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爷又把鸭鸭抱在手上,感慨:“你这一回是遭了老罪了。”
  掂了掂,嗯,重了。
  果然是人家小乌养得好。
  鸭鸭在乔勇军身边趴着,像是在附和主人的话:“嘎嘎。”
  出了村之后的乌云,并没有直接回去宿舍。
  三轮车出了村口,他自己找了个树荫,把猫和鸟放在太阳底下,翻出之前看的小说看,突然收到一条转账提示,紧跟着是一条消息。
  【乌大夫,谢谢你把鸭鸭送回来。】
  乌云看了一下联系人,是乔勇军的女儿,再看着五千块的转账,不敢点接收:【不用客气。乔先生已经给过钱了。您这个就不必了。】
  对方很坚持:【我爸不知道行情,我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之前五千只能算是寄养的钱,算上治疗和寻宠,我再给你这点钱都是占便宜。以后说不定还有麻烦您的时候,您就别客气了。】
  一番推让之后,乌云入手5000。
  乌云真想给亮晶晶看看,瞧瞧人家多大方,再不给他加工资,他立马跳槽。
  没几根毛的红英,早就凑到了他的手边,像是认识字一样,瞅着他的手机。
  现在这个天气,下午四点多,在烈日下晒一会儿,猫也很快就干了。
  再上路前,乌云不顾它们的反对,重新把它们塞回箱子里。
  不是航空箱,就是一个比较大的装西瓜的纸箱。两边各有两个方便抓手的圆洞洞,刚好给猫和鹦鹉躲在里面暗中观察,也省得真的吹到风着凉。
  乌云其实挺想问问红英究竟原来的家在哪儿,但看红英比菜场里的光鸡就多几根毛的状态,原来的地方应该不能叫做家。
  再提起来要是刺激到它,那剩下来的几根飞羽也留不住。
  阴暗又相对封闭的环境,果然让“最强”的猫和鹦鹉感觉到安全,没多久就放松了下来。
  乌云能敏锐地听到大白从蹲坐改成趴卧,红英也稍稍远离了一点大白,在纸箱里转了个圈圈,从和大白保持方向一致,改成和大白背对背。
  过了几分钟,乌云听到轻微的呼撸生,才问大白:“白姐,你说的黄狸花一般在哪儿啊?”
  大白显然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我怎么知道?”它一边呼撸一边舔毛,对外界的风景失去了兴趣,“王不见王不知道吗?”
  乌云:“你说得对。”
  大白是在他们凤集镇上的猫王。
  隔壁镇的猫王之所以是隔壁镇的,那是因为它在隔壁镇,不在凤集镇。
  乌云又感到好奇:“白姐,你一会儿要是见到了那只黄狸花,会打一架吗?”
  “见到了再说。”大白沉浸在舔毛中,语气平静祥和,“姐姐我现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毕竟我已经金盆洗手告老还乡了。这个世界应该留给年轻猫来发挥。”
  乌云觉得他白姐说这个话,有点不符合它的猫设,但他确实也没见过几次白姐动手,可能真的佛了。
  红英对这个话题显然也很感兴趣:“什么黄狸花?很强吗?”
  乌云就给红英科普了一下本地猫王黄某某。
  既然大白都不知道黄某某在哪儿,那按照他的想法,猫王肯定是占据了本地最好的资源,包括食物,包括女猫。
  什么地方食物和女猫多呢?
  大概率是有固定投喂点的小区,绿化要多,方便躲藏。
  乌云也没刻意去找,想先找个店吃饭。
  到了这种时候,他就开始习惯性纠结:“一个人吃炒菜点不了几个,还不如吃盒饭。要吃盒饭,我还不如吃食堂。烧烤还不到时间。”唉,还是在亮晶晶家蹭饭最好,高阿姨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一点都不纠结。
  小镇的主要街道就是纵横交错的两条,餐饮店都沿着马路。
  乌云还在嘀咕:“早知道来之前先团购一个套餐就好了。”然后他听到一道特别轻佻的声音,从他斜上方传来。
  “哟,哪儿来的丑老太婆?不是咱们本地的吧?大老远跑来咱们这儿找老爷们儿啊?”
  乌云下意识想说什么人说话这么难听,竟然还像是冲着他说的。皮痒了找揍?
  他神色不善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家小饭馆的墙头蹲着一只油光水滑的黄狸花,横向的椭圆脸上是满脸毛都遮不住的猥琐。
  然后,黄狸花就被揍了。
  乌云都没看到大白什么时候从纸箱里出来的,只是眼角的余光扫到一道白影,墙上的黄狸花“呀”一声惨叫就滚落到下面的绿化带里。
  下过两场雨后蹿出来的杂草还没有被及时拔除,就伴随着猫毛一起漫天飞舞。
  乌云再好的眼神也不能透过茂盛的草木看到确切的战况,但通过猫叫声,他倒是能够很轻易得知自家白姐稳占上风。
  虽然在普通人耳朵里,那是一声声差不多的猫叫,但实际上黄狸花发出的全是毫无意义的惨叫声,而大白说的话只是音调高了点。
  大白说:“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足足三分钟。
  乌云第一次知道原来实力差距足够大的时候,弱势的一方连逃命都没有机会。
  好在大白并没有决生死的意思,压在黄狸花的背上,嘴巴缓缓从它的脖子上移开一点,一只爪子还死死锁喉。
  黄狸花眼泪都出来了,哭唧唧地求饶:“姐,我错了姐!美女!美女,我再也不敢乱说了!您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