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团长嘴角扯了扯,“我也不爱喝。”
  陆衍:“哦,那你抽屉里藏的那包白茶哪来的?”
  林团长吸一口凉气,“乖乖,你的眼睛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尖,连我在抽屉里藏了包白茶你都知道。”
  陆衍:“你就说给不给吧。”
  不给能成吗,林团长已经彻底被酸辣鸭爪俘获了,这简直是能出去开店的水准,而且肯定爆满,再说了,去学习,陆衍媳妇肯定不会只教怎么做酸辣鸭爪,那些酱鸡心、鸭肠、鱿鱼干、黄蚬子啥的,肯定也会教两手。
  算下来,还是他赚了嘞。
  林团长耷拉着头,“给给给。”嘟哝一句,“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又摸一块鸡心塞进嘴里,含糊道,“我一定要吃回本。”
  陆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两人吃得欢快,就差去找酒下菜了,把一旁的黄胜、郑德胜、周安国等人看得眼馋得不行。
  说好的‘我媳妇特意做多了些,就是让我分给你们的’呢?
  咋光你们两人吃,不给我们分点?
  敢情这个你们,只包括你陆衍跟林团长啊?
  还有,能不能别满嘴我媳妇,我媳妇的,合着就你有媳妇啊?
  这恩爱秀的,酸得他们牙疼!
  看着陆衍啃了一只酱鸡爪,黄胜咽了咽口水。
  他最喜欢吃鸡爪了,尤其是酱的!
  注意到黄胜的目光,陆衍目光一闪,故意慢悠悠地吃了起来,能分三口吃就绝不两口吃完。
  黄胜腹如鸣鼓,到底没忍住问出声,还套近乎道,“那个陆老弟,这酱鸡爪,好吃吗?”
  陆衍不急不慢地嗦干净酱鸡爪,才慢悠悠地道,“当然好吃了,这是我媳妇用八角、花椒、料酒那些大料足足熬了一天的酱汁酱的。”搜刮着肚子里的形容词,“软烂入味,入口即化,黄团长你说好不好吃?”
  黄胜还没说话呢,陆衍挑挑眉,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哦,我忘了,应该只有我觉得好吃,范嫂子不是说过,我爱人光有一张脸,就是个花瓶,那花瓶做的东西怎么可能好吃呢?你说是吧。”
  黄胜不敢吭声了,范玲这个大嘴巴,说江乔是个无盐女、花瓶,肯定不会做家务,做饭肯定不好吃,这种事他们夫妻两个自个在家议论议论就成了,非得往外传,这下好了,传到陆阎王耳朵里了吧。
  真没想到啊,陆衍居然是个有口福的,虽然没吃到嘴,但是光看那颜色,光闻那香味,肯定难吃不到那里去。
  就算看不出来,光看林团长那个能把炊事班班长老孙半夜从被窝里挖起来下面条的老饕,吃得满脸笑意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是绝顶美味啦。
  黄胜讪笑两声,“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黄胜都出师不利了,郑德胜、朱松就更不敢了。
  为啥?
  因为他两跟陆衍有过节啊!
  吴来娣可是插过江乔的队,郑德胜跟他老娘孙红丽又冤枉过江乔……这当口他哪敢找陆衍要吃的,找抽啊?
  朱松一样,方秀梅得罪江乔陆衍两口子可得罪的不轻。
  两人顿时怂了。
  陆衍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想吃?就两个字,没门!
  于是郑德胜他们几个只能吃着自己的素面条,看陆衍和林团长吃得痛快。
  素面条多素啊,越吃越是没味,空气中萦绕着的酱香味还时不时往他们鼻子里窜。
  香,真香啊!
  黄胜盯着陆衍筷子里夹着的鸭肠,林团长手里捏着的鱿鱼丝,哈喇子都快流到碗里了,朱松的眼珠子也不会转了,陆衍每咽一口,他的喉结就上下滚动一次。
  朱松闭上眼睛,嘀咕道,“看不见,看不见。”给自己洗脑,“我现在吃的不是素面,我吃的是打卤面,臊子面,肉酱面……”
  可惜,洗脑失败。
  朱松睁开眼,心里暗暗诅咒:吃吃吃,齁死你们!
  陆衍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拧开军用水壶的盖子,给林团长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酸梅山楂汁。
  乌色的酸梅山楂汁里飘着山楂片和黄色的桂花,味道酸酸甜甜,不仅清热解暑,而且甘甜解渴。
  林团长一口饮尽,满足地发出了啧声。
  不得不说,还是陆衍会享受啊。
  这酸梅山楂汁十分解腻,林团长觉得他还能再吃不少。
  朱松几个也傻眼了,怎么这酸梅山楂汁,说掏出来就掏出来呢?
  别说朱松他们傻眼了,周安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自打李甜甜嫁给他以后,都是他在操持家务,而李甜甜呢?别说像江乔一样,给陆衍做这么美味的酱货、海鲜干、酸梅山楂汁了,连像刘大嫂、其他军嫂一样,做个普通的家常菜都没有过。
  周安国眼里暗含着羡慕,不着痕迹地扫了桌上的铝饭盒和军用水壶一眼。
  他记得,以前江乔在国营饭店呆过,听说后来还去了纺织厂食堂,那都是数得着的单位,难怪做东西这么好吃。
  而且还很体贴,知道吃这些东西齁咸,特地煮了一壶解渴还消食的酸梅山楂汁。
  多细致啊。
  光从这一点,周安国就能窥见,江乔来随军以后,陆衍在家里过的是啥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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