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星诧异至极——寻常足不出户的大小姐,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他沉着脸:“那现在,钱小姐你准备如何?退婚,赶我们走?”
  钱婉芳眉毛一挑:“我想嫁给你,是想你带我回东旸谷。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想我退婚,我可以不退婚,只要你带我回东旸谷,嫁给谁我无所谓。”
  目的只是回东旸谷?这就奇怪了。莫非是想要修仙?时眠星琢磨着开口:“比起我,好像钱小姐才更急吧?想要修仙,钱小姐大可以去南斗铺,相信凭关系他们也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钱婉芳倒是干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你只一句话,带不带我回去!”
  时眠星和破嚣异口同声:“不带。”
  且不说如今还在比试期间,单凭她目的不明,时眠星就不能带她上山,而破嚣本就不想让时眠星留在东旸谷,现在倒好,又多了个绊脚绳,怎么能再任凭她牵着他回去。
  “你们等着!明日就退婚!”留下句狠话,钱小姐便匆匆离开。两人茫然的对视一眼终究还是决定不去管这个小插曲,先办正事要紧。
  第40章 衙门前求救的男人
  翌日清晨,为了绕开钱婉芳,时眠星连早饭都没吃,拉着睡眼惺忪的破嚣先从后门出了钱府,走出去几条街才买了两个糖饼,和破嚣一人一个啃着去衙门。他本想着过去再研究怎么探取情报,想不到在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男人被两名衙役架着扔出来,时眠星立刻把啃了一半的糖饼丢给破嚣,足尖蹬地借力,飞身过去双手接住。
  “你们不能不管啊!”站稳后的男人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哭喊着又要冲进去,时眠星用力拉住那人询问“这位大哥,什么事啊!”
  “少侠谢谢你了啊,可是衙门都没办法的事情,我跟你说也没用啊……”男人哭着,颓然地往地上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眼神中透着某种走投无路的绝望。
  时眠星敏锐地觉得这个人可能就是自己想找的线索,眼疾手快扶住他:“大哥,你先说说看,帮你宽宽心也是好的。”
  那男人袖子抹一把鼻涕眼泪,看了看时眠星,犹豫一番,或许是实在需要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或许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他终究还是把所愁所难和盘托出。原来他有个六岁的儿子,前段时间不过是夜里出去捉个萤火虫,就不见了。报官无门,衙门说夜里丢的孩子死活他们都管不了。孩子他娘日夜悬心,竟然就疯了,到处乱跑着喊儿子小名,近日更是严重到卧床不起。郎中说心病只有心药医,解不开心结,只能做好后事打算。他今日想再来衙门打探孩子下落,这还没说上话就被轰了出来。
  时眠星隐约觉得事情有些门道,立即表态:“大哥,我曾学过几年医,师父也是仙门来的,方便的话带我去您家里瞧瞧?兴许嫂子还有救。”
  男人怀疑地看着他,但终究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比无医强,叹口气,做个请的手势就带着时眠星和破嚣回了家。刚走到男人家门前,时眠星就察觉到了内里温度细微的变化,跟着迈过门槛到了里间,看到一女子面色惨白躺在床,胸口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起伏。再坐到床边细看女人面貌,果然和昨日夜里让破嚣拘住的生魂别无二致。
  时眠星做出判断:“大哥放心,嫂子还有救。”
  “什么?!还有救?!如何救!如果真能救活我娘子,我愿意奉上全部身家!”男人激动地跪倒在地上就要给时眠星行礼,一直跟在时眠星身边不说话的破嚣突然开了口:“想救人,就出去。”
  “别见怪,我这位哥哥性子不太好,他的意思是说,嫂子现在需要安静,大哥这番会惊扰了她。”时眠星赶紧过去把又茫然又惶恐的男人扶起来,安抚着:“先去准备一盆热水来,这里有我们照看,您放心。”
  等男人出去,破嚣抬手隔空生风,将门关上,屋内床帘也随之落下,让屋内瞬间暗下来之后,才化回原形,将收在伞中的生魂放出来。
  “这次倒是主动配合啊。”时眠星忍不住夸赞一句,对着神色恍惚的生魂竖指一点,那生魂就将目光看向了他。他柔声到:“我帮你找儿子,但是你也要听我的才好。日间我带着你也不好行动,你先回肉身,等到了夜里,我再来接你去寻儿子。放心,我不诓你。”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腰牌亮明身份,看那生魂连连点头算是答应,才点头:“我助你回肉身。”
  只见他指尖一划,一道荧光凝结,如同萤火虫一般在生魂面前上下而飞,而后生魂也逐渐涣散成了无数荧光,在那一点的引领下融进女人的肉体。未过多时,就听到女人剧烈的咳嗽一声,近而开始大口喘息。破嚣见事成,化回人形,又是抬手一挥,床帘重新拉起,门也敞开,一切恢复如初。等男人端着一盆热水回来时,时眠星正给靠坐在床头的女人喂水。他见状大喜,边叫边跑步进来,还不忘将热水放在桌上。
  “神了!真神了!您就是我们家的再造恩人啊!”
  见男人回来,时眠星起身给男人让出地方,又将茶碗递给他,由他继续喂水。那女人喝着水,眼睛却盯着时眠星,好像在等一句承诺。时眠星点头,她才把目光转向男人:“我们要谢谢他,知道吗?”男人看着她大力点头,回身却不见了二人身影,忍不住跪下朝着门口跪拜:“神仙啊!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