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何模样?
  戴着帷帽,看不清模样。元兰一开始没有在意,猛然想到了什么,便赶紧打开院门追了出去。她挠了挠头,探出脑袋看去。
  元兰是小跑着去的,她也不知,什么人那般重要?元兰追了一条街,在转角处见到了之前来的那女子。
  予珩!她喊了一声,前方的女子听到声音,马上停下了。她转身,元兰已经走了过来。
  你不是睡了?女子有些暗哑的声音显得有些委屈。
  本来准备睡下了,不过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元兰轻舒一口气,牵起了这女子的手。
  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了,是假装睡下不理我呢。
  怎会呢,傻瓜。元兰微微一笑,抬手轻抚了她的发。
  对了,方才那小丫头是谁?
  是我捡来的孩子,看着可怜。
  这世上那么多可怜人呢。你救不过来,别累坏了自己。她劝道。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元兰轻叹一声。
  嗯元兰,我们去迄北吧?女子抱着她,轻靠在元兰的肩头。
  你走了,你父母怎么办?她沉默不语,更加抱紧了元兰。
  女子叫江予珩。是长州一商户之女。她最初见到这女子时都有些看呆了,眉如翠羽,肤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一颦一笑无不透露着万种风情,在这简陋的小院站着都是蓬荜生辉。
  江予珩时常会来小院找元兰,有时元兰看诊繁忙,她便坐在一旁帮她招呼那些病人。只要江予珩一来,自己就完全插不上手了。
  姩儿,这是什么?气味好大。江予珩秀眉微蹙,捏着鼻子,见她端着一碗什么来,远远的就闻到一股药材的苦涩味。
  姐姐煮的药,说是给你养身子的。她将药放在桌旁,然后从怀里拿出两颗蜜饯放在药碗旁。
  我特地去买的蜜饯,吃了药再吃这蜜饯就不苦了。
  一定要喝这苦药吗?江予珩微微嘟嘴,显得有些委屈。瞧如此模样,她心头一软,赶紧说道:姐姐说了,一定要喝的。予珩姐姐,你还是听话些吧。她将碗推到江予珩的面前。
  江予珩轻叹一声,拿起药碗双眼一闭就一口闷了。吃了药后顿时有些反胃,刚想吐就被她给捂住了嘴巴。那双眼眸瞬间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别吐。她又赶紧拿起那两颗蜜饯塞进江予珩的嘴中,甜味很快覆盖了药的苦涩味,江予珩这才忍下了吐意。
  这药还需吃多久啊
  等身子好了就不用吃了。元兰从门外走进来。
  我身子挺好的呀,是吧,姩儿。江予珩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她,她立刻会意,点头道:予珩姐姐的身子的确还蛮好的。
  不知是谁前些日子淋了雨就染上了风寒。元兰将手中药材放在桌上。
  都是意外嘛江予珩亲昵的挽着元兰的手臂,软声道。
  姩儿,昨日晒得药草剪了,然后研磨成粉。
  好。她乖巧点头,走了出去。
  江予珩时常会住在此处,半夜里还会拉着她烤红薯吃。不过元兰都不让她们半夜里吃东西,说是对身体不好。被抓住的时候,江予珩便会抱着她撒娇,惹得元兰再想训斥都没办法。
  元兰是个温润的人,无论是对于江予珩还是对于她都是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本以为日子能这样平淡的过下去,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长州有一富贵人家陈氏看上了江予珩。
  他来小院抢人时,那陈家公子被元兰用针伤了腿,又被年幼的她乱棍打了一通,等陈家公子被带回去后的第二日,非说人死了。官兵前来抓人,元兰只能将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
  官兵们也无所谓到底是谁,见有现成的犯人便将人关入了大牢。
  狱中,元兰虽已认罪,但陈家不想让她轻易就死了。私下买通了狱卒对她严刑拷打,夹断了两根手指。身上是被鞭打的血痕。见到她时,江予珩忍着泪,不敢哭出来。
  姩儿还小,你要多照顾她。若是可以,带她一起回迄北。我师妹会照顾你们的。也算是有个家在,长州不要多留。元兰又说道。江予珩只轻轻握着她的手,始终一言不发。
  你听话!元兰有些急了,用力抓了她的手。
  我知道。江予珩这才开口。
  对不住。元兰垂眸。
  我知道
  予珩元兰双眼含泪,诸多的话想说,如今见了她,却不知如何去说了。
  江姑娘,时辰到了。狱卒喊了一声。江予珩透过牢门吻了元兰,轻声说道:元兰,等我。
  江家,江予珩跪在堂前哭着求父母救人。江父一脸冷漠,只道:实话告诉你。那陈家公子看上了你,只要你嫁去陈家。苏大人就会放了元兰。
  他他不是死了?江予珩错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