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为了养你那小哥儿,发奋图强了吧?”
  极具羞辱的言语响彻大半条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这个人好生讨厌!
  不对,是两个人都很讨厌!
  风小白重重将手中的糖葫芦拍在桌子上,猛地起身凶狠的瞪向白轻远。
  “放你娘的屁!这些钱是修善哥哥打猎换来的!”
  一时没防备,白轻远还真被少年吓了一跳。
  放在以前,这白佑溪哪次对他们不是唯唯诺诺?
  长凳上的男人伸手将气呼呼的少年拉进怀中,一面低头揉着少年拍红的小手,一面回答白轻远。
  “若是我偷的,自然会有人找来,轮不到白大少爷担心,你们二位要是没事干,想在我和佑溪身上找存在感,那我不是也只能受着吗?”
  这态度可看不出来哪里像受着的。
  白轻远气得两颊下拉,额角绷紧,表情凶悍,像吃炸药的地痞流氓。
  白大公子的清秀只能说在明镇算上乘,又有个好的出身,使得他看上去人模狗样,本质里不过是一个会端架子的小人。
  白温言会看形式,见大哥说不过柳修善连忙笑着打圆场。
  “柳大哥别生气,哥哥只是心直口快,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怎么说你现在也是白家的女婿,我们总不能看着你在犯错……”
  “你别讲话,你一讲话蹦出来的每个字,看着都能听,放在一起没一句能听的。”
  风小白仰头大声打断白温言,黑眸中小火苗熊熊燃烧。
  坏得很,每次这人一说话,周围人看他和系统的眼神就会更加鄙夷嫌恶。
  “佑溪,我这是关心你。”
  白温言企图上前的动作收住,露出受伤的神情。
  “虽然你是妾室的儿子,你母亲做过很多错事,但是我一直都是拿你当亲弟弟看待的啊。”
  “你是在怨哥哥和爹不管你吗?可是当初你如果不和柳修善私通,爹怎么可能把你嫁给一个这样人?”
  哈?
  哈哈?
  私通?
  风小白看着白温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少年双眼睁得滚圆,恨不得抠下来粘在白温言身上,看看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么多颠倒黑白的话。
  “不是吧?天啊,原来这私生子早就和柳修善搞在一起了啊,我就说白家怎么会把儿子嫁给这样一个人。”
  “看不出来啊,这白佑溪够不要脸的,撑着那样破败的身子,还能勾搭男人,还真和他娘一样不要脸。”
  “才不是!撒谎!骗子!”
  风小白想反驳,可他说的话周围人显然不会相信,只能把自己气的脸颊通红,委屈的埋回414怀里,抱紧系统。
  男人环住少年的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抬眸对上白温言带笑的双眼。
  “二少爷和佑溪同为哥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编排佑溪是不是太过失礼?”
  “况且,柳某虽已无科考资格,但自认为还算得上君子,绝不会做什么无媒苟合之事,偷盗之事也是为生计所迫。”
  “我同佑溪之间,是明媒正娶,做媒的是你们白家自己。”
  “柳某没死,你们白家不必担心背上人命,倒是你,白二少,身为哥儿,一未嫁人,二未定亲,游荡在街上,恐失名节。”
  “我并没独自上街,是同大哥一起。”
  察觉到周围的因为柳修善的话,而将探究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白温言心中一慌,立即抓住白轻远的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让柳大哥如此误会我,既然柳大哥和佑溪不待见我,那温言这就告辞。”
  说完,拽着白轻远落寞且狼狈的离去。
  周围看戏的人不是傻子,平时因着白温言温柔体贴的性格从不多想,如今柳修善这样一说也品出几分味道来。
  柳修善虽然如今落魄,那也不愧是读过书人,一下就看出白二少的小把戏。
  说来也是,这白二少帮助白夫人重获白老爷的喜爱,又让白老爷杖毙妾室,那肯定是多少有点手段的。
  把原本没有吃明白的陈年老瓜掏出来重新细细品尝琢磨,看热闹的人们恋恋不舍的离去。
  没多久,摊贩老板端上两刚出炉的打卤面。
  “客官,两碗面,一共十文钱。”
  男人摸向袖口,稍微数了一下,丢给老板十二文:“左边那碗再加个鸡蛋吧。”
  “哎,好的,客官。”
  老板欢欢喜喜的收好钱,去盖着的白布下,拿了一颗水煮蛋放在桌上。
  等所有人都离开,414才对怀中的宿主说:“小嘴不是那么会说吗?怎么还把自己说委屈了?”
  “还不都是你!”少年抬起头怒视系统,“要不是你拉着我,看我不打死他,一定要把他那张嘴撕烂。”
  吵不过,他还打不过吗?
  “这里是古代,农不与绅斗,民不与官斗,知道吗?快起来吃面,一会儿坨了。”
  “他嘴巴那么贱,我就是想打他。”
  “下次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打个够。”
  “真的吗?”闻言,少年脸上一喜,抬头对着男人的脸颊吧唧一口,“下次你不许拦着我了!这个样子的你一点都不帅,应该直接把他们剐了。”
  “嗯,不骗你。”他倒是想动手,但穿梭在小世界,想要安全,就必须学会去顺应小世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