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是一把很久没有磨过的钝刀,慢慢的割在□□上,无论是疼痛和触感都一清二楚。上面附着的铁锈和刀刃一起嵌入身体,久而久之反倒让疼痛成为了习惯。比起冷酷的利刃,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一种折磨。
  给人希望后再让他死去,倒不如宁愿一开始就不曾接触过这份温柔。这样好歹在离开的时候能够痛痛快快、毫无牵挂的离开。
  波本这样想着,靠在你的腿上渐渐合上眼睛,还没来得及等他休息一会儿,你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将人唤醒。
  “虽然知道你有些累了,但现在可不是让你休息的时候啊…”
  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将先前放在沙发上的资料夹在腋下便打算去其他房间寻找有用的东西。
  这房子就你们两个人来寻找的话确实是有些大了,就算是加快速度,找完这一层后现在也已经接近正午了。要想找完二楼和阁楼,估计还要花上好一段时间。可不偏不倚,就在你刚刚踏出房门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也跟着响了起来。
  是琴酒啊。
  这样算算,你跟波本一起到长野这边来也已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他打电话过来询问任务的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大概也是有些着急了吧,毕竟这些情报可是关乎着能不能把他讨厌的那些老家伙给扳下来的重要东西。
  看着你接通电话,跟在你身后出来的波本到时没有出声,只是靠在墙上听着你们的谈话。在你走出那个房间后,他又躲在窗户后朝对面看了看,虽然已经看不见诸伏景光的身影了,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如果能让你现在就回去东京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事情怎么样了。”对面传来的琴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那副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你不满的撇了撇嘴。
  就算是偶尔也好,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来自那家伙正常一点的关心。
  “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这一下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了。”
  虽然是这样想,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话,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你还是有自己的分寸。那些小脾气,还是留着去贝尔摩德和爱尔兰那里再发作吧,到了这个年纪,能够容忍你任性的人,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而已了。
  “那就好。我记得波本这一次应该和你在一起?”
  难得的,你从他嘴里听到波本的名字。和贝尔摩德有些相似之处的他一向不招琴酒待见,即便是常常在一起执行任务,琴酒也依旧看不惯他和贝尔摩德一样,保持神秘主义的那副做派。无法掌控一切的感觉总是会让他不适。
  “对,他也在。”
  你倒是没有询问他问这个的理由,只是挑了挑眉,看着正靠在门口,你们谈论着的男主角。波本大概也猜出了你们的谈话内容,只是对你笑了笑,反倒是让你有一种背后说人坏话,还被正主抓包的错觉。
  “那就好,剩下的交给他,你马上回东京。有任务需要你。”听完他的话,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波本,眼里流露的,满是对琴酒这项安排的不赞同。
  且不说波本在组织里的立场不明,就算他已经和琴酒这边的人一起执行过不少次任务了,也依旧没有表明过自己的态度。虽说这样在组织里暂且可以顺势保身,但也不免会惹人防备。
  当然,这里面的人,也包括你。
  所以,把这里剩下的可以将那群老狐狸拉下来的资料全权交给他来处理,说实话,其实你是不放心的。如果东京那边的任务不是太着急的话,你完全可以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赶回去。
  “很急吗?”
  “需要你。”他短短的一句话就将你接下来所有的打算都给堵了回去。你知道,他向来是说一不二。就连平日里安排的计划,也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后决定的。这么突然的把你叫回去,大概真的是出了连你也需要的事情。
  “知道了,我马上回东京。”你叹了口气,听着你说完后对面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便只好无奈的将手机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一脸歉意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波本。
  “抱歉,接下来收尾的工作可能要交给你一个人了,突发事件,我现在必须要赶回东京去了。”今天的波本似乎和平日里受劳受累时喜欢和你讨些甜头的他有些不同。也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在听见你立刻就要赶回东京时的他,似乎一瞬间放松了下来,还体贴的拿出身上的车钥匙,问你需不需要自己开车回去。
  你的回答自然是no。这次的任务加上路上的突发事件已经够你折腾了,又怎么可能再费那个力气自己开车回去。这辆车子,还是留给在这里负责善后的波本吧。
  当你走出门口的时候这样想着,在转角的地方却险些迎面撞上一位男性,幸好被你及时刹住了脚步。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有些淡漠的语气,话中又带着古时候的用语,让你忍不住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这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
  在视线和那双上挑的蓝色猫眼对上的一瞬间,你就像是被火灼伤一般,下意识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被尘封住的久远记忆就像是被人撬开了锁的箱子,由不得你愿不愿意记起。
  那双眼睛真的,和那个人太像了一些。
  想来也是个极具绅士风度的男性,看你的表情有些不妥,他又耐着性子温和的询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