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际,手中的刀也同时用力扔了过去,那速度之快,竟让人避之不及。飞出的刀正中一个黑衣人的胸口,猝然倒地!
  她扔了刀后,没有做多停留便迅速离去了。
  快追!黑衣人赶紧分散追了过去。
  另一人停下,看了一眼始终站在树上的人。
  你为何不出手?你若出手,她必死无疑了!他有些愤怒。
  我已先出手了,不然就凭你们还想伤到她?黑衣人声音婉转犹如黄莺,听声音,是个女子。那语气之中满是不屑。
  大人命令一定要杀了她!若此次错过,再想杀就没机会了!
  毕竟是我家楼主,我可不能以下犯上。要杀,你们自己动手。那声音已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你想违背大人的命令?话落,这四周突然有一股极具压迫的杀气出现。站在树下的黑衣人心中猛的一惊,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
  事不过三,给你两次机会了。偏要来送死。女子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还未见到她是如何出手的,那黑衣人的脑袋就分了家,滚落在地。
  这世上能命令我的,只有衍心楼的少主。你家大人,算什么东西?她飞身下来,一脚将那颗头颅踩在脚下。
  我家楼主若那么轻易就能被杀,还能活到现在?老娘可不和你们玩了!说完,她又飞身离去。
  一阵风吹过,血腥气顿时四散开来。方才喊打喊杀的人已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鲜血缓缓浸入了土壤之中。
  药堂之中,徐乐容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不用元珩的血,这疫症便治不好。但用了元珩的血,她就会死但实属不想以命换命,到底有什么是可以代替的呢
  今日秋分,凉风至,夜间已有了些许冷意。
  元珩体内的蛊再次发作,她疼的蜷缩在床榻上,脸上布满了蛇纹,她红着眼,只觉得喉咙里又痒又像是被针扎般刺痛。
  脑中一阵胀痛,好像要被活活掰开似的。已经感受不到这颗头是否还在了。她极力的想要呼吸,却只是在喉咙里发出濒临死亡的呼喊。
  看着她疼到如此地步,林卿想去找徐乐容来,但她身边无人又不敢离开。自己既没有内力也不会医术,无法帮她缓解。心疼着元珩,却不知该用什么办法帮她抑制这毒发的痛。
  元珩强撑起了身子开始运功。温不弃的那股内力一直都护着她的心脉,点了身上几处穴道,内力在经脉中游走,疼痛逐渐消失,脸上的蛇纹也渐渐消失。
  她睁开双眼,眼中的那阵杀气转瞬即逝。温不弃的这股内力至纯至阳,汇聚于自己的丹田之处,方才运功,竟是感觉它为自己所用。但如今用了这内力抑制蛊发,好像又突然消失了
  元珩,好些了吗?
  元珩吐出一口浊气,问道:江元呢?
  不知道,白日里,容姐姐将他叫走了。
  元珩张开掌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想要运行那道内力,却已是感受不到了。她觉得有些可惜,若这内力还在,再蛊发时,便能够抑制一些了
  这个给你。林卿取下了脖颈上戴着的玉葫芦给元珩戴上了。这一次却见到那黑色的蛇纹依旧在冷白的脖颈上没有消失。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林卿心中一阵酸楚。
  元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若是有事,你大可告知于我,我们一同面对。她抓着元珩的手,问道。
  我没什么事呀。她淡笑道。
  那你是否真的喜欢上了温姑娘?她问出这句话,只觉得有些喉咙发涩,星眸中尽是难以掩饰的难过之色。
  林卿,我若死了
  你的蛊会解开的,容姐姐说了,是有办法的。她立刻打断了元珩的话。
  无论是否能解,其实都已不重要了。魏凌决一心要折磨我至死,我也绝不会放过他!我们之间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同归于尽!
  对于她来说,魏凌决是必死的。她一直撑到现在,也是为了能够亲手送他下地狱!
  元珩,我知道你恨他。但我真的不想让你让这仇恨蒙了眼,你若想杀他。何不林卿没再说下去。
  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缓缓说道:可以拜托温姑娘,衍心楼是江湖门派,想必很容易能杀他。但你万不可染上这血了啊!就当就当为了我,好不好?
  虽说魏凌决和她之间的确势不两立,林卿也自知无法让她彻底放下。但她却十分害怕又会回到元珩虐杀陈勋的那一刻,那时的元珩就像地狱里来的鬼魂,青面獠牙。
  害怕她成为一个嗜血的魔鬼,到那时,可能做什么都无用了
  江元在山上找了一整夜,一直找到天蒙蒙亮时。终于是在一块巨石旁见到了微生韶。
  她正靠坐在那巨石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只见她双眸冷厉,右手无力的垂下,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着。
  看着江元前来,她左手拿起了剑,指着江元。一副嗜血模样,好像要吃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