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道:“坐上来。”
  谢轻非散乱的乌黑的长?发将她莹白的身躯包裹,脖颈、肩头、膝上,到处是粉粉的红,她赧然地侧过了身子?,根本?不敢去?看面前男人袒露的身体。
  卫骋等了会儿,听到她极小声地说了句:“可能不行。”
  “为什么?”他故意问了句,指腹摩挲她的脚踝,忽然将人猛地往身前一拉,俯下身在她耳边笑?道,“你也不会,那你刚才笑?话我?”
  谢轻非:“我没有……”
  “狡辩无效。”卫骋轻琢她的唇,指尖一路往下,腰肢贴上她,语气天?真?地问,“是这样吗?”
  谢轻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根本?没有余力去?指导他什么。
  她又发现了一件他身上天?赋异禀的能力,不得不承认这方面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一整晚的深入交流,她对他的了解进一步增多。
  比如,他衣服之?下的身材确实比她想象中还要漂亮。
  比如,他平时话也不多,又经常一副不稀罕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说起荤话真?的很没下限。
  比如,他有一些癖好,她本?来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试过却觉得居然很不错。
  再比如,他在特定的时候也会松口叫她姐姐,虽然这点谢轻非早就体验过,但这次情?况明显比上次在车里还要失控。他是又叫了她一声姐姐,代价是她被折腾得不得已叫了无数句有的没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推测果真?没有出?错,她是真?的打不过他,起码在床上是这样。
  以上,就是谢队长?第二天?上班差一点迟到的原因。
  -卷四完-
  第77章
  人为什么会显得柔弱呢?那是由于他的体力和他的欲望不平衡。是?我们?的欲念使我们变得这样柔弱的, 因为要满足我们?的欲念,所花费的体力,比大自然赋予我们?的体力还多?得多?。
  ——《爱弥儿》
  国庆假期, 本来就忙碌的机场更多了往返学生的身影。
  谢轻非结束了两个礼拜的封闭培训,陪谢湛辛岫云一起吃了顿饭,顺道看过卫骋的师母, 终于踏上了回升州的飞机。
  找到?位置坐下?后,她给辛岫云报备过行程, 又收到了卫骋发来的消息。
  卫骋:航班号发我, 我来接你。
  谢轻非:你有空?
  卫骋:接领导这种大事没空也得挤出空。
  谢轻非:别?了, 领导更不能搞特殊待遇, 你不是?还有个会要开?好好坚守岗位,领导还指望着你的退休金环游世界呢。
  卫骋:半个月不见嘴就是?甜, 连咱俩晚年生活都规划好了。现在?不让我去接也行, 你想好晚上打算接受什么特殊待遇, 这点少不了你的。
  谢轻非:……
  谢轻非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带坏了, 怎么黑色的文字越看越黄。
  她这次培训出发匆忙, 接到?通知第二天就要走?, 卫医生冷不丁得知自己刚过洞房花烛夜就要独守空房, 幽怨的眼神差点没把谢轻非盯出个窟窿。趁午休她主动说几句好话?安慰安慰他,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真的没生气, 谢轻非将信将疑, 结果晚上到?家?行李还没收拾完, 他就不请自来。
  后面这妖妃就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自己真的没生气, 然后再把气撒在?了别?的地方, 好在?还懂事地帮她按了半夜的腰,否则她赶飞机都费劲。
  半个月不见面, 每天只有晚上发手机的那会儿功夫可?以聊聊天,卫骋有意无意地问她想不想他,文字交流的时候还算正经,打起电话?来说出口的话?就越来越下?流。宿舍里还住着别?的同事,谢轻非肯定不可?能跟他一起胡来,每回都是?敷衍着哄他两句,拿熄灯当借口。每每这时,卫骋就会威胁她:“等你回来再收拾你。”
  谢轻非忙晃了晃脑袋,忙将跑偏的话?题掰正。
  谢轻非:来我家?,请你吃晚饭。
  卫骋:好。想吃什么?我来的时候顺路买点菜。
  谢轻非:我请你吃饭,当然是?我下?厨。
  卫骋:你会个屁。
  谢轻非:别?小看人,你带着嘴来就行了。
  卫骋:也行,反正专业还算对口,吃出毛病了也能当场急救。
  谢轻非:有没有良心?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就知道嘲笑我。
  卫骋:少说两句吧。
  谢轻非:?
  卫骋:现在?就想吃到?你,的饭。
  谢轻非:……
  说到?这里谢轻非看时间知道他该去会议室了,就没再和他多?聊。等两个小时航班落地,她回到?升州时,他也差不多?下?班了。
  打算闭目休息时,一道沉稳的脚步从身边经过,来人路过谢轻非面前?时停了下?来,起初她还以为是?对方在?确认座位号,只是?迟迟没听到?他进一步动作。
  谢轻非睁开眼,意外?见到?张熟悉的脸:“赵律师?”
  “还记得我啊。”男人还是?那副欠揍的口吻,挖苦道,“还以为谢队长贵人事忙,不会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放在?眼里呢。”
  谢轻非不惯着他的阴阳怪气,两次接触下?来发现这人半点维持社交体面的意思都没有,也冷了脸,说:“当然不记得,是?你登机牌上写的。赵重云?没听说过。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律师吧。”
  空姐催促着说:“先生请尽快落座,不要在?过道停留。”
  赵重云的座位这么巧就在?谢轻非身边,再不情?愿也只好坐下?,收起手里的登机牌,讽刺道:“谢队长真是?牙尖嘴利。”
  谢轻非道:“哪里哪里,我不就是?这么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俗人么。”
  赵重云又被暗讽了回来,脸色变得很?难看,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就没再开口。
  周边的乘客陆陆续续落了座,舱门关闭准备起飞。
  谢轻非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他今天没戴眼镜,身上旅途的疲惫劲很?浓郁,闭着眼睛,眼下?两片乌青。但他毕竟年纪很?轻,这点倦容非但没给他外?貌减分,反而让他多?了分惹人怜惜的脆弱感?。哎,要是?没长嘴就好了。
  大概是?谢轻非的目光太肆无忌惮,赵重云忍了又忍,掀开眼皮羞恼地瞪着她:“你看什么?!”
