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季助理呢?你们两个最近好像没怎么一起出来哦。
  她说是在给她父母那边做工作,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已经被单方面分手了呢?
  洛黎觉得今天这人哪里怪怪的,就算一直嘴角挂笑,这副表情看起来也不像在开心。
  别胡思乱想开这种玩笑,季助理又不是那种人。
  的确。谈话的人只是不在意地一笑,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洛黎在心里叹息,她和景瑶认识这么久,在别人看来这个人或许是一个多情轻浮的人,但是洛黎认识的景瑶还是不一样的,她的确对什么事都看得很通透,但是她身上似乎又藏着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谁也揭开不了那层面具。
  就连作为好友的她都对此一无所知。
  但是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要是不开心,那我就回去煽风点火,让鹿辞雪给那个家伙穿小鞋。洛黎想开个玩笑缓解气氛,却不见朋友脸上有半分开心。
  景瑶过了很久才冲她露出浅浅的笑容,你这是以公谋私,可是要被人举报的。
  洛黎想要狡辩,对面的人说出的话让她一愣。
  算了吧,她明明才跟你一样大,她已经很辛苦了,我也不想逼她做一些让她为难的选择。
  不过短短数日,景氏就掀起了狂潮巨浪。
  那位平时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副总以雷霆手段拔起一大批人,在董事会上和自己的父亲正面互怼,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位年轻的副总获得了多数支持。
  你要把你儿子扶上来,是不是也得先问问在座诸位的意思呢?
  景父看着那些平日里对自己绝无二心的董事竟一致倒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既得利益,又不愿与人分享,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景瑶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气到发红的面孔,笑着说道,您不是一直说这个公司是景家辛辛苦苦多少年的基业吗?那一开始您就不该让我这个外人坐到这个位置。
  既然让我坐了,那这些股份分出去也未尝不可。
  那你以为你就赢了?景父不屑地笑一声,你现在岂不就是个空壳,你觉得自己还坐的稳么?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赢你,景瑶抬眸看着他,那双常常含笑的桃花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转瞬又仿佛释然一般变得平淡如水,我只是比较记仇罢了。
  不想再被噩梦困着,也不想每天用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麻痹自己。
  美好胴体上长长的粉色伤疤,是那个她名义上的表哥,景父的亲生儿子,在对年幼的景瑶施.暴时留下的。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才是那个被双亲抛弃的。
  被送到医院后,景家为了掩盖这件事,对外只称她是生病。出院以后,在外界人看来她被景家当成小公主宠到不行,偏心到让她坐到景氏副总这个位置上。
  什么父母双亡的表哥,什么英年早逝的母亲,统统都是假的,他们之间明明没有爱,偏偏又要让她出生,然后双双出》轨,连虚假的婚姻都不想维系。
  年幼之时无力反抗,但是那道醒目的伤疤却被她强行留了下来,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就当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也好,当她是昏了头脑也好,反正现在什么都结束了,工作之外,她做事一直都很少考虑后果的,就像面对季秋白一样。
  或许她可以换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她又不是景钰哲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了。
  景氏的事很快就爬上热搜。
  电话拨不通,洛黎担忧地想去看看,被鹿辞雪拦下了。
  还是让她们两个独处比较好。
  洛黎点点头,想到自己偷偷泄密的举动,虽然有点对不起自己的朋友,但是景瑶应该是不会怪罪的。
  她在那天之后私下里有找季秋白聊过,想知道她们到底怎么了,也完完整整地重述了一遍景瑶的话。
  年长一方似乎总是考虑的更多,也往往是牺牲更多的那个。洛黎从来没有见过景瑶主动要放弃什么东西。
  那天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些话。
  你父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季秋白出神地听着洛黎的讲述。
  她父母是传统守旧的人,在同性恋爱合法这么多年之后,依旧难以扭转那根深蒂固的陈旧观念。
  她从小被家里管束得严格,也少有反抗他们的时候。
  因为父母对她虽然严厉,但确实疼爱有加,而且两个人的身体都不大好,一个激动说不定要出什么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