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旁边的副探长连忙问。
  “看来我们得放人了,苏尔托那群人审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问题?”探长询问。
  “怎么可能没问题,那些雅各宾派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同党,还说签了生死状,那个就是证据,可我们搜遍整个酒馆,以及每个人身上,并没有找到那张签名状。”副探长叫道,作为一个家世不错的年轻人,愿意到警察署任职,当然是因为一身热血了。
  而他本身也有点本事,短时间门就立功成为副探长。
  探长明白,他能升职,是因为伦敦苏格兰场局长的缘故,可接触过后,发现这个年轻人热情赤城,没什么坏心思。
  反正自己这辈子升职空间门也就这样了,最高不过本地督察,和这个迟早会调走的年轻人打好关系也不错。
  他知道对方的热血,但有时候,热血不能当饭吃,正义也不代表一切,某些有权有势的人,就是有办法凌驾于法律之上,比如刚刚旁若无人,进入督察办公室的三人。
  可这会儿抓到的可是雅各宾派,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也被证实是真的话,那他的功劳就大了,等督察高升,他就会成为署里的一把手,可直接越过助理督察。
  某种意义上说,助理督察相当于督察助手一般的存在,帮助督察管理警察署,协调工作,真正办事的,其实是探长带着手下人。
  而现在这位助理督察,明显和督察关系不一样,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当然不一般了。
  加上助理督察的本事实在比较平庸,掌管一个市的警察署肯定不行。
  所以大概率他会跟着督察调动,继续担当助理职务。
  那么探长在这所警察署就没了竞争对手,除非上面决定调其他地方的督察来此监管,所以他得和副探长雷诺茨打好关系啊,他亲叔叔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未来。
  他估摸着,雷诺茨局长为了侄子,也愿意让他升职,这样小雷诺茨先生就可以升任为助理督察了。
  探长摸摸修剪好的小胡子,心里琢磨着,或许可以想办法和雷诺茨局长通个气,就说他决定待在本市不走了。
  如此等有了机会,不就顺理成章越过他让助理督察得到调动?
  这件事可行!
  那么要做的,就是借着这次功劳,把督察和助理督察推上去,自己才好接替啊。
  工作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升迁成为一把手的机会,他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且现在还有拦路虎呢。
  探长在本市出生长大工作,自然知道诺森伯兰家族的地位,几乎是公爵一句话,就决定了他们这些人的命运未来。
  所以他绝不能出头,得罪他们,可真让凯丽夫人和苏尔托夫人把那些人带走了,那功劳将大打折扣,也只够督察得个嘉奖,而不是升迁,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坐上督察的位置?
  这么想着,探长不由把视线看向眼前热血激动的小雷诺茨,故意重重叹息,“是啊,也不知道那张签名状去哪儿了,要是能找到,就是铁证如山,诺森伯兰公爵亲自来了,都不能把人带走!”“什么?她们要把人带走,凭什么?”小雷诺茨闻言,顿时就炸了。
  “就凭那是诺森伯兰公爵夫人,诺森伯兰家族的地位……”探长无奈的摇摇头,遗憾回去自己办公室。
  “不行,我不能任她们这样为所欲为,贵族也该遵守法律,何况他们参与的是□□罪,她们知道那些人要干什么吗?去烧赛迪尔家族的樱池庄园,赛迪尔家族有什么错,要面临这样的毁坏?”小雷诺茨很不高兴,当即就要冲出去,被探长一把拉住。
  “你想被直接开除吗,怎么这么冒失,”探长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拍了下。
  “可是师傅,”小雷诺茨刚进入警察署,探长就被督察暗示了他的身份,让好好带,于是探长假装看重他的热血和能力,提拔到身边时时教导。
  小雷诺茨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暴露,还以为探长是看中他的能力才倾囊相授,感动之下,认了师徒关系。
  这让两人关系更亲密了,探长经常带他出入自己家,而小雷诺茨也被师傅家长得美丽的女儿吸引。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不仅是好师徒,也会是岳婿的关系。
  所以小雷诺茨很乐意听他的话,没有一味鲁莽。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认为他们中间门肯定有雅各宾派党人,但大部分应该不是,”探长道。
  “没错,我知道那些雅各宾派如此说,就是为了让其他假的,掩盖真正的同伙,等他出去了,好想办法把他们也救出去,”小雷诺茨自以为逻辑通畅道。
  要不然说不通啊,诺森伯兰家族大部分亲戚男性都是雅各宾派,这明显有问题,又不是在法国,雅各宾派还没有那么猖獗。
  家族中出现一两个还说的过去,全都是就明显是污蔑了。
  何况这其中还有像肖特,小琼斯这样沉迷喝酒赌博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革命者,难道靠酒精麻痹自己,幻想革命吗?
  且那些人口径一致也很奇怪,于是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扩大范围,好保护真正的雅各宾派成员。
  诺森伯兰家族不会让所以家族亲属男性都打上雅各宾派的标签,如此和他自己也是有什么区别?
  所有亲戚都是,你不是,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