  “我看你真的挺眼熟的。”谢轻非坦荡地与他对视,“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以前?也有其他当事人栽在?我手上?”
  “没有。”赵重云凶巴巴地说完,这么近距离地和她说话?,耳垂也逐渐漫上粉红,匆忙移开目光,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看你不爽。”
  谢轻非反而笑了,“你多?大了?有20吗?”
  赵重云冷哼道:“长得年轻,没办法。”
  谢轻非:“不是?,我是?看你讲话?挺幼稚的,不像个社会人。”
  赵重云:“……”
  他戴上了眼罩隔绝光线,一副准备深度睡眠不想被任何人搅扰的样子。
  谢轻非满意了,也扭过头?去自己休息。
  两小时后。
  升州机场。
  赵重云走?得干净利落,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谢轻非留。她看着他忙不迭远离的背影,心里觉得挺稀罕,自己好像真没被谁这么直白地讨厌过。但要说他的表现,也不像完全的讨厌她,更像个小孩子在?闹脾气。
  打开手机,新消息涌了进来。
  谢轻非先把工作相关的内容浏览过,就看到?卫骋几分钟前?说自己总算开完了会,再有半个小时就能下?班。谢轻非回说自己快到?家?了,让他不用着急。
  之所以有底气放言要请卫骋吃晚饭,还多?亏了辛岫云在?她去机场之前?打包了几个便于携带的菜给她。但回家?路上路过菜市场,谢轻非还是?下?车买了几斤排骨,打算亲手做个汤。
  卫骋电话?打了过来,“我到?你家?门口了,你还没回来?”
  谢轻非一看手表,没想到?他居然比自己早到?,说:“路上买了点东西。你先开门进去吧,密码是?97397。”
  卫骋开门先进了屋,好奇道:“密码是?什么意思?”
  谢轻非道:“自己破解。跟我这么久,不会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卫骋压根儿没认真想,张口就道:“肯定是?对我的深情?表白,‘卫骋我爱你’之类的。”
  “想得可?真多?。”谢轻非提示道,“九宫格,首字母缩写。”
  卫骋脑子转了一圈,道:“你别?告诉我,是?‘谢轻非最强’这种话?。”
  谢轻非笑道:“不错啊,没白在?刑侦队待这么久,你已经能独立破案了。”
  卫骋:“……”
  谢轻非:“不跟你说了,我开车,三?分钟内到?家?。”
  六点多?的时候,卫骋从浴室从来,看到?谢轻非已经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儿了。
  听到?动静后她转过身,慌张地把厨房门关上,“不许看,说好今天我亲自下?厨的。”
  这么长时间没见,卫骋根本不在?乎她鼓捣了些什么,反正他想吃的也不是?那些,伸手把人拉到?怀里,先用一个绵长的吻做开场白。
  他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用的是?她的沐浴露,气息格外?亲切,但谢轻非还是?觉得他平时身上的味道更好闻。卫骋的头?发只擦了个半干,水珠从他发茬上滚进谢轻非的衣领里,一下?子就被灼热的体温蒸发掉了。
  厨房温度高,依偎在?一起的体温却更高。
  谢轻非呼吸急促,卫骋安抚地捏捏她的后颈,亲吻的距离渐渐拉开,最后不舍地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下?。
  “你……去把衣服穿好。”卫骋就披了件浴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乱得不成样子,露出他劲瘦峻拔的身体。谢轻非眼神飘忽着,随手想要把他的浴袍拢起,不小心又碰到?了他滚烫的皮肤。
  “你是?要我穿还是?不要我穿啊,”卫骋好笑地握住她的手,语调没个正经,“还动上手了。我就知道你每晚电话?里说没有多?想我的话?是?在?撒谎。”
  谢轻非被他看得心脏乱跳,就着他的手把人往客厅的推,道:“厨房重地,在?我洗完澡出来之前?,你禁止入内。”
  说完也没端住领导威严,转身就走?。
  两步后又折返回来,严厉地警告:“把衣服穿上!”
  简直是?……妖妃!
  快速冲掉了旅途的疲惫。
  谢轻非擦头?发的时候,瞥到?洗手台上成对的牙刷漱口杯,还有许许多?多?无形中?多?出一份的东西,心里又是?觉得奇怪,又有点甜蜜。这都是?她自己悄悄准备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正式投入使用,就外?出培训去了。起初她在?产生这个念头?时还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仪式感?过头?,毕竟他俩又不是?要住在?一起,凭什么从她私人领域里划一部分位置留给他?就怀抱着这种别?扭的不想承认的心理,她还是?将一切物品摆放整齐了。眼下?看到?明显的使用痕迹,谢轻非不由想象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情?景,居然……一点都不排斥,不需要适应时间就轻松接受了。
  五分钟后。
  谢轻非将吹干的头?发盘起,推开浴室的门,乍一看没在?沙发上看到?卫骋的身影,视线一偏,发现他不听命令跑进了厨房。
  “不是?说不让你进来。”她慌张地跑过去想遮掩什么,当然已经来不及。
  “我不进来你这大火能把锅给烧穿。”灶上火已经关了,卫骋架着双臂,神色复杂地看着锅里,道,“你煮的排骨汤,为什么是?蓝色的?还是?我看错了,这其实不是?排骨,而是?别?的我没见过的东西?北京有这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