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巡心想还好提前把门窗关严实了。
  但声音还是难免传到了隔壁房间,隔壁老哥顿时惊了,卧槽,玩得这么大吗?
  是很大,你死我活的那种。
  水果刀还是太小了,压制力不够。乔巡果断放弃水果刀,操起了晾衣架,玩了命地在倒地的兔怪脑袋上砸。
  在高频率高强度的冲击下,再坚硬的兔脑壳也得变成碎渣子。
  乔巡这过分的,狠戾的手段吓到了剩下的两只兔怪。
  这时候它们想起逃跑了,转过身一看,门被封得死死的。
  乔巡没给它们机会,拽着晾衣架发动迅猛的攻击。
  一击毙命,然后补刀。
  这种畸变种生命力顽强得很,不把脑袋敲碎都还怕它们悄无声息地又站起来。
  解决完剩下的两只兔怪后,乔巡扔掉晾衣架,抹了抹脸上的血,然后挨个挨个吞噬消化——
  【污染生物:兔人(畸变种)】
  【主要进阶天赋:“兔形目”】
  【其他天赋:“伪装”】
  【登神长阶:信徒】
  【图腾:於菟(wutu)】
  【“小哥哥,进来玩儿啊”,当这句话成为吃人喝血的口头禅后,情欲就成为了不可饶恕的原罪】
  乔巡看着认知信息嘀咕:
  “居然还是信徒阶的,难怪两个天赋。但这未免太弱了吧。”
  还是我其实变强了很多?
  将四只兔人吞噬消化完毕后,乔巡看了看一地的狼藉。他可没有义务去打扫收拾这些,即便有人发现这家店里少了四个人报警,那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毕竟是“特别人员”,杀的是畸变种又不是人。
  他不慌不忙地走进浴室开始洗漱。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还是蛮恶心的。
  在淋浴头下,他不由得去想,信徒阶的畸变种居然就能做到平日里跟常人无异……也许我的生活里还有不少这种存在,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闭上眼,温热的水喷洒在他的脸上。
  忽然间,他脑袋一沉,意识蓦然来到那座灿金色的登神长阶之前。
  无形的意志在呼唤着他。
  他看着脚底下的台阶,面无表情地网上踏了一阶,没有辨识度,响亮的声音响起在长阶尽头:
  “‘暴食’、‘色欲’……进化的长阶上,欲望是最好的食物,而我,是欲望的化身。欲望,亦是基因的枷锁,而我,自由自在。”
  那一刻,乔巡明白。自己身体里的吞噬能力,其实是“暴食”。
  而在他吞噬了四只代表着“色欲”的兔人后,成功进阶,现在,是“色欲”的化身。
  乔巡感受着身体里激荡的奇妙感觉,轻声呢喃:
  “这就是信徒吗?”
  可我,又是谁的信徒呢?
  ……
  题外话:
  “於菟”出自《左传·宣公四年》,有记载:楚人为乳谷,谓虎於菟。
  上古时代,巴楚一带有古部族崇尚虎,将所有的神灵都视为虎的化身,称作虎神。月神也被他们称为虎神,即“於菟”。嫦娥奔月后为月神,在巴楚崇尚虎的部族心里,嫦娥即为“虎神”。之所以“於菟”会变成“玉兔”,是晋代学者王逸的误注。也就是说,在巴楚神话中,月亮上只有嫦娥,嫦娥就是玉兔,玉兔就是嫦娥。
  本书设定上的图腾“於菟”,大家也可以视为“嫦娥”。之所以不直写“嫦娥”,是担心有人误会举报。
  第019章 海上列车
  洗完澡,乔巡脚步不停留,离开了这个充满着人间“红尘气”的巷子。
  之后会发生什么,并不是他关心的范畴。
  走在大街上,他看向来来往往的路人,集中心神,定睛去看去瞧,去感受。
  路人们的情绪,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乔巡的脑海中。
  从旁边走过,提着公文包,满脸疲惫的男人很愤怒,也许是刚被老板训了;
  坐在路旁台阶上的美女面无表情,她心里非常伤心,大概是刚刚跟男朋友分手;
  提着一袋烧烤的小少年快步走在人行道上,他心里很高兴;
  ……
  一副人间浮世绘以奇妙的方式在乔巡脑海里一点点展现。普罗大众的情绪、欲望……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他的养分。他像刚溺水醒过来,贪婪地吸食这些欲望与情绪。
  人们常常把“色欲”当成是性欲,一种源自基因繁衍本能的欲望。但实际上“色欲”是“五颜六色的欲望”,一切所感所受,一切所见所闻,喜怒哀乐也好,忧思恐惊也罢,都是“色欲”。
  欲望催促着进化者们不断内卷,是登神长阶向上最好的养料。
  乔巡如一个跟这座世界格格不入的外人,冷眼旁观一切,不与任何人、任何事产生联系。
  眷族阶的他,只有“暴食”,必须要通过血肉的吞噬,才能获得进化的养分,但现在,信徒阶的他,掌握了“色欲”,一切情绪与欲望都有可能成为他进化路上的养分。
  成长的方式多了一种,值得开心。
  在一个极度内卷的世界里,人最害怕自己前进的路只有一条,没有更多选择。那太容易被淘汰了。
  乔巡之前就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以后自己面对的人越来越厉害,没有机会再去吞噬血肉,那又该怎么成长?
  现在,“色欲”给了他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