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沿着他腰线摩挲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方律语气淡淡:“我曾在禹山寺待过几年。”
  禹山寺?
  河省那座香火十分旺盛的禹山寺?
  陆思扬惊得张大了嘴巴:“你……还真皈依了?!”
  怪不得身上总是带着寺庙里的烟火气,原来是被“腌入味儿”了……
  “带发修行,”方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眸中泛起清冷的光,“所以,不论是口腹还是床笫,我对七情六欲向来冷淡。”
  “你冷淡?!”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陆思扬忽然嗤笑一声,眼睛里满是嘲讽,“那请问,现在戳在我后腰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方老板在裤兜里装的手电筒?”
  浅灰色的眸中,冷光骤然褪去,方律再次贴过来,带了滚烫的热度:“当然,那是在遇到你之前。”
  后背泛起滚滚热浪,陆思扬推了方律一把,口中恼道:“滚远点,我又不是春|药!”
  方律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唇瓣在他颈侧轻嗅:“对我来说你就是,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在电梯里见你的时候,就想把你压在墙上……”
  如此露骨的话语,重重撩拨着陆思扬的神经。
  “你闭嘴!”整张脸因为极度羞耻而胀得痛红,陆思扬推拒着方律的靠近,“方律,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方律唇舌在他耳垂留下洇湿的痕迹,低哑的声音刮擦着耳膜:“陆总不就喜欢我的不要脸。”
  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自耳垂传遍全身,陆思扬嘤咛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你……你少……自作多情……”
  方律呼吸渐渐急促,一手不轻不重揉捏着他滑腻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我自作多情?那昨晚上又是谁唔——”
  眼看方律越说越离谱,陆思扬勾着方律的脖子,垫脚堵住了那张胡言乱语的嘴巴。
  方律眼角弯了弯,从相贴的唇缝间,挤出一丝促狭的笑。
  陆思扬不管不顾地闭上眼,脸颊的红晕渐渐蔓延到了耳根。
  一番纠缠,方律却主动退了出来,气息不稳地捏起他的下巴调笑道:“这么急?”
  陆思扬小口喘着粗气,挑起泛红的眼尾斜睨了方律一眼:“怎么,方老板不急?”
  说着,抬起腿,膝盖某处顶了顶。
  方律闷哼一声,后背僵了僵。
  察觉到方律呼吸因为他的动作而瞬间停滞,陆思扬轻笑一声,再次主动亲了上去。
  紧密贴合的唇瓣间没有一丝缝隙,滑软的唇舌趁机钻进了方律的口腔,肆意扫荡着陌生的领地。
  陆思扬眼神迷离的勾人模样,映在浅灰色的眸中。方律的呼吸愈发粗重,眼底染上了浓浓的侵占欲。
  陆思扬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凌空托起来,陆思扬上身因为惯性向后一仰,吓得搂紧方律的脖子:“你干什么!”
  方律单手解开身上的围裙随手一扔,将他压在了墙上:“你说呢?”
  勾起的尾音,带着让他颤动的沙哑。
  被欲念沾染的眸中,满是几欲将他拆吞入腹的凶狠。
  衬衣被高高拉起,陆思扬光洁的后背贴上冰凉的墙面,胸口感受着方律身上间腾起的炽烈。
  这强烈对比的温度,交织成极致的感觉,涌遍他的全身。
  方律撕扯开他身上的衬衫,靠过来舔舐着他高高凸起的喉结,舌面粗糙的科技感刮擦着细嫩的脖子,引出他一阵阵的颤抖。
  第十四章 他的底线
  两人之间没了布料相隔,肌肤紧密相贴摩擦,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直窜头顶。
  陆思扬浑身颤栗着高昂起头,情不自禁地轻哼出声。
  渐渐地,轻哼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再然后,成了夹杂着哭腔的破碎叫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寂下来。唯余下方律沉沉地呼吸声,以及贴着他耳畔的温柔呢喃。
  陆思扬躺在沙发上,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方律将陆思扬额前的碎发向后拢到耳后,恍惚间,下意识想要低头去吻陆思扬的眉,却倏地眸光一闪,停下了动作。
  他半跪在沙发旁,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已经沉沉睡去的陆思扬,对方丰润的唇瓣微微肿起,泛红的眼角处似乎还沾染着尚未来得及擦拭的晶莹。
  方律垂眸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压低了身子,在陆思扬眼角啄了啄。
  *
  最后,他到底还是没有吃到方律做的油焖笋。
  等他被闹钟吵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先前被他爸带进陆氏,初学公司事务,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周五天工作日里,三天迟到两天早退。
  可自从陆明山去世他接手了陆氏,全部事物都压了过来,无形之中压力的压力似乎让他一夜长大。
  陆思扬褪去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要是工作日,雷打不动九点准时到公司。
  看看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玄幻衣架上,方律的外套没了,餐桌上放着提早备好的早饭。
  陆思扬就站在餐桌前,咕咚咕咚灌完玻璃杯里尚存余温的牛奶,匆匆将三明治塞进嘴里,撑得腮鼓鼓囊囊地出了门。
  去公司的路上十分拥堵,可陆思扬今天的心情却不错。
  他食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奏,眼神间透着幽幽的暗芒,今天,他可是有个老朋友要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