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山在旁接嘴,“你娘用不用那啥都漂亮!”
  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徐茵茵笑了笑,上手开始做起护肤来。
  他们三个借住的是张大舅家左手边的这间屋子,晚上自然是没有烛灯用的,眼下先要供着吃,可不敢随便浪费灯油。
  摸着黑自然是看不见的,所以徐茵茵一咬牙,又兑换了一面镜子,自带灯光的那种。
  对着镜子护肤,这就没问题了。
  护肤第一天,看不出来效果的,这种事,需持之以恒。
  护完肤,徐茵茵将东西都收回空间,在竹板床上躺下,裹进被窝里,脑子里过一遍今儿白日里学了的一百个字,慢慢进入了梦乡。
  ……
  刘氏觉得自己今儿真倒霉,本想坐享其成抢那妇人挖好的一篮子野菜的,毕竟在她看来,对方就一个大人带一个小姑娘,他们也是两个人,又在山坡这边,离村里有很大一段距离,闹起来村里也听不见,四下又没别的人,那野菜好抢得很。
  可抢了半天没抢到,找了一顿骂,依她的脾气,骂回去就是了,骂人她怕过谁啊?
  可好好的就自己绊了自己摔在地上,还磕掉了牙齿,野菜也没抢着。
  她捂着嘴巴忍着痛,还得留下来继续找野菜呢,要不然,今儿一家子又得饿肚子。
  但野菜没找着,她却掉进了河里。
  你说这多倒霉啊,这么冷的天,好好的她掉进了河里,冷得直打摆子,好不容易爬起来,回去的路上又踩到了狗屎,明明出来的路上这块也没有狗屎啊。
  回了家,赶紧的换了湿衣服,又烧了火来烤,却还是着了凉,好的是没起烧,坏的是拉肚子,一趟趟的拉,拉得她脱力,拉得她没得拉,最后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脸色煞白。
  刘氏眼神发虚,不由得就想起了之前那妇人骂她的话,整个人就是一哆嗦。
  “我的个娘诶,那婆娘莫不是有点神通?”
  她男人莫大壮看她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由道:“你嘀咕啥呢?可好点了?要是不行,还是得请大夫去啊?”
  刘氏回过神,怏怏道:“请啥大夫?咱家哪来的银子?”
  这可真是个沉重的话题。
  莫大壮眼珠子直转,“我瞧着那边那几家人应该有钱,特别是进村那家姓徐的,昨儿提那么多东西回来呢,可不少银子呢!还跟其他几家分了东西,昨儿晚上,咱不还闻着肉香和米香了吗?这几家的关系可真亲近!”
  刘氏就想着今儿那妇人,可不就是那几家的嘛!好像就是那徐家的媳妇?有肉吃还跟她抢野菜,真是晦气!
  “有银子又咋样?那也不是咱们的呀!咱们跟他们也不熟,还能沾光不成?”想着那篮子野菜,她就气得慌!
  莫大壮眼珠子转得飞快,脸上全是小九九,“倒也不是不能沾光。”
  刘氏来了劲,“咋说?”
  “听说隔壁的十五村都取了村子名还选了村长呢!咱们村可还没有,这一个村子没村长那咋行?”莫大壮道。
  刘氏也聪明,抓了男人的袖子,“哎呀,你这主意好啊!村长得管村里人啊!要不然他当啥村长啊!咱就推选那徐家的老头当村长!等他当了村长,咱们也跟着沾光!”
  莫大壮咧嘴笑,“就是这个意思!你先休息着,我去找大成他们商量!”
  这流民十六村里的二十户人家,也就只有一户人家是落单的,谁也不认识的。
  徐家这七家就不说了,另外那十二家,少说也是两家是一起的,多的也有四家是一起的。
  而莫家正好就是这四家里头的,其他三家,跟他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大家一路上一起走,有个照应,这排队一起登记,也正好分在了一个村。
  这会儿莫大壮牵头,把这主意跟其他三家一说,顿时,四家人就意见统一,拧在了一起,当下又挨个去找了其他九家的当家人通气儿。
  当晚,流民十六村的十三户人家就达成了共识,选村长!选徐家的老头当村长!
  ……
  一大早,进城干活的人出发了。
  徐老太搬了个小杌子,就坐在院子里,守着两只刚放出鸡窝的母鸡在院子里四下啄食,看着它们别出了院子。
  这两只母鸡如今可是家里的大宝贝,全村都找不出来第三只的,这要是跑出去了被哪个给逮了偷偷的杀了炖了,那可是哭都哭不出来。
  所以她可得好好的盯着。
  左右她也没别的事干,撒菜种有儿媳,整荒地有儿子,打水打柴有孙子,找野菜有孙女,她就是全家最闲的人。
  当然,换早两年,她也是能下地的人,现下不行了,一场荒逃下来,还能活着就是好的了,没那个劲头干啥重活了。
  她一边看着鸡,一边看着孙女四丫搬了个小凳子出来坐在院子里散着头发篦虱子。
  嘴里不由得嘀咕,“这一只只的篦得篦到啥时候?多洗两次就得了呗,水如今管够,还非得要她爹给买个篦子回来,五文钱呢!扛半天大包了都。”
  徐茵茵耳尖,听得徐老太嘀咕,从头发帘里看过来,冲徐老太咧嘴道:“奶,等会儿我给你篦啊!”
  那模样,吓了徐老太一大跳。
  她嘟囔一句:“谁要篦啊。”却到底没拒绝,时不时的看过去两眼,等着孙女啥时候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