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还在犯迷糊,张口喃喃道:“女人?是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哦,是个女人……对没错……”
  张彪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小二,目光最后落到了小二身上,“你继续说。”
  “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你怎么会还记得对方的衣着?”
  “那天我和师父一块看店,那个人有些神色慌张地过来典当。至于为什么记得她穿着白衣服,还不是因为是她当时太奇怪了,我就记住了。一个女人鬼鬼祟祟拿着翡翠耳环典当,那模样一看就是偷得。”
  “大人,今天看到你们找过来,又看到这个耳环的画像,我瞬间就明白了。我猜的果然是对的,官爷,您实话告诉我,这个翡翠耳环,是不是被偷的?”
  “衙门办事,该知道会让你们知道,不该让你们知道的,就不会让你们知道。”张彪冷冷道,“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
  小二又想了很久,才认真道:“我记得那人挺年轻的,看模样也就十八九岁,说话束手束脚的,身高有这么高。”
  说着,小二抬手比了比。
  “还有。”小二继续道,“我记得她手腕这里有一道伤疤。”
  百里辛和张彪对视一眼。
  张彪压低声音凑近百里辛:“先生,我听着这描述,怎么觉得有点面善。”
  百里辛:“我也觉得有点。”
  张彪:“平儿的手腕上,不就有一道伤疤?个子也能对上,年龄也能对上。”
  “难道凶手是平儿?平儿的证词对不起来了,平儿不是说他们什么都没拿逃出来了吗?这个翡翠耳环又是怎么回事?”
  小二还在身边。
  他好奇地看着两人,百里辛朝着张彪摆了摆手,继续问道:“她来的时候怎么说的。”
  “具体怎么说的我忘记了。”小二挠了挠头,“我就记得她慌里慌张的,我当时还纳闷,她穿得破破烂烂,怎么还能拥有这么贵的东西。”
  “我就是觉得奇怪,才记住了。”
  “当东西分为活当和死当,活当就是把东西放在我这里抵押,将来还有赎回期。死当就是东西直接给我们。那个翡翠耳环很好,但是她好像不识货……”
  小二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当时那个翡翠耳环应该值这个数。”
  店小二伸出五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然后我们只给了她这个数。”
  店小二的五个指头慢慢缩回去,只留下了一个食指。
  “然后她也发现异常,不……”店小二很快否认了自己的判断,“有可能是发现了,只是不敢声张出去,就只能任由我们胡乱要价。”
  “她当时拿了钱就匆匆离开。”
  “她是镇子上的人吗?”百里辛继续问道。
  “哎,官爷,咱们青城镇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可能生活在这里,一辈子没见过也有可能。反正我是没见过她,如果我见了她,说不定我就能认识她。”
  张彪看了眼百里辛,就见百里辛冲他点了点头。
  他这才看向店小二,“好,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给任何人,知道吗?”
  店小二恭敬地点了点头:“一定一定,官爷问话,我们平头老百姓,一定照做。”
  张彪顿了顿:“你今天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
  店小二:“我保证,句句属实。”
  “那好,你如果还有什么发现,随时来衙门找我,后期我可能还会再来找你,我们先走了。”
  张彪和百里辛等人从当铺中离开后,张彪朝着身后的捕快问了一句:“卖豆腐的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
  捕快赶紧道:“最近一直在卖豆腐,一直很正常,也没见她出去见什么人。”
  张彪思忖片刻,看向百里辛:“先生。这家当铺和豆腐铺子刚好在最远的两个角。而这里也有自己的豆腐铺子,他们就算买豆腐,也不会舍近求远去那也远的斜对角。”
  “如果是刻意避开的话,的确可以做到永远也见不到。”
  百里辛点了点头:“我们该再去见见这个平儿姑娘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开始朝着豆腐铺移动。
  看到张彪和百里辛再次来到,平儿依旧和上次一样,十分平静。
  她卖完了最后一块豆腐,才请他们进了屋子。
  刚一进屋,张彪就将翡翠耳环的图纸拿出来拍在了桌子上,“平儿姑娘,你看看,这个眼熟吗?”
  平儿盯着耳环的图纸看了一眼,“没见过。”
  “啪”的一声重响,“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如果好不肯说实话,我只好找曹老板来和你当面对质。看看小翠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翡翠耳环。”
  平儿愣了愣,她的眼眶忽然红了,咬牙思忖好久,才道:“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
  “当时,我看到小姐被黑衣人推进了河里,吓得跑了。后来我又回去看了一眼,发现黑衣人已经不见了。然后我就去河边找小姐,就发现小姐的尸体躺在岸边。我看她已经没有了气息,又看到了她怀里的一堆金银财宝,才意识起了贪念,将东西藏起来据为己有。”
  说完,平儿倏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错了,求大人明鉴啊。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可是我没有杀人啊。”
  张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