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渴望着‘荼’的接近,赵止站起身,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渴意,往成化阁走。
  “宿主,”因果问,“看来搅池引阵法的后遗症也没有那么严重,宿主你今日完全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压制住了,”赵止冷静地说,“刚才有好几次,我想抱住祂。”
  因果:“......”
  晚上写思过书的时候,殷至和白日一样,依旧和赵止保持一段距离,并不会手把手地教赵止写思过书,而是坐在一旁看着。
  赵止落笔的速度比往日快了许多,眼神却忍不住地多次往殷至的身上看。
  被赵止看多了,殷至弯下腰,从背后抱住了赵止,在她的耳畔说,“止止,怎么了...”
  搅池引的浓厚岱峃香包裹住赵止,因为殷至的拥抱,她的身体后像是爬上了数段电流。
  但正当她想要转身回抱的时候,殷至松开了她,“止止可能是累了,今日早些休息吧。”
  背后的触电感消失,赵止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却又不知道这种空落落到底该怎么缓解。
  她略微皱起眉头,直到殷至离开后,那种异样感才逐渐消失。
  在入睡之前,赵止看了许久的经书,但思绪却依旧有些飘忽不定。
  “宿主,”因果说,“你不入睡吗?已经很晚了。”
  “因果,”赵止翻着手中的书,“入睡的时间减少,会影响阵法梦境的长短吗?”
  “不会。”因果说,“哪怕宿主你只睡一炷香,也会经历完整的阵法。”
  “嗯。”赵止应声。
  “宿主,”因果问,“还不入睡么?”
  “过会儿,”赵止说,“我还是有些不适应脱控的感觉。”
  “宿主,”因果说,“要不然你跟神上撒撒娇,让祂取消这个阵法吧,确实有点儿难熬。”
  “不用,”赵止说,“我现在经受的,是我曾经施加给祂的,祂能经受得住,我便也能经受得住。”
  “宿主...”因果低声地咳嗽了几声,“其实按照你的性格,其实大可没有必要这么有来有回。”
  赵止抬起眼,看向了窗外的夜色,“你说的对。”
  “可能我...”赵止说,“已经有些在意祂了吧。”
  赵止对因果说,“我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因果问。
  “好奇像我这样的人,”赵止说,“是不是真的能喜欢上别人。”
  夜色染华露,赵止闭上了眼睛,被搅池引包裹入阵法中。
  昨夜业溟说过今日会去赴宫宴,但散值后,马车第一时间赶回了赵府。
  站在门外随侍的将士们说,“少君可真疼爱嫡小姐啊,今夜有宫宴,竟然还先回来陪小姐用膳。”
  “这都已经一个时辰了,刚才已经宫内的人已经来了三波,全被我们用以‘有要事’的话给遣回去了。”
  “要是这些宫人知道咱们少君殿下的要事是陪嫡小姐吃饭,估计这些人的脸都能给气白了。”
  “气白了也没办法,谁叫我们少君的面子大呢,就算回回都是最后一个赴宴,也没有人说什么。”
  “圣上都没说什么,何况其他人呢。”
  赵止吃得很慢,但业溟也并不催她,也陪着她一起吃得极慢,时不时给她舀些汤、夹些菜。
  看到赵止被汤给烫到了,还说,“止止慢些吃,又没有人和你抢。”
  赵止抬眼看了一眼业溟,而后低下头,小口地继续啜着汤。
  从刚才到现在,赵止已经让因果给她用了十个【清心咒】。
  这才有了表面看起来的平静如常。
  但喝了好多汤,却依旧觉得口渴。
  膳食被撤下,业溟站起身,和赵止道别,“止止,我去宫中了。”
  夏夜风不大,业溟并没有披上将士们捧来的披袍,直接往外走。
  但没有走多久,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赵止兀然从后面抱住业溟,一身的石榴甜味跃然而来。
  业溟有些愣地停下脚步,“止止,怎么了?”
  从昨夜开始,业溟便觉得赵止有些不对劲。
  “止止,”他转过身看向赵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在赵止点头后,业溟几乎立马想要让人去叫大夫,但赵止拽住了业溟的袖子。
  “兄长,”赵止平静的声音里捎带着不可察觉的喑哑,像是感冒了,“我想和你一起去宫宴。”
  “宫宴?”业溟垂眸看赵止,“止止不是一向讨厌这种场合么?”
  “我想去。”赵止说。
  “吃了这么多,”业溟似笑非笑地看向赵止的小腹,“还吃得下?”
  “兄长也陪我吃了许多。”赵止抬眼看向业溟。
  “好。”业溟略微抬起唇角,下意识地想牵着赵止的手往门外马车处走。
  但业溟的手在快要触碰到赵止手的时候,突然僵住而收回。
  赵止已经及笄了,已经不是小时候能手牵手的时候。
  业溟把手放到了身后,和赵止并排走。
  赵止看了一眼业溟收回去的手,而后抬起眼,像是没看到一样扯住了业溟的袖角,随着他往外走。
  紫禁城内,宫宴已然进行到一半,圣上也没有过多问为何赵家少君还没来,可能是已经习惯了。
  听闻今日少君会来,世家小姐和公主们都悉心打扮了一番,毕竟世家子弟中,属赵家的那位最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