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欢呼中,他们依依不舍分开,然后手牵手,路过一个又一个端着祝福笑脸的人们,乘坐马车,奔向幸福的远方。
  唐泰斯站在苏叶身边,看着马车的身影越来越远,“什么感觉,看着母亲结婚嫁给另外一个人?”
  “如果想知道的话,你可以给老唐泰斯也找一个,”苏叶转头看他,“我想,有的是人看在唐泰斯子爵的面上,趋之若鹜!”
  “好吧,我说错话了,看来你不需要我的安慰,”唐泰斯道。
  “轻飘飘的话可达不到安慰的效果,”苏叶挑眉。
  婚礼的宴会非常盛大,威尔士亲王特意出席,他的到来让气氛一度变得极为怪异,在觉察他是来参加婚礼,并衷心祝福新人的,这奇怪的氛围才缓和下来。
  众人当做不知道亲王和凯丽夫人曾经的情人关系,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亲王也没有多逗留,和凯丽夫人,坷垃夫人,以及苏叶各跳了一曲,就离开了。
  婚宴过后第二天,凯丽夫人和诺森伯兰公爵,以及玛蒂尔达和卢西亚就启程前往北欧。
  詹金逊很遗憾,但导师还在这里休养身体,加上确实适合晚上观测星星,也就留了下来。
  这给了约瑟夫机会,说服他投资自己的报纸。
  另外,帕特里克也提出了告辞,他将和父亲前往美国。
  “我很抱歉你在这里过得并不愉快,帕特里克,”罗伯特遗憾道。
  帕特里克沉默了半响,“我想,我应该和伊迪丝道歉,我的行为太冒犯了,抱歉,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并不是想伤害伊迪丝。”
  “我明白,我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你只是有点优柔寡断,本性并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但是孩子,有时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罗伯特道。
  帕特里克点点头,“我很后悔,如果能早点看清内心的想法,就不会错失爱情,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知道我的存在会让伊迪丝和……约瑟夫不自在,正好,我以前就想去美国闯一闯,只不过那时被困住了手脚,现在不妨去闯荡一番。”
  “我给坷垃的母亲写了信,她们家在美国有一些人脉,或许这是你打开局面的好方法,”罗伯特道。
  “那就再好不过,”帕特里克点头表示感谢。
  “这是五万英镑,我知道你不缺这个,是我一点心意,”其实帕特里克身为罗伯特的堂兄的儿子,并不缺钱,但这是他的一点点赔偿。
  “您不必感到歉意,我为坷垃婶婶怀孕高兴,衷心祝福她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虽说这样自己就要失去继承唐顿的资格。
  可父亲说的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没有了继承唐顿的负担,尽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娶谁就娶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甚至还可以娶一个能带来利益的妻子,再找几个漂亮的情人。
  之前他没这么想过,一直在玛丽和伊迪丝之间犹豫,就是因为他继承了罗伯特的爵位和家产,总不好伤害他的女儿。
  可这个责任没了,他也相当于解放了。
  或许放浪形骸的生活更适合他,爸爸说的对,开放包容的美国,才是他的归属。
  两人共同决定去美国,离开英国这个条条框框非常多的国家,之后他们想干什么,都没人来阻止,也不会有人拿异样的目光看他,并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小话。
  离开前,帕特里克郑重的向伊迪丝道了歉,并遗憾的诉说了他的情意,“我喜欢你,伊迪丝,这是真的,但我恐怕更爱自己。”
  心软的伊迪丝忍不住热泪盈眶,“哦,对不起,是我移情别恋。”
  “不,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帕特里克摇摇头,“未来你会有一个放荡的堂兄,如果你在报纸上看到他声色犬马的报道,请不要惊讶,这就是我,所以我不是个好丈夫人选,放弃我是你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我亲爱的伊迪丝,祝你幸福。”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停顿了片刻,果断转身离开。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伊迪丝忍不住哭出了声,那代表她苦涩的初恋,终于离她而去。
  “看到你为别的男人哭泣,我心里很不痛快,”约瑟夫依靠在门边,懒洋洋道,“但这一次,我可以当作没看见,给你十分钟可以吧?十分钟后,我们该出发了,说好了去拜访辛克农场的,要为他的马匹做宣传,可不能迟到了。”
  伊迪丝:……
  擦擦眼泪,连忙跟上,不过此时全然没了伤感,心里想的是,要怎么写文章,才能达到宣传的效果,如果能让辛恩农场的马成为赛马就好了,不过那恐怕有点难。
  唐顿庄园里的人越来越少,清净了不少,平斯维克夫人终于忍不住,把罗伯特堵在书房,“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海浦沃斯勋爵谈谈,别告诉我你也反对这门婚事。”
  “不,我是说,明天我就找他详谈,希望他只是没钱维持经营,而不是欠债,”罗伯特无奈,好声好气的送走姐妹,牵着爱犬郁闷的去散步。
  路上遇到大树下练剑的苏叶和唐泰斯,驻足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惊叹出声,“哇哦,克洛艾,你的剑术竟如此之好。”
  苏叶收回剑,挽了一个剑法,随手掷出去,正好落到罗伯特手里,“您以前应该练习过,现在是否忘光了?”
  “我想要否认,但显然你们不会相信,”罗伯特耸肩,放开爱犬的狗绳,上前和唐泰斯对峙,“自从我觉察没有儿子后,就放弃了这项运动,你们知道的,如果不是需要教导儿子,伯爵,尤其是退役后的伯爵,不需要再手握长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