里吧,我睡榻榻米。”
  喻沉扭头,果然发现贺臻卧室预留了一个暂时休息的地方。那挨着阳台,洒满阳光时躺着看个书,一定特别方便。
  “我给你买了内衣,当然,你穿我的我也没意见。”贺臻拿着几件干净的衣服走来,俯身撑在喻沉两侧:“如果你穿着合适的话。”
  说这句话时,贺臻眼底含着意味深长的笑。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喻沉起来就能碰到贺臻的嘴。
  喻沉忍着微热的脸反驳:“你真小气,这点事还记着。”
  “当然记得。”贺臻调侃,“我的内衣莫名变大,为此我纠结很久。”
  喻沉偷偷笑了笑,没理由再争辩。
  “去洗澡吧,今天早点睡。”贺臻终于放开喻沉,“你几点起床?我给你做早餐。”
  “你还会做饭?”喻沉抱起干净衣服使劲嗅了嗅,满脸都是贺臻身上的味道。
  “会做简单的。”贺臻脱下脏衣服,完全没有避讳喻沉。
  喻沉注视着贺臻匀称有力的背肌,心跳漏了一拍,悄悄挪开视线。
  贺臻身材还挺好…
  他又飞快扫了眼,快步跑进浴室。
  洗完澡,喻沉套上贺臻宽大的卫衣走出来。
  站在镜子前,他望着快及大腿的衣摆,悄悄叹口气。
  贺臻可真高啊。
  他这辈子是追不上了。
  喻沉擦着头发,追随着另一处的水声蹑手蹑脚地走去。
  一分钟后,他缓慢驻足。
  透过磨砂玻璃,他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人影。
  他定定地望着里面,手机突然响起来。
  或许是带着心虚,他忙不迭地跑到客厅,中途还被桌角磕了一下。
  见来电联系人是林教授,喻沉以为有什么急事,赶紧接通:“教授,怎么了?”
  林教授笑了笑:“没事,就是明天下午我想带你去参加一个活动。你看看你有时间吗?”
  “我有。”喻沉蹲在茶几前松了口气,盯上果盘里的车厘子。
  这估计是为了庆祝贺臻乔迁新居别人送的,应该能吃。
  他悄悄从里面抠出一颗车厘子,心满意足地嚼着:“您放心,我一定穿的正式得体,不给您丢脸。”
  林教授:“好,明天见。”
  喻沉挂下电话,一门心思开始抠车厘子。他正抠起劲儿时,身后突然被一股湿热的水汽包围。
  他立刻回头,已经被一条带着水滴的胳膊捞起来,屁股紧接着重重挨了一下。
  “怎么不洗就吃?”
  喻沉被揍了屁股,又羞又气,兴师问罪般地回头,当他看见贺臻浴袍衣襟前露出大片纹理流畅的胸膛时,立刻偃旗息鼓,蔫了起来。
  贺臻黑色短发上还在滴着小水珠,有的淹没在鼻梁,有的顺着脸庞滑下,落入锁骨。
  喻沉好不容易挣开:“我就吃几个而已。”
  “几个也得洗,万一有虫卵呢?”贺臻语气略带严肃,跟刚刚的温柔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喻沉自知理亏,耷拉着眼睛没说话。
  贺臻拎着果篮离开,几分钟后端着盘子走过来。
  喻沉动了动耳朵,还在生闷气。
  “洗干净再吃。”贺臻举起一颗递到喻沉唇边,“尝尝这颗甜不甜。”
  喻沉飞快地瞥贺臻一眼,将车厘子吞掉。
  或许是为了找场子,他壮着胆打趣:“贺总,你穿成这副样子勾引谁呢?”
  贺臻一怔,低头望着自己半敞的衣襟。
  刚刚他正在系腰带,恍惚看见喻沉不洗水果直接吃,这才匆匆过来抓现行。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贺臻弹了喻沉一个脑崩儿:“吃完水果去刷牙,赶紧睡觉。”
  “你比我爸管得还宽。”喻沉又想起小学时被贺臻支配零用钱的恐惧。
  为了惩罚他偷吃淀粉肠,贺臻硬生生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当时过得可惨了。
  不过再仔细一想,贺臻管他管得确实细致。
  从小到大,他的袜子从没洗过,就算去军训,都是贺臻帮他洗。
  喻沉想通后,不再计较贺臻刚刚凶他。屁颠屁颠地追着贺臻跑进卧室,在贺臻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滚了好几圈儿。
  夜越来越深。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喻沉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再一睁眼,咖啡味儿已经飘进他的鼻子。
  匆匆洗漱后,喻沉来到客厅吃饭。
  贺臻做得很丰盛,有两道早餐是他没吃过的,叫班尼迪克蛋。
  他浅尝一口,对贺臻的厨艺进行表扬。
  贺臻已经换好白衬衫,坐在岛台前帮喻沉切香肠:“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喻沉挑食,绕过西兰花,把火腿和培根全部吃掉。吃完自己的,他盯上贺臻的,悄悄偷走两片。
  贺臻假装没看见:“挺好的。”
  “你今天几点下班。”喻沉趴在白色岛台前,视线落在冰箱上:“晚饭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