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被人抱了个满怀,耳边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他颤动着有些湿润的软眸,用力挣扎。
  离开燕家的当晚,燕非江又在梦境里缠上了小锦鲤,并且上来就搂搂抱抱,亲了许久才用略有些幽怨的嗓音吐出这些话来。
  他抱得紧,亲得也紧,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挤压走时,小锦鲤只能贴着他的唇,被渡着气,还得抽抽噎噎说燕长观不是什么正宫,也不是奸夫。
  梦境里偶尔会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吻声。
  燕非江显然没信这番话,他揉着锦声软白的下巴,更深地吻了下去。
  周围阴风阵阵,环境森冷。
  扣着小锦鲤下巴的那只手也是冰凉的。
  小锦鲤欲躲开,燕非江没肯,只停止了亲吻的动作,赤色瞳眸紧盯着他,“你既然能接受那个奸夫,为什么不把我也接受了?”
  且不说燕长观真不是奸夫,单论后面这句……
  “人是不能接受两个人的。”
  “我父亲就可以。他在有我母亲时,照例在外养了不少女人,还常常带回家当着我的面。”
  燕非江如今虽算得上二十岁,但真正受过教导的年龄仅有十岁,余下的年岁他都是在别墅里度过的,很多事堪称一根筋。
  像是真的困惑,燕非江微微附身低头,贴着锦声的唇瓣,理所当然问:“所以你为什么不可以?”
  锦声伸手推着燕非江的胸口,避开他的索吻,轻轻喘了口气,艰涩道:“就是不行……”
  “虽然我也不想和别人分享你,但是只要你愿意当我的鬼新娘,我也不是不能忍。”燕非江按住他的手,赤红的眼瞳凝视着他。
  他心中阴暗地想着,暂时先忍一忍,等鬼丈夫的名头拿下来了,他就找机会杀了燕长观。
  他就是善妒,只想独占自己的鬼新娘。
  锦声觉得燕长观不好沟通。
  他也根本躲不开燕非江时不时的索吻,最后他只能站在原地,眼眸湿润,湿着声音凶巴巴,“你再亲,我更不当你鬼新娘。”
  微顿两秒,燕非江当真还就站那不动了。
  “……我想出去。”锦声擦了擦湿红的眼眶,“我想醒来。”
  “天亮我就离开。”燕非江没再亲他,可牵手没少,他攥得紧紧的,连一丝缝隙都不留下。
  锦声就有点颓然了。
  他看了眼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通篇通篇的漆黑,燕非江显然在这种环境下都能尝到一点甜意,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互相陪伴。
  过了会儿,锦声小声问他,为什么要当色鬼。
  像是对这个词有一点不满,燕非江压了压唇线别开眼,没有说话。
  锦声茫然一下,看着他的脸色,似懂非懂的换了个说法,“那……那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你们生人管这叫欺负?”燕非江回过头看着他,赤红的瞳眸深邃,“我们死人都管这叫喜欢。”
  锦声微微张了下口,本意是想反驳,哪有这样喜欢的。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眨了下眼,隐隐约约感觉燕非江说的其实有点道理,他以前好像在哪听到过这种说法……
  小锦鲤抿了下唇,低头不语了。
  “你喜欢那奸夫?”燕非江突然问。
  锦声没怎么多想,正要回答应该不喜欢,燕非江就又道:“喜欢也行,喜欢一个是喜欢,喜欢两个也是喜欢,加我一个不行?”
  “……感情是专一的。”
  燕非江像是想到什么,询问:“那我父亲怎么这幅样子?”
  “他是坏蛋。”锦声说,“坏蛋才这样。”
  “所以我是好鬼,我从来都只喜欢你。”燕非江道。
  “……”
  锦声垂着头,闷闷问怎么还不天亮呀。
  燕非江有点不高兴,但没表现出来,牵着他的手沉默。
  或许梦境里时间过得快,他总觉得也没牵几分钟,外面就天亮了。
  生物钟叫醒身体的感觉,梦境里的小锦鲤是能感受到的,小锦鲤只觉得眼前的环境变亮了,他正弯眼高兴,这时燕非江却压着他的手,趁着最后那点时间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这不是欺负,是喜欢。
  ……
  小锦鲤清醒的时候,含着水光的双眸有些迷茫无措。
  他下意识摸了下唇瓣,梦境里唇瓣都被亲得发疼发麻了,现实里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唯有下身……
  小锦鲤慌忙用衣服捂了下,红着脸翻着干净的换洗衣物,他刚拉开门,便和刚走到楼梯转角的燕长观撞个正着。
  昨天宴会结束后,锦母得知两人认识,就客气邀请燕长观回家做客。
  后来大概是看时间太晚,锦母就客气地留他下来住一晚,一般人这么说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客人也该听得出只是客气,可燕长观却顺势住了下来,仿佛听不出半分言外之意。
  锦声走得着急,行色匆匆,撞过来时燕长观下意识就伸手搂了他一下,以防他摔跤。
  注意到小锦鲤怀里的干净衣服,燕长观眯了眯眼,脑海几乎不受控制的想到那几天锦声也是这样行色匆匆跑浴室的。
  本来看到锦声的愉悦稍微一压,燕长观唇角落了下来,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情况,偏生还故作大度,平静道:“他又来了?”
  “……嗯。”锦声咬着唇内侧的软肉,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开眼睛,“我想去洗澡。”