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尽力?”祁亦沉抱着鹿萧走在人烟稀少的路上。
  “是啊,我没办法保证百分百能控制住那股杀人的欲望。”白闻的声音如影随形,就像有一个隐形人跟在祁亦沉身边,“我不确定那种奇怪的欲望是哪里来的。你确定你没有那种感觉吗?可惜其他几任死神死掉了,不然还可以从他们那里找找线索。”
  祁亦沉脚步突然顿了一下,他瞥向身旁,就像那个位置有人一样:“……也说不定。”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闻歪着头,眼中的迷茫是真的。
  祁亦沉此时就像一个谜语人,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白闻欺负鹿萧的事情,愣是一点事情也没给他透露。
  白闻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久还没受过这种委屈,他如影随形的跟着祁亦沉,仿佛开启了山神像的话痨模式,一直在祁亦沉耳边念叨。
  “年轻人别这么死板,跟我说说啊。”
  “我还没问你进游戏前怎么会受伤呢,我用来拦你的力量可没有攻击性。”
  “说话啊祁亦沉,别跟个木头一样行不行。”
  “啧,你到底怎么把人追到手的,要不教教我,我去重新追阿言?”
  “……”祁亦沉忽然有了一种猜测,虞言烦白闻的原因应该有一部分就是这个吧?
  祁亦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前脚刚踏入门口,却发现白闻止步在一旁没有继续往前走。
  疑惑的目光扫过白闻的脸,祁亦沉家里的奇怪东西比较多,还以为白闻受到了哪个东西的影响才停下的。
  “那张能将我带出副本的道具到底是什么?除了感觉行动上有些限制,好像没有其他异样。这比‘种子’还方便点。”
  “不过你想重新拥有玩家的身份还是需要‘种子’。这张道具卡仅限于能够将你带出游戏而已。”祁亦沉道,“好了,别说话了,虽然借助道具勉强让别人看不见你,但是我这里有系统的‘东西’。”
  白闻现在还不能被系统发现,那场游戏现在是关闭状态,系统也无法窥探里面的情况。这是他离开那里的最好契机。
  白闻也真的没有再说话,他打量着四周那些沉睡的各种兽类和生物,眼底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算计和沉思。
  进了屋之后祁亦沉就把白闻打发到了客房。他本来想让白闻去沙发,但是万一被系统养的那只鸟发现可能会出问题,这才让白闻去了环境好一些的客房。
  不过白闻也没挑,转身就去了祁亦沉指定的房间。
  祁亦沉替鹿萧盖好被子,又将那只小白狼放到枕头旁之后才离开了房间。
  祁亦沉坐在沙发上摸出角色卡,斟酌了一段时间后,给虞言和冷逸迟发送了两条简单的状况说明和会议通知。
  他原本就是要等虞言和冷逸迟出来之后再商量对付系统的办法,现在时间差不多刚刚好。
  虞言回消息回的很快,这个点她还在调查最近发生的事情。既然祁亦沉出来了,那就可以直接详细问他了。
  “那几个死人是怎么回事,除了偶尔表现的奇怪些,跟活着的时候一点区别都没有。我差点就以为白闻找到离开游戏的办法了,那家伙出来可是个大麻烦。”
  “……”祁亦沉仰起头看了眼楼梯口,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没有把这件事立刻告诉虞言。
  他回道:“系统搞出来的,不清楚它要做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你和冷逸迟还在游戏里的时候,我们几个已经达成了一致,在内斗之前,先把这些死人解决掉。”
  虞言:“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你的那些伤就是这些东西搞的吧?还有,我没联系上其他大阿尔卡那,我不信他们是这么早就会休息的家伙们。”
  祁亦沉知道一些内幕,不过碍于游戏规则,他没办法直接告诉虞言。只是道:“先别调查了,立刻回去好好休息吧。”
  虞言虽然疑惑,但就像在游戏里表现出来的那样,她并不是一个有太多好奇心的人。
  “行,我知道了。”虞言没多问,很快回了祁亦沉的消息。
  祁亦沉放下角色卡,后背靠在沙发上仰头叹气。
  好不容易成为了island,可他不仅没找到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还让系统对他有了提防。
  那些起死回生的人几乎都是棘手的家伙,除了死神白闻以外,还有上一任的愚者,和一个疑似第一任审判的人。他对『审判』这张牌太了解了,现任审判都险些栽在他手里。
  就连祁亦沉本人也是被死神白闻打怕了,所以在游戏里见到白闻的时候才会出现恐惧的情绪。
  安静的幻境中突然出现哗啦啦的水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水中走了出来。
  “安静些,萧哥在睡觉。”祁亦沉捏着太阳穴,眼睛连睁都没睁。
  丹弦可不承认自己是碍于这家伙才放轻声音的,他只是害怕把鹿萧吵醒而已。
  “只催着别人休息,你不去躺会儿?人类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会一直都处于稳定状态,人鱼的歌声也只是暂时让你缓解疲惫。等以后歌声帮不了你了,那些劳累的精神可是直接能将你冲垮。”丹弦身上穿着长长的短袖和短裤,渐变的头发上还沾着水珠。
  见祁亦沉不说话,丹弦直接化身唠叨的老妈子:“就算你能杀死自己之后重置身体状态,但精神不行,它只会叠加。再这么下去,你会变成一个真疯子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