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3,2。
  同样的,荷官将两把左轮分别装入两颗子弹和三颗子弹,然后放进暗箱里搅匀。
  这一次,轮到乔巡先取枪。
  他事先已经用“命理循天”感受到了,两颗子弹的枪在开两枪的情况下,会射出一发,三颗子弹的会射出两发。
  毫不犹豫,他取出两颗子弹的枪,连射两发,响一枪。
  巨大的枪声在所有人耳朵里炸响。
  爱没有选择,只能拿起剩下那把枪,连射两发,响两枪。
  第二轮,乔巡胜。
  爱立马扭头看向乔巡,想看看他的表情。
  但乔巡没有表情,两只眼睛冷得冬日里的寒冰。
  怎么回事这个人?上一轮还紧张得要死,这一轮赢了就开始耍酷了?丑陋的嘴脸!下一轮到我先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差距的!
  第三轮开始。
  抽牌。
  乔巡:a,3;
  爱:3,a。
  仅仅是抽牌,爱就占据了优势。抽最多的子弹,开最少的枪。
  荷官将子弹上膛,把枪放进暗盒。
  爱盯着乔巡,抻长了脖子说:
  “你输定了!加注4000积分!”
  这加注,筹码积分直接来到了16200。
  乔巡依旧表情冷淡,不理不会。
  凭借着图案“0”的数量感知对枪重量的区分,爱抓起一颗子弹的枪,开一枪,无枪声。
  乔巡只能拿起另一把枪,连开三枪,响一声。
  第三轮,爱取胜。
  目前比分1:1。
  第四轮,赛点局。
  乔巡和爱都沉默不言,一句话都不说。围观的乘客也几乎要屏住呼吸了,瞪大眼睛看着,生怕错过这精彩的赌博对决。
  抽牌。
  乔巡:2,2;
  爱:3,a。
  爱又一次抽到了只开一枪。
  仲裁荷官装子弹,放枪的期间,乔巡淡声对爱说:
  “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好。”
  “这是在赌博,运气是赌博的一部分。”爱喜笑颜开。
  他很自信,笑容很阳光。
  乔巡叹了口气,说:
  “可惜了。”
  “可惜什么?”爱问。
  “你已经输了。”
  乔巡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凝视着爱。
  爱嗤笑一声:
  “呵呵,你还以为能唬住我啊。乔巡,总是用同一招,无聊不无聊啊。”
  “爱,许多的童话或者寓言故事里都有同一个故事,‘狼来了’。如果,狼真的来了呢?”
  爱依旧觉得乔巡是在唬他,
  “到底!你想说什么?”
  两把枪都还在,你乔巡甚至摸都没摸一下,凭什么说我输了?这不明摆着的装大尾巴狼吗?
  同一个招数用多了,谁还信啊!
  就算是猪,被打几次后,人一抬手都知道躲。
  “你是不是依旧认为,记忆卡牌真的只是我马虎了,没注意到那个细节吗?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吃我的积分吗?或者说,爱……”乔巡双手抵在桌子上,脸凑到爱面前,低沉地说:“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在苏门答腊岛的溶洞里,你悄悄去了某个地方?”
  最后一句话如一道惊雷,陡然在爱的脑海中炸响。
  他眼睛瞪得很大,很圆,几乎要把眼角的泪腺挤出来了。
  不!他怎么会知道!肯定是猜的,在骗我!肯定是在骗我!
  这个该死的家伙,在八角笼里骗赔率,现在又骗我!该死的骗子!
  “你就是个该死的骗子!”爱咬牙切齿地说。
  乔巡冷漠地看着他,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种话的。骗子?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不信我是吧,当然,如果我要说你在拉奈岛上那个地下缝隙里,那面附着着奇怪图案的墙面前的表情我都还记得,你是不是又该说我是个大骗子了呢?”
  之前那句话是惊雷,这句话就是世界崩塌。
  爱一直以来的自信、傲慢与喜悦顷刻之间,轰然坍塌。
  乔巡的身影就像倒下来的大山,将他完全覆盖。
  爱心率开始飙升,眼睛开始充血。他猛地站起来,以一种撕裂般的声音喝问:
  “你为什么知道!”
  爱的声音吓到了围观的乘客。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赌桌上的局势瞬间扭转了。
  “很多事我早就知道了。欺骗,偷吃,利用,贪婪,意淫。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阻止你吗?”
  爱几乎要把牙齿咬碎,怨恨地看着乔巡。
  恨意在飙升,“色欲”吸收的养分质量不断拔高,似乎就要超过那个界限了。
  乔巡微微一笑,笑得非常亲切,如邻家阳光帅气的大哥哥,
  “当然是让你疯狂一把,再将你毁灭啦。”
  爱吸一口气,呛住,拼命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如血肿一般。
  毫不关心现场,一心主持赌博的仲裁荷官平静发声:
  “请玩家乔巡取枪。”
  乔巡将手伸进暗箱,取出那把即便开三枪都不会射出子弹的枪。而躺在箱子里的另一把,开枪即是子弹。
  乔巡把枪拿在手上,并未急于射击,笑着问:
  “爱,知道成为家畜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