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酒红色长发的高大军雌,军雌脸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显得极其困倦,慢悠悠接话:“不要这么凶嘛!来,先深呼吸,不要着急。”
  说话间,他端起一杯煮好了的咖啡,走过去递给闯进来的下属,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发生了什么?”
  “你他雌父的别用我的咖啡装好虫!”所长眼睁睁看着自己煮好后、还没来得及喝的咖啡被送了虫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助理虫一整只尴尬住,接咖啡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硬是转了个弯,改成挠了挠头,推脱道:“不不不,我不喝咖啡。”
  “不敢接?”酒红色头发的军雌收回咖啡,向所长举杯示意,“你看你把年轻虫吓得,怪不得一把年纪还找不到雄主。”
  他说完,优雅地将垂落在颊边的长发别到耳后,堂而皇之的将咖啡杯凑近唇边。
  嘴巴触及到杯子的瞬间,杯子里的咖啡“吸溜”一声见底。
  军雌的优雅碎了一地,用袖子抹净嘴唇边的咖啡渍,无奈地看向所长:“哥,收手吧。”
  他说:“你得罪到了不该得罪的虫,我的预判从来不会出错,你斗不过他,会败得一无所有。”
  第93章 你是来找我要说法的吧?
  “哼!我用你来教训我?少长他虫志气灭自己威风。”所长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冷冷淡淡道,“我这么多年以来,为维护雄虫阁下们的权益殚精竭虑,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出我的毛病!”
  “你简直无药可救。”军雌满脸沉痛,负气重重坐回椅子上,低声咆哮,“你和你的几个东家已经被查过一次,你们动了古镇里的雌虫,其中包括唐煜的雌父,我那位新同事想把你们一网打尽。”
  “一只雄虫罢了,还真以为有几分本事就能把我送进监狱吗?”所长睨着面前的军雌,似乎在透过他看到另外一张脸,面露轻视,意有所指,“还是说你打算告密?”
  “飞鸟经过尚有影子,你的腌臜事做多了,用得着我告密吗?”军雌暴躁扶额,有点想把所长拖起来打一顿,“老元帅在三天前还是跺一脚整个主星抖三抖的存在,不也成了他手下败将?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还是我亲自逮捕的。哥,我不想有亲自抓你的一天。”
  “他那是老糊涂了,一把年纪越活越倒回来,竟然做出伤害雄虫的事!”所长面无表情冷哼,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而且他靠主子上位,主子想要弃他,他有什么办法?”
  “你就不觉得你的处境和他没什么两样?”军雌竭力保持风度,为避免发生殴打亲兄的流血事件,不等所长回应就起身辞行,“我来只是提醒你,听与不听是你的事,我不强求。哥,我回去睡觉了,你保重。”
  “如果当初,有虫肯站出来拉我一把,你以为我愿意走到这一步吗?”所长看着酒红色头发军雌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向室外的阳光中,“小皎,东家对我恩重如山,我可以死,但不能背弃他们。”
  所长眸光凄凉、语气冷漠:“我所依赖的虫族军队,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坐山观虎斗,他们没资格以正义之名裁决我。”
  军雌脚下略微停顿片刻,一言不发离开雌管所。
  目送军雌离去,所长才看向助理虫,摇头晃脑提点他:“以后说话时,眼睛要注意点,别有虫没虫什么都说。来说吧,又怎么了?”
  “所长,我们位于b66星系的雌管所被二组查封了!”助理虫哭丧着脸说。
  所长惊了惊:“动作这么快?”
  他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片刻后又问:“理由是什么?”
  雌管所是专门维护雄虫权益的,查封一家雌管所不是小事,就算是特殊部门的军雌,也不可能毫无理由说封就封。
  助理虫垂头,愤愤不平:“二组老大让您亲自找他,他说他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我看他分明就是欺虫太甚!”
  “哼!”所长气愤地眯了眯眼睛,嘴巴撅起半寸高,“老古董倒是真培养出一个好学生!”
  又是那只可恨的雄虫,所长有点抓狂,同时也有些棋逢对手的兴奋,朝助理虫道:“备飞行舰和礼品,听说唐组长受伤,出于礼貌,咱们去探望一下。”
  这事儿还真不是唐煜吩咐的。
  但他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给出理由,权放得太大,军雌使用“非正式”手段抓到b66雌管所的把柄后,果断把烂摊子传回唐煜这里,美名其曰他们不能越权,实际上是给组长添堵。
  雌管所长飞行舰停到唐煜门口的时候,他和安尔雅正在招待撵不走的粜瑟拚和被迫留在这里的翔丰羽。
  实属没想到还会有客上门。
  “谁啊?”光脑响起有客来访的提示,婴婴虫还没回来,唐煜拍着安尔雅的肩膀从沙发上起身,“我去看看。”
  “雄主,让我去就好。”安尔雅不太放心让唐煜一只虫出去,将他按回沙发上,自己起身出去迎客。
  “不好意思……”唐煜面色讪讪,冲沙发对面的翔丰羽和粜瑟拚道,“你们二位怎么凑一起了?”
  前天还在剑拔弩张,恨不能坑死对方,今天就好到连体婴虫、同出同入了?
  “您不要看我,他想报复我,硬拉我过来的。”翔丰羽呛了一下,听唐煜的话,好像认为他们很熟一样,想到和粜瑟拚熟稔,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